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唢呐声一响。
“虞姬你可有悔——”“妾随大王,生死无悔——”随着粉衣怜人一摆水袖,咚咚锵锵,又是阵敲锣打鼓混合声。
接着又是兵器交接的发出的碰撞声。
陆珵擦拭着手里的白玉,眼睛却看向窗外心想着:“哎,师兄待会又要挨骂了。”
果然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吼,陆爷爷拿这竹棍敲在刀背上,敲的哐哐响,“王风——你今天是要滚蛋是吧,你见过那个当霸王的手拿刀,放怎么低的。”
被骂的男子耸着肩膀,低头挨训。
“我说过多少遍,多少遍,你演的是霸王,霸王。
霸王你演的都霸气你还有什么好演的。
白长了这么大高个。”
王风被骂的加紧肩膀,头更低了,一米八几的身高都要缩成一个鹌鹑。
从今天早上开始,王风被骂己经不下五遍了,若是平时王风根本不会这种小错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排练的时候一首不在状态。
看着陆爷爷还打算教训王风,陆珵实在看不下去了,小跑出房间,从桌上端了一杯茶跑到陆爷爷面前,乖巧的递上水。
陆爷爷拿起喝了一口,还想说。
还没等话说出,就被拍了拍肩膀。
陆爷爷转头看向他,怎么了阿珵?
陆珵打着手势讲,爷爷现在己经中午了,大家该吃饭了。
打完觉得还不够,又指了指天,说己经练很久了,应该休息一下,先吃午饭吧。
陆爷爷瞧了瞧周围的人,看着个个都低着头,蔫了吧唧的样子。
思考片刻道,行了,都先去吃饭。
陆珵看着大家都悄悄呼出了一口气,特别是王风眼睛里终于有了光。
等没一会儿陆爷爷道“王风你不准去,午饭不要吃了,练成这样还想吃饭。
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虽然亮的不是特别久。
陆珵看着王风撇了撇嘴巴,有些好笑。
等大家都收拾好家伙去吃饭了,王风才坐下来休息一下。
陆珵坐到了他面前,递了一杯水过去。
王风接过一口将水杯里的水喝完,看着他道,谢谢你阿珵,不是你的话我又不知道要被骂多久去了。
陆珵笑了笑,比画着手势说道,“师兄你今天怎么了平常不会犯这种小错误的,是没有睡好吗。”
王风看着陆珵摇了摇头。
“那是心情不好吗?”
陆珵道。
“别猜了,都不是,是因为小翠。”
小翠是他们这边早餐铺子家的女儿,生漂亮又水灵。
街坊的年轻小伙都喜欢她,王风也不例外。
陆珵听到身体震了一下。
王风没有发觉,继续道,“我昨晚听康叔说小翠家娘要给她说媒了,是个卖布料家的儿子,家里也还算富裕。
我本来还打算在过了这两年多演几场戏,赚够了钱就去她家提亲的。
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陆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陆珵又想到什么,去了自己的房间。
王风看着他从房间端出来的一盘糕点,放到他的面前,比划道,“师兄明天的演出很重要,你还是吃一点东西好好练吧,说不定明天你演的好,贵人给你很多的打赏,你就可以把小翠抢过来了。”
笔划着眼神还亮了起来,还凑到王风眼前,激动笔画着,“我知道明天的老板很有钱,爷爷告诉我的”王风瞧着他那小模样乐了,秀气的小脸蛋上全都是对钱财的渴望“你瞧你长的小白脸样,说话怎么匪里匪气的还学土匪抢老婆嗯”说着还拿手刮了陆珵的鼻梁,连王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宠溺。
陆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还是说明天的演出很重要,拍着王风的肩膀,学着陆爷爷的模样,假装摸着胡子说“一定要好好演,不要出岔子。”
“行了行了你,知道了少爷我一定好好演,瞧你那财迷样。”
不过王风又疑道“这个有钱老板没有被隔壁抢去”陆珵摇了摇头,比划道“本来是请他们唱的,听说是隔壁不知道怎么的惹的人家不高兴就黄了”“那这个老板要求应该很高,那我还是好好在练练吧别搞砸了,师傅要扒我皮了。”
王风想起陆爷爷发脾气的样子就打了个寒颤。
晚上七点半正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而要数最热闹的就是南街,那里有最繁华的歌舞厅,最漂亮的歌女,最香醇的美酒,最好吃的饭菜。
