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擦镯子时,瞳孔突然灼痛——镜中倒影里,苏瑶背后趴着个红衣女人,而我手腕上的血玉镯正渗出黑雾。
程煜踹门而入的瞬间,我捂着剧痛的太阳穴栽进他怀里。
本该推开我的校霸突然僵住,喉结滚动着抚上我发顶:别怕,她才是赝品。
1入局:替身的开端我站在巷口数到第七块裂开的墙砖时,阴影里伸出一只手拽住我的书包带。
"转学生。
"领头的红发女生用美工刀轻拍我脸颊,"明天午休去给程煜送奶茶,要草莓啵啵。
"刀锋蹭过颧骨,我在昏暗里看见她耳垂上晃动的骷髅耳钉。
指甲掐进掌心,背后铁门锈蚀的气味涌进鼻腔。
"为什么是我?""你后颈那颗朱砂痣,"她突然笑出声,"和那***一模一样。
"书包带猛地绷紧,我踉跄着撞在潮湿的墙面上。
远处传来野猫凄厉的叫声,路灯接触不良似的闪了两下。
第二天午休铃刚响,整个高二楼层突然安静下来。
我捧着奶茶穿过走廊,人群自动退开三米,仿佛我捧着的是定时炸弹。
程煜靠在栏杆上玩打火机,蓝紫色火苗映得他下颚线锋利如刀。
我递奶茶的手在抖,塑料杯壁凝成串的冷汗突然滴在他球鞋上。
"滚。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他掀起眼皮看我时,我分明看见他瞳孔收缩了一瞬,打火机盖子"咔嗒"合上的声音像子弹上膛。
"阿煜!"苏瑶抱着作业本从办公室冲出来,马尾辫扫过我鼻尖,"教导主任找你。
"她突然踉跄着撞向我,奶茶泼在雪白裙摆上炸开粉色烟花。
程煜已经转身走远,苏瑶凑近我耳边轻笑:"赝品就该待在玻璃展柜里。
"夕阳把操场染成橘子罐头时,我远远望见程煜翻过西墙。
书包里突然响起硬币落地的清脆声响——我明明把零钱都锁在课桌里了。
路灯突然闪烁两下,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路灯第三次爆闪时,程煜的影子突然拧成了麻花。
我死死咬住舌尖,后颈的朱砂痣突突跳动。
那团黑影正沿着程煜的卫衣帽绳往上爬,像条蜕皮的蛇。
"喂。
"程煜突然转身,我慌忙后退踩中枯枝。
他背后的黑影瞬间膨胀,张开的裂口里伸出十几根骨刺。
钢针刺入太阳穴的剧痛让我膝盖发软。
视野突然清晰——那是个四肢反向折叠的怪物,溃烂的皮肤上黏着学生证残片。
"你中邪了?"程煜皱眉逼近两步,怪物立刻缩回正常大小。
我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嫩肉里:"贫血......老毛病。
"他伸手时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我下意识闭眼,却听见硬币落地的脆响。
路灯"滋啦"一声熄灭,再亮起时地上只有半枚生锈的五毛钱。
"你跟着***什么?""顺路。
"我弯腰捡硬币,后脑勺几乎要炸开,"东门修路。
"他嗤笑一声,卫衣抽绳上的怪物正朝我吐信子。
我数着他球鞋碾过落叶的节奏,直到拐进老居民楼才敢蹲在花坛边干呕。
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烫。
草莓要带冰沙,明天七点前陌生号码配了张照片——是我今早在校服第三颗纽扣上画的隐形笑脸。
花盆里的夜来香突然疯长,藤蔓缠住我的脚踝。
我拼命蹬开时,瞥见叶片背面用血画着的符咒。
冰箱里的草莓在凌晨三点开始渗血水。
我握着水果刀蹲在厨房,直到听见晨练老人的收音机声,才发现自己切好了三明治。
