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自然是去能让你说实话的地方。”
陆昭拽着赵德全,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听得沈青芜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鬼差大人,发起威来还真不是盖的,活像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恶鬼,比恶鬼还可怕三分!
三人来到村后一处废弃的祠堂,破败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沈青芜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
“说吧,赵德全,三年前,你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陆昭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赵德全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病死的啊…仵作验过尸了……”“病死?”
陆昭冷笑一声,猛地逼近赵德全,“赵小姐的尸身,本座也检查过,分明是中毒而亡,你当本座是瞎的?”
赵德全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小的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
逼你什么了?”
陆昭步步紧逼,气势如虹,简首像开了嘲讽技能一样,让赵德全毫无招架之力。
赵德全哭丧着脸,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经过全说了出来。
原来,他的女儿赵月娥,和邻村一个穷小子私奔了,后来不知怎么的,死在了外面。
赵德全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偷偷把女儿的尸体运回来,谎称是病死的,还买通了仵作,篡改了死亡记录。
“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就隐瞒真相,欺瞒幽冥司,你可知罪?”
陆昭的声音冰冷无情,像一把利剑,首刺赵德全的心脏。
赵德全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求饶。
沈青芜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这赵德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大人,”沈青芜小心翼翼地开口,“民女有个想法……”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陆昭,陆昭听后,当天晚上,沈青芜利用自己的染布技巧,伪造了一滩“鬼血”,放在赵德全家门口。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看到这滩“鬼血”,顿时炸开了锅。
“天呐!
这是鬼血!
赵德全一定是得罪了鬼神!”
“我就说嘛,赵月娥死得不明不白,肯定有蹊跷!”
“赵德全这个老东西,坏事做尽,活该遭报应!”
村民们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他们开始指责赵德全,甚至有人要把他赶出村子。
赵德全百口莫辩,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村子,而沈青芜也成功摆脱了被驱逐的危机。
看着村民们义愤填膺的样子,沈青芜心里暗笑,果然,在古代,最管用的还是鬼神之说。
她抬头看向陆昭,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沈青芜刚想开口,陆昭却突然打断了她。
“沈姑娘,”陆昭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得沈青芜心里一阵悸动,“你,很聪明……”陆昭那句“你很聪明”,简首像一颗石子砸进了沈青芜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感觉脸颊有点发烫,赶紧转移视线,假装欣赏祠堂里那根摇摇欲坠的柱子。
“大人谬赞了,民女只是……略懂皮毛。”
沈青芜谦虚地摆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
被鬼差大人夸奖,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啊!
陆昭看着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赵德全的事情只是个开始,三年前失踪案的真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
沈青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复杂?
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人,您是说……”“嘘……” 陆昭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沈青芜的唇边。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像触电一样。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沈青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这鬼差大人,撩起来要人命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人放心,民女明白。”
“既然你这么聪明,”陆昭收回手指,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有没有兴趣,和本座一起,把这潭水搅浑?”
沈青芜看着陆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她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问道:“大……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陆昭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朝祠堂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留下一句让沈青芜摸不着头脑的话……“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