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着各色衣服的人们在街上行走,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泠闻芊今日的义诊刚刚结束,现在正在收拾准备回扶摇台。
“不好了师傅,他们要把你抓去嫁人!”
远处传来一道女声,泠闻芊抬头望去,是自己的弟子。
泠闻芊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给她拍拍背顺顺气:“不着急慢慢说,怎么了,阿莹?”
名为阿莹的女弟子语气焦急道:“师傅,你现在快逃吧,今日山门来了一伙轩辕宛的人,说是扶摇仙君给他们的五长老指了婚,对象就是扶摇仙君的大弟子,今日要来带人回去成亲!”
泠闻芊眨巴眨巴眼,她师傅什么时候给她指的婚?
对象还是她的师弟。
她不解:“他们现在在山上吗?”
阿莹摇头道:“他们现在下来找人了,所以师傅,你快逃,谁不知道轩辕宛的五长老纨绔。
您要是嫁给了他,您以后怎么办啊!
就算您是他的师姐也不见得他一定会认啊!
“轩辕宛的五长老叫宋昭,字齐竹。
是继扶摇仙君后剑修之首,是扶摇仙君的二弟子。
外界传闻他是天下第一剑修,但更多的还是叫他天下第一纨绔。
泠闻芊对弟子的劝告无动于衷,甚至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我要去找他们。
阿莹,你也跟着师傅一起去轩辕宛吧,这扶摇台有什么好的,每天又累又苦的,还要被掌门的儿子欺负。”
阿莹一脸震惊,甚至用她那学不到位的医术检查起了泠闻芊的身体状况。
泠闻芊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推开她的手,用平常的语气跟她说:“好了,你师傅我没事。
你师傅我啊,要去迎接自己的幸福了。”
说着,拉起阿莹的手就要走。
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一伙穿着轩辕宛弟子服的人挡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不同款式的弟子服,想来是是某个长老的亲传弟子。
那人走上前来行了个礼,面上挂着笑,语气温和:“在下白霄,宋长老的亲传弟子。
见过师母。”
这个宋长老肯定就是轩辕宛的五长老宋齐竹啦。
阿莹首接晕倒在泠闻芊的怀里。
白霄挥挥手,人群里走上前两个人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扶到一旁休息。
泠闻芊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个阵仗,你师傅让你来的?”
“正是,轩辕宛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只要今日您跟我们回去,这门亲事就成了。”
“那么喜轿在哪呢?”
白霄及身后众人让出一条路来,路的尽头便是一顶做工极其精致的喜轿。
泠闻芊很满意地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坐垫十分柔软呢,完全能抗住长途跋涉的颠簸。
她掀开帘子对外面的人说道:“让那小女孩也进来吧,我要将她带回轩辕宛。”
于是阿莹也被装进了轿子里了。
只听见外面一声铿锵有力的“起轿”,明显能感觉到轿子被人抬起,就这样一晃一晃地上路了。
泠闻芊掀开帘子,慵懒地靠在窗边,望着远处山上的扶摇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地方她早就不想待了,如今能够逃离,她是求之不得的。
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了近十年,她是极其不愿的。
十年前,她的师傅意外离世,扶摇台给出的结果是用药不当,被灵力反噬而死。
但她通过探查,找到了师傅死亡的真相:其实是被灵火术法伤其根本,被毒药腐蚀尸体——而这两样东西,分别来自扶摇台和寒山门两大门派。
不仅如此,她还被限制不能离开扶摇台所管辖的区域,在这里整整过了十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还要装作不清楚真相的样子,扶摇台也只是用他们那虚伪的悲伤说什么:“他们己经失去师祖了,不想再失去师祖的徒弟了。”
每天看着仇人的脸,还要笑脸相迎,泠闻芊无时无刻感到恶心,她本就是被扶摇仙君捡回来的孤儿,她的两个师弟都在轩辕宛,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的家人了。
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她倍感轻松,哼着师傅教给她的小曲,曲调轻扬。
这十年来,她夜夜哼着这歌,仿佛师傅还未离她而去……哼着哼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眼角早己流下了两滴泪水。
脸上传来冰凉的液体触感,阿莹在泠闻芊怀中睁开眼。
发觉自己靠在一个柔软的怀中,她看着西周的环境,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像是轿子里。
转头望过去,是自己师傅的脸。
此刻正泪流满面地望着远方。
阿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忍心看到她的好师傅这般伤心:“师傅,您要是真的不想成亲,阿莹替您打掩护,您赶快跑!”
泠闻芊看见怀里的人醒了,还说着什么还掩护自己逃婚的好笑话,但她也知道,怀中的傻孩子是在关心她。
泠闻芊只是笑笑,摇摇头,道:“怎么会呢,你师傅开心的不得了。
好了,你也不用操心,整理好心情接受接下来的幸福生活吧。”
她也不打算想伤心事了,只是考虑着接下来的复仇计划,她要先和两个师弟会合,告诉他们师傅身故的真相。
泠闻芊想到了什么,探出窗向骑马随行的白霄问了个问题:“这桩婚事是真的吗?
你师傅又是如何得知的。”
白霄从袖中掏出一封婚书,红色的纸上赫然写着泠鸢和宋昭两个大名,角落里有扶摇仙君的印章认证。
白霄道:“这是钟掌门交给师傅的。”
泠闻芊将婚书还给白霄,就放下帘子小憩了。
她和宋齐竹一样都是被捡来的孤儿,他们还有一个小师弟叫温瑾谕,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如同家人一般,只因十年前扶摇仙君死后来不及逃走,被留在这,她和她的师弟们被迫分开了十年。
不过好在,扶摇仙君在天之灵还是保佑他们三个的,特地留了一封婚书让徒弟三人得以团聚。
但这封婚书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但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点鸳鸯谱。
师傅的本意是什么,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那东西吗?
泠闻芊不不禁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