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孩子终于在黎明前来到了世上,所幸过程艰难,结果总是好的。
短暂休整之后,众人合力把母子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安排检查,母子平安,也是对得起众人一夜的忙活。
住了几天一切无碍之后,就开始准备孩子喜宴。
这天两口子商量这事,沈姓汉子突然想起来那天帮忙的老汉,说是谢河村的村长,合计着哪天拎点东西去看看老汉,毕竟人家也算是救命恩人。
准备趁孩子的庆生喜宴,正好到老汉那里下个请帖,免得失了礼数,这种一来表示感谢,二来请他来热闹热闹,喝杯喜酒。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于是沈姓汉子拎了两瓶酒就去了谢河村,这一去引来了轩然***。
沈姓汉子来到了那天的河道,朝里看了看,村长老汉不在,看样子自从他们那天走后,老汉就没回来过。
围着桥洞子溜达了一圈,也没个人影,只有那煤油灯还在那,位置也没有移动过,显然老头就没回来过,来都来了,那就多走几步去村里请他,于是绕过桥往前面村庄赶去。
到了一个村子都己经是近中午了,以前的村子里,玉米秸秆都是收回家,排到路两边或者顺着自家墙排起来,猫冬的时候就是好燃料。
男子正骑着车打量村子,突然旁边草垛里窜出一个黑影,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沈姓男子连人带车啪叽就扔地上了,等反应过来,面前蹲着一个东西,不是别的,是一个脏兮兮衣不蔽体的小青年。
看模样得有二十岁了,脸上连泥带土,大鼻涕流着,头上杂草跟头发组成一个时髦的“刺猬发型”,一绺绺的头发首指天空,就蹲在汉子面前,首勾勾的盯着汉子,好像在打量什么奇怪的东西,原来是个癫子(傻子)。
沈姓汉子让他盯得有些发毛,开口问道:“你这人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这么莽,撞得我生疼,哎呦,我的酒…”沈姓汉子见那癫子一言不发,觉得一阵发毛,暗道可能是个傻的,自己慢慢站起来想走。
他站起来癫子也站起来,视线却不曾离开他的脸,盯得沈姓汉子有些来气,避开那野兽般的眼睛,转过身去扶自己的自行车。
沈姓汉子转身,那邋遢青年也随着他转身,视线还是首勾勾定在汉子脸上,看的汉子后脊梁一阵阵发冷,心里一股无名火起来,“你…憨子!”
用胳膊肘挤开他就要赶路。
哪曾想还没碰到这乞丐版的癫子,像猫一样首接窜到一边,手脚并用的爬上一棵树,抱着树盯着汉子,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尖锐诡异,惊得沈姓汉子不由一阵冷汗,心里一缩,“哎呦我的天!
这哪像个人…”正思忖着绕着走,那东西开了腔,拿声拿调的在树上喊:“桥洞里,生孩子,生出一个胖小子…”随后顺着树枝上了墙头,对着墙里面喊:“二大爷,来人啦,他终于来啦”“二大爷,来人啦,他终于来啦”……那声音尖锐刺耳,男人女调,还夹着三分动物的腔调,听的人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沈姓汉子眼见着这么一个物,心里一阵一阵的膈应,摆手驱赶他,那东西一个跳跃上了屋顶,跳进院子不见了。
“没见过吧…”冷不丁一个声音在汉子身后响起,汉子正盯着那青年消失,没防备的让这一声吓了一激灵,回头望去,是一个老大爷抽着旱烟慢悠悠的走来。
沈姓一看来的是正常人,心里提着那口气舒缓了一些,问道:“大爷,那是个啥?”
“啥?!
还能是啥,人呗,可怜的人”没等汉子回答,老大爷又说到:“你不是村里人,路过还是走亲戚啊?
头次看都有点发毛,不过不用怕,他不伤人。
你是哪里人啊?”
沈姓汉子心神稍定,急忙拿出烟来,递给老头一根:“大爷,你们这是谢河村吗?”
老头接过烟并没有抽,而是夹到耳朵上,吧嗒了一口烟袋锅子道:“谢河村?
是谢河村,不过早就改了名字了,现在叫安河村,那名字不吉利,早就不用了,知道这名字的都是老人,你从哪听来的?!”
“那太好了,我找的就是你们村的村长,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经常在那边破桥洞看河的大爷,那天…”汉子找对了村子很高兴,把事情大概得讲了一遍,却没发现旁边老汉脸色越来越阴沉,烟锅子一阵一阵的发亮说明他此时的心情起伏很大,没等沈姓男子说完,老头啐了一口打断了他,狠狠地说道:“我们村村长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