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杀,给你一根笔,替父亲写一篇回忆录。
本书是作者根据父母讲述,构造一个普通家庭从80年代开始的艰难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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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八十年代初的夏天,阳光炽热,麦浪滚滚。
我,一个出生在鲁地的60后,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家境的拮据像一把无形的锁,将我与初中的校门紧紧相隔。
于是我从求读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了家中的顶梁柱。
那日,我扛着锄头踏入田野,将满腔的愤懑和不甘发泄于此。
为了适应新的身份,我曾在晨曦微露时,在河流捞取田螺,肩挑重担,步行三十公里售卖。
也曾上河挖土,修河筑堤参与集体劳动。
捡麦穗,干农活,吃糠菜,当然也有打陀螺抽嘎嘎……
八十年代末,一个刚好可以满足温饱的岁月。
对于爱情并不知为何物,唯晓成家立室,延续香火。
她父亲和我同村的一个叔叔是朋友,命运就此交织在一起。
那是第一次见面,麦子刚收割完,我俩被安排到了县城赶会。
逛着热闹的会场,我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彼此问问家中的情况。
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哥哥。
这些简单的话语,成了我俩一天的全部话题。
当然了,赶会最重要的是吃。
可我囊中羞涩,中午只请她吃了包子,马戏团也没舍得进去。
分开前,我给她买了一条裤子,她给我买了一条短袖。
在之后两周便没有再联系,都是由媒人跑腿传话。
其实那时的我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想有个媳妇成家了就行。
至于她是否满意我无从得知,也不敢深究。
后来才知道,当时她嫌我长得一般,没有看上我。
可在那个媒妁之言父母拍板的年代,婚姻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