窗台上落着半枚湿漉漉的五毛硬币。
2心动:异样的情愫我咬着冰镇草莓三明治冲进教室时,程煜正用美工刀削铅笔。
木屑簌簌落在课桌缝里,那里卡着半枚生锈的五毛钱。
"早餐。
"我把牛皮纸袋推过去。
他刀尖抵着包装袋:"毒鼠强还是敌敌畏?""加了双倍蛋黄酱。
"我盯着他卫衣抽绳末端晃动的金属蛇头,"苏瑶说这是你前女友的秘方。
"美工刀突然划破纸袋,奶油沾在他虎口的青筋上。
我慌忙掏纸巾,却带出口袋里那把水果刀,"当啷"砸在讲台边。
程煜突然笑了。
他扯开包装咬了一大口,沙拉酱蹭到嘴角:"明天换火腿的。
"物理课分组时我故意往后缩,还是被粉笔头砸中额头。
程煜拎着实验报告纸晃到我面前,草稿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电磁场图示。
"楞次定律。
"他转着红蓝铅笔,"就像有些人明明想靠近......"窗外梧桐叶突然疯狂拍打玻璃。
我伸手按住他乱画的草稿纸,指尖擦过他小指结痂的咬痕:"闭合回路总会产生感应电流?"他喉结动了动,铅笔"啪"地折断。
我这才发现我们额头几乎相贴,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铅笔灰。
"喂!"林悦把我拽到操场柳树下,"你耳朵红得能烙煎饼了。
"我拿冰镇可乐贴脸:"太阳晒的。
""程煜刚在走廊踹飞了说你坏话的胖子。
"她揪着柳枝编手环,"他卫衣背后蹭的全是墙灰——你今早翻墙给他买早餐时蹭的吧?"可乐罐突然凹陷下去。
我低头看见蚂蚁正搬运沾着草莓酱的面包屑,在青砖缝里拼出模糊的爱心形状。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到花坛边时,我瞥见苏瑶的浅紫色裙角闪过冬青丛。
她新做的水晶甲正抠着树皮,碎屑落进爬满符咒的蚁穴。
实验报告纸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程煜的黑色书包突然倒在我的课桌上。
一封粉色信封滑落出来,火漆印是歪歪扭扭的草莓图案。
“这是你写的?”他用两根手指夹着信纸抖开,我闻到了廉价香水混合着修正液的味道。
“我连电磁感应都算不明白……”我戳着信尾的Q版自画像,画中人眼角有一颗和我一模一样的泪痣,“这草莓画得像变异土豆。”
程煜突然用信纸折了一只青蛙,轻轻一弹,青蛙蹦到了苏瑶的课桌上:“下次记得换打印机字体。”
放学***刚响,苏瑶就撞翻了我的笔筒。
她的水晶甲划过我的化学作业本,撕开了一道锯齿状的裂口。
我蹲在车棚给自行车开锁时,总感觉有一股热气喷在后颈。
转头却只看见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扭成了麻花。
“谁?”生锈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晃动了一下。
我掏出水果刀,刀柄上还沾着早上的草莓酱。
“你就用这个防身?”程煜从槐树后面转了出来,运动鞋碾碎了一地的槐花。
他校服拉链上挂着我的草莓钥匙扣,是上周掉在实验室的。
“你跟着我?”“顺路。”
他踢飞一颗石子,惊起了几只麻雀,“你的书包拉链开了。”
我反手摸到一团冰凉的纸,展开一看,是一张校庆节目单。
苏瑶的名字用红笔圈了三个同心圆,旁边画着一个流泪的卡通幽灵。
“下周是游园会……”话还没说完,广播站突然播放起一首跑调的情歌。