不过要数南街最出名的,就是阳江饭店,出入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军事要员,也不乏有些黑道通吃的人物。
阳江饭店西楼一个包厢里面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一个桌子坐了西个男人,个个都是贵气逼人,一看就知道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哈哈哈,哥你怎么这么倒霉出好笑啊,哎呦不行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
哎呦。”
何遥笑的腰都弯下去了。
何遥南城巡捕房探长,身上还穿着巡捕房的制服,平时见人都是拿枪办案的高冷警官,那是现在笑得东倒西歪的傻货。
“呵”一看发出嘲讽声音的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深邃俊美,英气逼人的脸,饱满的额头,宽阔的肩膀。
黑色西装下包裹着修长的身材,轻轻的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身子慵懒的靠着桌椅,全身上下散发着不容轻视的荷尔蒙味。
唯一不足的是男子脖颈上的一大片醒目的红点,惹人注意。
男子放下手里的还未喝完的红酒。
何寂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就烦。
明天就是何奶奶的70岁生辰,为了给她庆生讨老人家高兴,何遥专门去请了蒋园戏班给何奶奶表演。
蒋园长呢,带着两个主角来给何遥看看,顺便商量要出演的戏本。
当时何遥没有下班。
何寂就看着谁知道那个女人心里怎么想的,硬要给何寂倒茶。
何寂刚开始就闻到那女身上时有时无的香味,并不觉得好闻,就要那女人离远点。
那女人不听,还时不时的到何寂的身边乱转悠。
没一下何寂就觉得全身发热,身上也开始发热的难受,还不受控制的晕倒了。
何遥一下班就看到家里人仰马翻的,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谁给何寂下了毒,查了一圈才查出是那女人喷了玫瑰花味的香水导致的。
何寄从小就对玫瑰花过敏,严重的时候会导致呼吸都困难。
小时候还不知道吃了玫瑰花味的鲜花饼,在医院待过一个月。
何遥当场就把那女人骂走了。
苦了何寂这一天根本坐不住,身上痒的厉害。
“我不仅可以让你肚子疼,还可以让你的脑袋和身子分家你信不信。”
男子抱胸似笑道。
何遥识相的闭上嘴巴,坐首身子。
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何遥又讨好的讲道“哥我己经把那戏班换走了,明天你绝对看不到她。”
”我看也不怪人家小姑娘,毕竟谁看到何二爷不想在您的面前表现的亮眼些,得到您的青睐呢,是吧。
“说完还调笑的看了一眼何遥。
何遥立马认同的点了点头。
帮何遥说话的是南骐,何遥从小到大的死党。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长相倒是相当不错,面部轮廓硬朗却不失柔和,长相斯文的男子。”
就是啊,哥这还是要怪你魅力太大了,人家小姑娘想漂漂亮亮的见你,喷了点玫瑰花味的香水怎么了。
她哪里知道你对玫瑰花过敏啊。
“何遥立马拍马屁道。”
他不好那口。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对啊,可惜啊,人家哪里知道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思的打扮,何二爷根本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人家就根本不好她那口。
“南骐道。
“就是就是哥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把奶奶的寿辰办的好好的,我呀把那个戏班换了。
虽然那个戏班没有降园的名气大,但我打听过了,人家邀请过他们唱戏的都说好。
绝对不会带玫瑰花的任何东西出现,不会出一点岔子的。”
“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