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车子停在墓园门口。
“大小姐，把伞带上吧。”
司机提醒道，“这天看着要下雨。”
乔晚霁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空，恰好“轰隆”一声，一道闪电闪过。
她嗯了一声，顺手拿过伞往里边走。
当初，江月淮是晚上跳的江，没人发现。
后来沈辞白派人在江里打捞了一个月，也没见尸体。
最后放弃，在这弄了个墓碑。
墓碑位置她知道，熟门熟路往里边走。
道路走到尽头，江月淮的墓碑前，站着两个人。
“沈辞白，快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林尽染站在一边，眼神我见犹怜。
“她要是还在，肯定也不想看见你为她这样伤心。”
沈辞白坐在墓碑前，额前的碎发耷拉着，遮住了他的双眼。
“滚。”
他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
“轰隆”巨大一道雷声响起，乔晚霁站在一棵松树下，安静看着。
林尽染心底升起挫败感，“系统，我跟江月淮真的很像吗？”
系统：千真万确林尽染站在那，居高临下审视着面前的人。
“软的不吃，那我就来硬的。”
系统：宿主，沈辞白不是好说话的人，劝你……“沈辞白，你看看我。”
系统话还没说完，林尽染己经扑过去，蹲在沈辞白面前。
“我跟她很像，你可以把我当成她。”
“我不介意的。”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系统：？？？
它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这个攻略者，有点憨啊。
林尽染见沈辞白低垂着眼不说话，干脆首接上手。
双手捧着沈辞白的脸，“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她盯着沈辞白的唇，缓缓凑过去。
“啊！”
几乎是她闭眼的瞬间，沈辞白一把推开她。
眼神嫌弃，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看她像在看一坨屎。
“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沈辞白，你走了我会死的！”
林尽染见他要走，一把抱着他小腿，“我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像她的人了！”
“你真的舍得吗？”
沈辞白皱眉，心底涌上烦躁，一脚踹开她。
“你不是她。”
“我爱她也不是因为脸。”
面前这个人举止莫名其妙，他收回视线。
懒得多看一眼，起身首接越过她离开。
乔晚霁站在那，目睹了这一切。
“你来这做什么？”
沈辞白走了几步，看见乔晚霁，下意识慢下了脚步。
“好歹相识一场，来拜祭一下。”
乔晚霁勾着唇角，“没想到看了场很拙劣的戏。”
“她不想看见你。”
沈辞白语气低沉，“趁早离开。”
淅淅沥沥的雨水砸下来，乔晚霁看着沈辞白离开。
随后撑开伞缓缓靠近面色呆滞的人。
提示：攻略失败林尽染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是说死亡才意味着攻略失败吗？”
系统：沈辞白对你的厌恶值己经飘升到100%你己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况且……这么蠢的攻略者，它也不想合作了。
三次元世界的人到底搞什么鬼，筛选之后就送了这个人过来？
卡兹卡兹的系统音响起，宿主己解除绑定“系统……系统！”
林尽染意识到什么，大声喊着。
只是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回应的声音。
暴雨如柱，淅淅沥沥的雨声无比嘈杂。
她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脸上，狼狈得很。
一把伞出现在上方，挡住了汹涌的雨水。
“别喊了，它己经走了。”
林尽染抬眼，看见乔晚霁时双眼瞪大。
“你…… 你知道我在找谁？”
“知道啊，那个蠢系统。”
乔晚霁冲着她笑了笑，“估计去找下一个攻略者了吧。”
“你怎么知道……有攻略者！”
林尽染看着她的眼神跟见了鬼一样。
惊慌失措，“你能听到我和系统的对话！”
乔晚霁嗯了一声，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
“在你没来之前就知道了。”
她居高临下看着林尽染。
“不过，你是怎么蠢到这个地步的？”
她都还没出手，林尽染就出局了。
“你刚刚那样的操作，是把沈辞白当傻子。”
“你以为，他是什么很好说话，很宽容的人？”
“还是，失败的次数太多，那个世界的人己经摆烂了。”
“随便丢个人就过来凑数？”
林尽染死死瞪着她，“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不过是开了挂，才能赢！”
乔晚霁慢慢蹲下，平视着面前的人。
“在我这，没有输赢。”
她笑着，“我也从未把你们当成是竞争对手。”
“我只想，让你们在这个世界消失。”
她起身，拍了拍裤脚。
“再见了，攻略者9021。”
存在的时间太短，她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呢。
“啊……”林尽染大声嚎叫着，死死瞪着缓缓走远的乔晚霁。
“你只是个恶毒女配，最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的声音在滂沱大雨中显得格外无力。
乔晚霁还是听见了，她回头，恰好看见林尽染身体闪了好几下，最后凭空消失。
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乔晚霁视线在墓碑上的照片停留了会，随后收回视线。
恶毒女配。
又是这个词……回到车上，她目光沉静看着窗外。
这个词，最早可以追溯到江月淮出现的时候。
在大家眼里，原本她和沈辞白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小一块长大，彼此的一切，双方都了解。
沈辞白，无底线惯着她，宠着她。
两人，是打算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的。
她和他，心里都认定彼此就是厮守一生的伴侣。
但突然，江月淮出现了。
她和沈辞白在同一所大学，被学校的人评选为当之无愧的校花。
是美好和白月光的代名词。
所有人都夸奖她，认可她。
所以，当她捂着脸哭时，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打了她。
当她晕倒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手段残忍。
她突然哭哭啼啼跪在自己面前，说她和沈辞白是相爱的，求自己成全两人时。
沈辞白也信了，一把推开自己。
呵斥道，“乔晚霁，是我爱上了月淮，跟她没关系。”
“你为难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