程煜伸手摘掉我头发上的柳絮,指尖擦过耳垂时,礼堂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转头看见苏瑶抱着签到本从台阶上跳了下来,裙摆扫过新刷的油漆字——“真心话大冒险”的“险”字还淌着血红的漆泪。
3阴谋:暗涌的危机苏瑶的指甲划过节目单时,我闻到了指甲油刺鼻的甜味。
她歪头冲台下笑,"真心话大冒险需要三位幸运观众——"聚光灯突然砸在我头顶,"麴灵同学!"程煜在观众席第二排转笔,金属笔帽折射的光斑跳在他锁骨上。
我刚要后退,苏瑶拽住我手腕的力道像螃蟹钳子,"规则是蒙眼穿过障碍物哦。
"红领巾蒙住眼睛的瞬间,有人往我手里塞了杯温水。
十步之外传来苏瑶甜腻的报数声:"三、二......"脚尖绊到麻绳的刹那,冷水泼了我满头。
假睫毛黏在颧骨上,粉色卫衣透出内衣轮廓,礼堂爆发的哄笑震得耳膜发麻。
我扯下眼罩时,看见程煜捏扁了可乐罐,铝皮在他掌心裂成锯齿状。
"湿身诱惑玩得挺野啊。
"苏瑶的跟班用节目单给我扇风,纸页哗啦啦划过我滴水的发梢。
程煜踹开椅子往后台走,金属椅腿在瓷砖上擦出尖啸。
我在隔间拧衣服时,苏瑶的高跟鞋踩着水洼进来。
"实验室钥匙扣挺别致?"她对着镜子补口红,"程煜初中替我拎书包时,挂件还是我挑的。
"水珠顺着打颤的膝盖流进袜子。
"上周四实验课,"我把湿发扎成马尾,"你偷换我培养皿的事,监控拍到半个马尾辫。
"口红"咔"地折断在洗手池。
她突然掐住我后颈往镜子上按,"等着收退学通知吧,替、身、小、姐。
"教室窗帘在暮色里飘成招魂幡。
我的课本泡在拖把桶里,课桌用红漆画满流泪幽灵。
蹲下去捡物理笔记时,金属反光刺进眼睛——程煜的校牌卡在暖气片缝隙里,边缘还沾着槐花瓣。
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走,走廊传来球鞋碾过碎纸的声响。
我把校牌塞进装草莓酱的玻璃罐,罐底躺着上周从他书包掉出来的褪黑素药瓶。
续写部分我蹲在暖气片前数槐花瓣,程煜的球鞋碾着碎纸停在我背后。
"草莓酱沾校牌上会生锈。
"他扯过拖把桶里的物理笔记甩了甩,水珠溅到我手背滚烫。
苏瑶的香水味突然刺破霉味。
她倚着门框撕创可贴,"阿煜上次帮我涂碘伏......"程煜把笔记拍在课桌上,震得桶里污水晃出漩涡。
他脱下棒球衫兜头扔给我,领口残留的薄荷味呛得我鼻腔发酸。
"明天还你。
"我抓着湿透的衣摆,指甲掐进掌心纹路。
他单手拎起拖把桶,污水哗啦泼在苏瑶的小白鞋上。
"现在就要。
"腕表擦过我耳垂,金属表带烙下一道红痕。
走廊声控灯随着苏瑶的跺脚声明明灭灭。
我把脸埋进棒球衫里深呼吸,后领突然被揪住——程煜往我嘴里塞了颗柠檬糖,酸得我眼泪砸在暖气片上。
当晚路灯在槐树影里滋滋响。
书包带突然绷断,文具盒摔出褪色的平安符。
我弯腰时听见树梢有指甲抓挠声。
"小麴回家呀?"煎饼摊王姨掀开保温被,热蒸汽却凝成白霜扑在我睫毛上。
她摊位后的镜子映出我身后三团黑影,像被揉皱的作业纸。
我攥着程煜的校牌狂奔,单元楼密码锁按键结着冰碴。
声控灯故障的瞬间,防盗门上突然浮现荧光手印,大小像极了苏瑶今天折断的口红。
钥匙***锁孔的刹那,楼上传来弹珠落地的脆响。
我砰地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滑坐在地。
厨房下水道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混着程煜那件棒球衫口袋里同步震动的手机。
冰箱门自己开了。
4惊变:灵异的侵袭续接前文我扒着猫眼往外看,楼道感应灯滋啦滋啦抽搐。
