---这是第一次成为学习搭档，没曾想后面会越来越多次一起合作*江瑾煜和叶黎桐发现彼此是邻居后，保持着礼貌而青涩的交往，没有过早任何的其它接触，只有偶尔的同行上学和隔窗相望，也只有青春期特有的矜持与距离感……*周一清晨，叶黎桐站在枫林小区门口，不断调整着书包肩带。
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担心迟到，但她己经等不及想要出发了。
"早上好，叶同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黎桐转身，江瑾煜小跑着过来，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全，露出里面整洁的白衬衫。
他的头发看起来刚洗过，在晨光中泛着微微的光泽。
"你等很久了吗？
"江瑾煜在她面前刹住脚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叶黎桐摇摇头："刚到。
"她注意到江瑾煜手里拿着两盒牛奶，"这是...？
""我妈非要我带的。
"江瑾煜递给她一盒，"说早上喝牛奶对身体好。
"他们并肩走向公交站，中间留着足以再站一个人的空间。
叶黎桐小口喝着牛奶，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江瑾煜。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末..."江瑾煜突然开口，又立刻改口，"你周末作业写完了吗？
""物理还差最后两道题。
"叶黎桐回答，心里有些失落他换了话题，"你呢？
""差不多。
"江瑾煜点点头，"数学卷子最后一题有点难，待会早自习可以讨论下。
"公交车来了，他们默契地选择了相邻但不接触的座位。
叶黎桐靠窗，能闻到江瑾煜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混合着早晨清新的空气。
"对了，"江瑾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下个月学校有艺术节，李老师建议我参加素描比赛。
"叶黎桐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挺好的啊。
""我在想..."江瑾煜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当我的模特？
就是...下课后在美术室画一会儿。
当然，完全看你方便！
"他的语速比平时快，眼睛盯着前方座椅背上的广告，耳尖微微发红。
叶黎桐攥紧了牛奶盒："可以啊，反正我平时也要在教室写作业。
""太好了！
"江瑾煜转头对她笑了笑，又迅速转回去，"我是说...谢谢。
这对比赛很有帮助。
"教室里，李老师正在收物理作业。
当收到江瑾煜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资料都整理好了？
"江瑾煜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是的，李老师。
"叶黎桐低头假装翻书，耳朵却竖得老高。
"艺术节报名表在我这里。
"李老师继续说，语气恢复了平常的严肃，"参赛作品需要指导老师签字，想好了就来找我。
""明白。
"江瑾煜点点头，坐姿比平时端正许多。
午休时分，叶黎桐被李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叶黎桐，转学过来还适应吗？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挺好的，同学们都很友善。
"叶黎桐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首。
"江瑾煜是个不错的学生，"李老师话锋一转，"成绩稳定，有艺术天赋。
"叶黎桐的手指悄悄绞在了一起。
"我看资料，你们似乎还是邻居？
"李老师问得随意。
"嗯嗯是的老师，我们两个在对面楼。
"叶黎桐小声回答。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好事。
"李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这是文学社的报名表，我看你作文写得不错，有兴趣可以看看。
"叶黎桐接过表格，松了口气："谢谢李老师。
""青春期的友谊很珍贵。
"李老师最后说道，语气温和但坚定，"保持适当距离，互相促进成长，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叶黎桐重重地点头，心里那点朦胧的期待被轻轻压回了合适的位置。
*放学后的美术室，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画架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瑾煜己经摆好了素描工具，叶黎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姿势有些僵硬。
"你可以...放松一点。
"江瑾煜用铅笔比划着，"就像平时看书那样自然。
"叶黎桐深吸一口气，拿起带来的课本，渐渐找到了平常的状态。
美术室里很安静，只有铅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能说话吗？
"过了会儿，叶黎桐小声问。
"当然可以呀叶同学！
"江瑾煜停下笔，"我们又不是在画正式肖像。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
""小学三年级。
"江瑾煜继续作画，"最开始是漫画，后来才学素描。
我爸其实希望我把时间都用在理科上。
"叶黎桐注意到他提到父亲时眉头微皱："但你很喜欢画画？
""嗯。
"江瑾煜的眼神变得柔和，"就像...就像你很喜欢那个蓝色发圈一样。
"叶黎桐不自觉地摸了摸头发："这是我外婆送的，去年她..."她突然停住了，江瑾煜也停下笔，等待她继续。
"去年她去世了。
"叶黎桐轻声说，"我们搬来北城前。
"江瑾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素描本，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盒："要吃饼干吗？
我妈烤的。
"叶黎桐接过饼干，两人之间的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阳光照在她的发圈上，映出淡淡的蓝光，江瑾煜赶紧拿起笔，捕捉这一刻的光影。
回家的公交车上，他们遇到了同班的林小雨。
"你们怎么一起坐车？
"林小雨好奇地问。
"我们住同一个小区。
"江瑾煜自然地回答，"正好在准备艺术节的作品。
"叶黎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江瑾煜眨了眨眼作为回应。
晚饭时，叶黎桐的妈妈随口问道："最近常听你提起江瑾煜，他是你同桌？
""嗯，还是邻居。
"叶黎桐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米饭，"我们在准备艺术节。
""多交朋友是好事。
"妈妈给她夹了块鱼，"但要注意分寸，这个年纪学业最重要。
"叶黎桐点点头，心里却浮现出美术室里，江瑾煜专注画画时微微皱起的眉头。
*周末，叶黎桐在房间写作业时，发现对面窗户的窗帘拉开了。
江瑾煜坐在书桌前，似乎在写什么。
当她犹豫要不要挥手打招呼时，江瑾煜抬头看到了她，笑着举起一张纸：[艺术节主题是《青春的色彩》，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黎桐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回复：[蓝色？
像校服和天空。
]江瑾煜摇摇头，又写：[太普通了。
你头发的蓝色就特别，像雨后的晴空。
]叶黎桐的脸热了起来，她写道：[那你可以画各种蓝色，深蓝、浅蓝、湖蓝...]他们就这样隔空"交谈"了一会儿，首到江瑾煜的妈妈进入房间，他才匆忙收起纸条。
叶黎桐也赶紧拉上窗帘，心跳如鼓。
艺术节前一周，美术室的练习越来越频繁。
有时其他同学也会来，气氛热闹而自然。
江瑾煜的参赛作品渐渐成型——那是一幅校园各个角落的速写合集，每幅小画里都有不同深浅的蓝色点缀。
"为什么每张都有蓝色？
"林小雨好奇地问。
江瑾煜看了叶黎桐一眼："因为...蓝色是青春里最干净的颜色。
"艺术节当天，江瑾煜的作品获得了素描组二等奖。
颁奖典礼后，李老师叫住了他们。
"合作得不错。
"她微笑着说，"叶黎桐，文学社下周有朗诵会，有兴趣来观摩吗？
""我可以吗？
""当然，江瑾煜也来，他负责现场速写。
"李老师看了看表，"团队合作能激发更多创意，只要记得...""保持适当距离。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相视一笑。
李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去享受你们的周末吧。
记住，青春很长，不必急于定义任何关系。
"夕阳西下，叶黎桐和江瑾煜走在回家的路上，中间依然留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但这一次，他们的影子在身后悄悄重叠，又很快分开，如同青春期中那些若有似无的情愫，美好而不必言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