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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淬火时刻

发表时间: 2025-04-24
(因原第二章有明感话题,不能更新出来,有喜欢的伙伴,可以单独更新)车间的探照灯将人影拉长投在砖墙上,我蹲在C620-1B车床的配电柜前,1986年夏夜的热风裹挟着铸造车间的硫磺味涌进窗户。

父亲扔过来的万用表砸在水泥地上,塑料外壳裂开的瞬间,我闻到熟悉的聚碳酸酯燃烧味——这种材料现在应该还没普及。

"这就是你说的变频调速?

"父亲用螺丝刀挑起烧焦的晶闸管,"知不知道这片KP500型可控硅要多少外汇券?

"我盯着满地零件,那些本该在三天后引发火灾的劣质电容器正滋滋冒着青烟。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简易变频器改造完成度39%,而父亲中山装口袋里露出的笔记本边角,隐约可见与特斯拉电机专利相似的磁场分布图。

"我想提高主轴转速稳定性。

"我擦去额头的焊锡膏,示波器屏幕上畸变的波形像条垂死的蛇,"传统继电器控制...""够了你个败家子!

"父亲突然踹翻工具箱,苏联产的滚珠轴承叮叮当当滚向暗处。

他脖颈青筋暴起的样子与2023年ICU监控仪报警时的场景重叠,"这是国家财产!

不是你搞资本主义那套..."警报声就在这时撕裂夜空。

冲天炉方向的火光将窗玻璃染成橙红色,我们冲出厂门时,看见第五车间的屋顶正喷出诡异的蓝绿色火焰。

林小梅穿着睡裙赤脚跑来,她脚踝处的齿轮状红斑在火光中泛着金属光泽。

"是硅钢片仓库!

"陈大勇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左手攥着半包大前门香烟,右手虎口裂开的伤口正往下滴着机油——那位置本该在三十年后安装义肢传感器。

父亲夺过消防栓时,我注意到他挽起袖管的小臂上布满针孔状疤痕。

这些排列成傅里叶变换波形的印记,在2010年的尸检报告中被标注为"不明原因皮肤病变"。

火场里的硅钢片堆正在爆燃,日本产包装纸在高温中卷曲成灰。

我抄起消防沙盖向火源时,突然发现某个未燃尽的包装箱上印着"昭和61年"——1986年正是昭和61年,但进口批文上的日期却显示这批货物三个月前就己入关。

"让开!

"林小梅突然撞开我,她挥舞着浸湿的棉被扑向窜起的火苗。

在被子扬起的瞬间,我看到她后背工装被烧穿的破洞下,齿轮状红斑正沿着脊椎蔓延成精密传动链的图案。

系统警告突然炸响:关键人物死亡概率上升至67%我抓住她脚踝往外拖时,屋顶的钢梁发出令人牙酸的***。

父亲扛着消防水带冲进来,他脖颈处的月牙疤在热浪中充血发亮,像枚烧红的齿轮齿。

当高压水柱撞上硅钢片堆的瞬间,蒸腾的白雾里突然显现出模糊的全息投影——那是1993年父亲被钢水吞没的场景。

火势控制住时己是凌晨三点。

保卫科张干事用手电照着满地焦黑的硅钢片,海鸥相机的闪光灯不断亮起:"这是严重的里通外国事件!

"我蹲在废墟里翻找证据,烧融的日本包装膜残片上,生产批号与海关印章的字体间距存在0.3毫米差异——这是九十年代精工打印机才能达到的精度。

当我想捡起碎片时,林小梅突然踩住我的手指,她沾着煤灰的赤脚微微发抖,瞳孔在夜色中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

父亲在晨光中召集事故分析会。

厂长会议室的黑板报上,"学习女排精神"的粉笔字正在剥落,我盯着林小梅后颈的齿轮链纹路——那些凸起的疤痕组织正随着日光角度变换明暗。

"库存记录显示烧毁五十吨硅钢片。

"财务科长的算盘珠乱颤,"但海关报关单只有三十吨..."陈大勇突然打翻搪瓷缸,茉莉花茶在会议桌上漫成黄褐色的地图。

他弯腰擦拭时,我瞥见其裤管里掉出日立计算器的电路板——上面的集成芯片印着1992年才有的东芝标识。

"我认为是自燃。

"我举起半截未烧毁的包装箱,"当硅钢片叠压应力超过..."话未说完,张干事突然掏出手铐拍在桌上:"有人举报程默私藏日本电子元件!

"父亲的眼皮剧烈跳动,他翻开笔记本的动作带起一阵旋风。

当手铐即将扣上我手腕时,他撕下某页图纸摔在桌面——那是用1986年不可能存在的三维建模软件绘制的消防管网图。

"都闭嘴!

"父亲用红色铅笔圈出图纸上的泄压阀位置,"这才是起火的真正原因。

"他的铅笔尖精准点在某处改良过的法兰盘上,那正是我上周偷偷更换的耐高温密封件。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

林小梅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她工装口袋里的《庐山恋》电影票滑落在地。

我弯腰去捡时,发现票根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小心张。

当保卫科的人悻悻离去,父亲把我拽进工具间。

他的怀表链子缠住我的手腕,表盘背面浮现的全息投影显示着整个厂区的能量波动图。

冲天炉位置的红点正在疯狂闪烁,与系统提示的龙门吊事故倒计时产生量子纠缠般的共振。

"今晚去图书馆。

"父亲将铜钥匙按进我掌心,钥匙柄突然弹出微型激光发射器,"1978年手册第314页。

"市图书馆的樟木书架散发着霉味,我在《机械设计手册》的夹层里找到微缩胶卷。

阅读器的绿光下,父亲与苏联专家的合影背后,用德文标注着:时空稳定锚1986.5.17。

胶卷最后帧是张电路图,交叉点用红圈标记着红星厂坐标。

当我用激光照射图纸时,墙上突然投出全息影像——年轻时的父亲正在龙门吊上安装某种晶状装置,而日期显示是1969年4月17日。

闭馆***响起时,我在还书台发现林小梅的借阅记录。

她连续三个月借阅《高等数学》和《自动控制原理》,而登记卡上的字迹竟与父亲笔记本里的公式笔迹相同。

暴雨在回厂路上倾盆而下。

我冲进车间躲雨时,撞见陈大勇正在拆卸那台日本产示波器。

他手中的逻辑分析仪闪着诡异的蓝光,当雷声炸响的瞬间,我清楚看到分析仪屏幕上滚动的代码——那是用Python语言写的爬虫程序。

"程哥..."陈大勇举起沾着机油的扳手,他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般的绿色,"你不该碰时间线。

"机床的轰鸣声突然暴涨,C620-1B的主轴自行启动,在雨夜中发出尖锐的啸叫。

陈大勇的身影在闪电中分裂成重影,他左手拿着1986年的劳动布手套,右手却握着2023年的石墨烯电池。

系统警告疯���闪烁:检测到多时空态叠加当我扑向电闸时,后脑突然遭到重击。

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瞬间,我看到林小梅站在车间门口,她脖颈后的齿轮链纹正在暴雨中旋转,如同精密的时空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