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沈醒愚和朋友李禾才做好公司给他们布置的任务。
又由于己是深夜,他们又是邻居,便要一起步行回家。
“哈——真想骂娘啊!
钱少活儿多,这是拿我们当驴使了!”
沈醒愚目光犀利,那想刀人的眼神是拦不住的,但转而那眼神又化作仿佛看透一切的无奈,“想来也是,等到哪天公司景气了,就该卸磨杀驴了。”
“咸鱼哥,得了吧!”
这是李禾的声音,“别装得那么清醒。
待会儿……开黑吗?”
“呵!
还开黑?!”
沈醒愚明显很疲惫了,“你单排自己玩儿去吧,我回家就是一个倒头就睡。”
沈醒愚和李禾是高中同学,就连大学都是同一个,七年的共同时光,让他们成为了兄弟。
“话说回来,咸鱼哥,”沈醒愚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叫愚哥又显得太陌生,而且“愚”跟“鱼”同音,再加上沈醒愚本来的生活态度就像咸鱼,所以李禾就干脆叫他咸鱼哥了,“你都快奔三了,还没打算找个女朋友呢。”
沈醒愚回头,可随后又转了回来:“唉!
别提了!
我这种人,没人要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说这个了。
回家。”
沈醒愚对李禾摆了摆手,随后走入无尽的黑暗中。
李禾也跟了上去。
他踩到了一个小水洼,溅起的阵阵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同时,是“噼里咣当”的好几声。
李禾循声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再回头时,李禾看到的却是——震撼人心的一幕…………沈醒愚独自走着,冷风吹来,而他只是迎风走着,不后退。
“嘀嗒——嘀嗒——”刚刚下雨,屋檐也开始慢慢滴水了。
“吱——吱——”小区里老旧的房门被打开了,几只老鼠从肮脏不堪的角落里窜出来。
“啪——”门被重重地关上。
“哗——”窗帘也被拉上了。
“大禾还没到吗?”
沈醒愚很疑惑,想不通兄弟去了哪里的他又穿上了刚脱下的鞋,又套上了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打开门,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着灰衣,又透着血气,右手握着一杆长枪,身后是闪烁的腥红闪电,脚下是一道道裂缝。
但奇怪的是,这么大阵仗,竟然没有人出来看看热闹?!
这群小区里的中国人都不八卦的?!
不应该啊?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己经无法用现有的科学来形容了。
而另一边的沈醒愚,在看见这样的场面后不仅不害怕,甚至……眼神中透露着……亲切而又厌恶,十分矛盾。
就像是……就像是,看透了这个神秘人一样。
……“WC!
这给***哪来了?!”
沈醒愚从湿漉漉的地面爬起来,脸色很是难看,双手手指按着太阳穴。
沈醒愚只记得,他在看到那个神秘人之后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再睁开眼时,就己经在这个对他来说完全未知的地方了。
“喂!
醒醒!
醒醒!”
沈醒愚用力地拍着李禾的脸,试图把他拍醒,“喂!
大禾!”
“啊……咋了……”李禾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疯狂打着自己的沈醒愚,又瞬间清醒。
“不是!
哥们!
你才醒啊,我手都要肿了。”
沈醒愚看见李禾醒了,也就不再打了,而是慢慢起身,又甩了甩手。
“啊?
啊?!
这就是你打我的理由?!”
“不是不是……”“你早就看我不爽了是吧!”
李禾强行打断。
“啊???”
“嗯?!!”
“啊对对对!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切!”
李禾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里……”沈醒愚瞪大了眼睛,随着他的眼睛,再远,再远,首到最远方,是一座古风小镇——古色古香的建筑,街上人来人往,都穿着古代的服饰,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天上……西有月而东有日,水绕大山,山抱水乡,石壁交错,飞崖高悬。
一黑一白的世界,分界线是一道鲜明的灰,伴着点儿蓝。
“沃德发!
这哪儿啊?!”
李禾发出了一声《赞叹》。
“你问我,我知道啊?”
沈醒愚说。
“话说回来,”李禾看了看他们现在穿的衣服,然后说,“咱们这身衣服……这……嘶!
这是cosplay啊?!”
他们现在正与街上的人一样,穿着古代的衣服——沈醒愚一袭黑衣,而李禾则身着白衣,就像是他们头顶的天空一样,一黑一白。
沈醒愚半蹲在地上,右手托腮,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李禾站在后面,双手叉腰。
“额……我们在这里……等什么呢?”
李禾忍不住了,终于开口。
沈醒愚没有回应。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缓缓起身,还伸了个懒腰:“啊——走吧。”
“嗯?
去哪儿?”
沈醒愚回头看看李禾,看了好久,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不是啊!
哥们!
我要是知道要去哪还用得着问你吗?!”
沈醒愚回头,又揉了揉脖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