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身上的黑色唐装。这是走阴人的规矩，每次接活都必须穿这身行头。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这是常年游走于阴阳两界的后遗症。
"叮咚——"
门***响起，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点整。这个时间点来拜访的，多半是急事。
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他西装革履，却掩不住满脸的疲惫和焦虑。我注意到他的右手在不停地颤抖，左手紧紧攥着一个鼓鼓的信封。
"林师傅，求您救救我女儿。"他声音沙哑，"她已经三天没醒了，医院查不出原因。"
我侧身让他进屋，目光在他身后扫过。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隐约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跟在他身后。那是阴气，很重的阴气。
"说说具体情况。"我给他倒了杯茶，茶叶在杯中打着旋，却始终沉不下去。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男人叫张建国，是个房地产商。他女儿张小婉今年十八岁，三天前突然昏迷不醒。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三天前的晚上，小婉说要去同学家过夜。"张建国搓着手，"第二天早上，她同学打电话来说小婉根本没去。我们找到她时，她就躺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里，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右手抖得更厉害了。
"带我去看看你女儿。"
张建国的家在一处高档小区，但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明明是盛夏，屋里却冷得像冰窖。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张小婉躺在主卧的床上，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我一眼就看到她眉心有一团黑气在盘旋，那是魂魄离体的征兆。
"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我说着，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香炉、黄纸和朱砂，"子时开始做法，这段时间不要打扰我。"
张建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