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脸上，接下来一个飞腿踢到了小腹上，跌跌撞撞倒在地上，一个大巴掌就飞了过来，耳朵翁翁乱叫，头发好像要被扯掉了一般钻心的痛，接着一瓶尿液从发间淅淅沥沥的淋到脸上。
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悠悠荡荡的飘过来：“是要吃吃毛毛虫！还是要吃屎，你这蠢货我让你躲，我让你告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别让我再看到你！”，呸，一口黄白相间的浓痰黏糊糊的粘在脸上。
说着，手上突兀的拿着了一条绿黄相间的东西，不知是什么生物，让人毛骨悚然。
明月胃恶心的干呕起来，仿佛要把身体里的一切都清理干净，又仿佛恨不得要脱胎换骨。整个人好像被提起，好像又被放下，抗拒、恐惧，黑暗、黑暗、黑暗……
明月又一次从噩梦惊醒，她恍恍惚惚，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魔鬼，欺凌者、被欺凌者……，自己是谁，谁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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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0岁的明月，倒在潮湿的地面，说不出一句话，她羞红了脸，她不敢抬头，缩紧、缩紧、再缩紧，她像变成一颗沙粒落在了尘埃里；心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沉沉浮浮。
她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同桌黄荣，同学们围了过来，有好奇、有幸灾乐祸、有震惊、也有同情……。
黄荣无所谓的拍拍手：“谁让她老是碰到我呢，屁大点事，还要找老师告知告状！”
“我就是特别特别讨厌这种人，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看到就想一巴掌，你们看她那死鱼眼，装什么可怜呢！”
“看到了，就像看到大便一样恶心！”
“让她起来吧，马上上课了，老师要进来了。”
……
在嘲弄声中，明月不敢发出声音，咬破了的嘴唇慢慢的渗出了血丝。
她无法保持住那仅有的一点自尊，她害怕更多的嘲弄，却无法逃避，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黄荣为什么那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