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远的山村,阳光洒在广袤的田野上,一个看似只有西五岁的小男孩——谭伟,在田边自顾自地玩泥巴。
他那小小的身影在金色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纯真。
不远处,一群中年人正打听着朝他走来。
带头的是个秃头男人,他拎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公文包,身着笔挺的中山装,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威严的气势。
秃头指着谭伟的方向说:“那儿有个孩子。”
旁边一个满脸谄媚的狗腿子立刻会意,赶紧跑到谭伟面前问:“小朋友,你叫啥名字?”
谭伟眼神天真又疑惑,面对这个陌生的大人,心中有些胆怯,他小声地回答:“谭伟。”
“你妈妈呢?”
中年人又问。
谭伟怯生生地指向另一边,那里有个中年妇女正弯着腰,拿着镰刀用力地割着田草。
这群人跟着谭伟来到他妈妈面前。
秃头男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是宣传队的,有人举报你家超生,这是你家老三吧。”
“谁举报?”
谭伟妈妈首起身子,眼神中满是愤怒。
“你别管。
我们有证据。”
秃头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谭伟看着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
“不哭,孩子,我们回家。”
谭伟妈妈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洗了脚穿上解放鞋,抱着谭伟就往家走,那群人则紧紧地跟在后面。
到了家门口,只见谭伟的公公坐在那儿,满脸通红,显然是喝醉了。
谭伟妈妈没说话,抱着谭伟进屋想反锁门,却被人用力顶住。
那群人闯进屋里,大声说道:“你家超生了,要罚款两千。”
谭伟妈妈气得满脸通红,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群人根本不理会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值钱的东西。
谭伟妈妈放下谭伟上前阻拦,却根本拦不住。
他们在屋里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又转身去了猪圈。
谭伟坐在门口大哭不让进,奶奶则挡在猪圈前,满脸愤怒地说:“你们不能动我们家的猪。”
可那些人根本不听,最后他们抱走一只小猪仔,说:“不交罚款还来。”
谭伟妈妈看着被抱走的小猪仔,伤心地大哭起来。
八十年代的这个小山村,追计划生育的风气正盛。
谭伟家七口人住在破旧的木房里。
村里常常因为争土地而打架骂架,谭伟家因为没有儿子总是被欺负。
妈妈为了延续香火生下谭伟,二姐和他都属于超生被罚款。
爸爸外出打工挣钱,刚走就被举报了。
那时计划生育非常严格,超生没钱就被搬东西,很多人家都遭受了这样的毒手。
谭伟妈妈无奈之下回了娘家,将计划生育一事告知父亲。
谭伟外公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决定托关系帮忙。
经过一番努力,最终花了一千五百元才把此事了结。
为了交罚款,谭伟妈妈不得不西处找亲戚朋友借钱。
她提着一些简单的礼品,一家一家地去拜访,可借了一圈,不仅搭上了礼品,钱也没凑够。
没办法,她只好给外出打工的丈夫写信说明家里的情况。
可谭伟父亲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哪有钱往家寄呢。
实在没办法,谭伟父亲咬咬牙,向老板提出一人干两人的活,工资稍高些。
当时干一天才五元,如此一来他一天能挣十元。
随着交罚金的日子临近,谭伟母亲忙完农活就去捡废品,一天能挣一两块。
经过谭伟父母的努力以及亲戚朋友的借款,总算交上了罚款。
有时,谭伟妈妈教育谭伟:“你是我东躲***生下的,长大要看着那些坏人怎么死,一定要为咱家争口气。
你爸不在家,坏人就带宣传队来整咱们家。”
谭伟母亲说着就骂起那些人,咒他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