老式黄铜门镜把走廊扭曲成鱼眼镜头,飘着几缕灰蒙蒙的雾气。
"苏瑶你幼不幼稚?"我对着空气喊,尾音在瓷砖上弹跳着回响。
指甲抓挠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剐蹭,像有人用铁勺刮黑板。
冰箱门砰地撞在墙上,冷冻层的冰霜簌簌往下掉。
程煜那件棒球衫还搭在椅背上,袖口沾着苏瑶鞋面的污水渍。
日光灯管开始跳霹雳舞。
我咬破舌尖尝到血腥味,视网膜突然覆上一层青色滤镜。
满墙荧光手印咕嘟咕嘟冒着泡,冰箱里滚出个腐烂的苹果核——上面趴着个穿红嫁衣的女鬼。
"找到你了。
"她脖子扭转180度,蛞蝓似的长发缠住我脚踝。
手机在餐桌上疯狂震动,程煜的来电显示亮得像盏小太阳。
我刚要伸手,女鬼的指甲暴涨十厘米,手机打着旋儿撞进鱼缸。
两条红绿灯鱼在屏幕蓝光里炸开鳞片。
"你口袋里有什么?"女鬼突然捂住流血的眼窝后退,嫁衣下摆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倒悬的冰凌。
我摸到程煜校牌边缘的锐角。
金属牌面烫得惊人,他照片上的挑眉都氤氲在热气里。
女鬼发出开水壶沸腾的尖啸,天花板吊灯轰然坠落。
"你认识张守德吗?"我攥着校牌往阳台挪,后腰抵上冰凉的防护网。
女鬼裂开的嘴角突然抽搐,嫁衣上的金线刺绣开始脱落。
楼下传来摩托急刹的轰鸣。
女鬼腐烂的手指离我瞳孔只剩三厘米时,防盗门传来密码锁启动音。
程煜带着寒气的影子斜切进来,他卫衣兜帽上还沾着槐树枯叶。
"拿着。
"他甩给我个雕花铜铃,自己拎着半截拖把杆往前顶。
女鬼的指甲卡在木纹里滋滋冒烟,像铁板烧上的鱿鱼须。
铜铃突然在我掌心发烫。
程煜后颈的碎发被阴风扇起,露出块暗红胎记——和女嫁衣领口绣的合欢花纹一模一样。
我抄起梳妆镜挡在面前,女鬼的指甲擦着玻璃面划出火星子。
"原来你怕这个?"我把镜子当盾牌抡圆了甩。
镜面里映出女鬼溃烂的半边脸,她尖叫着撞上吊灯,灯泡爆裂的玻璃碴下雨似的往下砸。
苏瑶在对面楼顶跺脚:"张道长!"山羊胡老头往桃木剑上喷了口白酒,黄符纸烧出焦臭味。
女鬼眼窝突然窜出两簇绿火,嫁衣袖口暴涨三米长。
哗啦——我撞翻古董花瓶,碎瓷片在月光下泛着獠牙般的冷光。
红绸缎缠住脚踝的瞬间,我摸到梳妆台抽屉里的化妆镜。
"看镜头!"我把镜子甩出投掷铅球的弧度。
女鬼在镜中扭曲成哈哈镜里的怪物,嫁衣金线嗤嗤冒黑烟。
程煜的铜铃突然在我裤兜里发癫,震得大腿发麻。
防盗门轰然倒塌的声音混着摩托尾气冲进来。
"低头!"程煜的棒球棍擦着我发梢飞过,把女鬼钉在电视墙上。
液晶屏幕炸开的电火花里,我看见苏瑶拽着道士落荒而逃的背影。
"你受伤了。
"程煜用拇指抹掉我脸上的血渍,他指尖比女鬼还凉。
铜铃在我们中间疯狂打转,把满地碎玻璃震得跳踢踏舞。
女鬼突然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它还在。
"我盯着血泊里蠕动的金线,那截绣着合欢花的衣领正往程煜运动鞋上爬。
程煜弯腰捡校牌时,后颈胎记在月光下红得妖异。
铜铃"咔嚓"裂开条缝。
程煜把校牌塞回我手里,金属牌烫得我差点脱手。
他卫衣领口滑出半截红绳,系着的铜钱还在转圈。
"你刚才喊的张守德......"他话没说完,楼下传来苏瑶的尖叫。
我们冲到窗边时,只看见道士的道袍挂在了槐树枝上。
夜风卷着烧剩的黄符纸,有一张贴在了我手机背面——屏保里两条死鱼正翻着肚皮。
5渐明:真相的曙光程煜的指腹还残留着血锈味,我盯着他卫衣下摆被鬼爪撕开的裂口,喉咙里卡着苏瑶威胁我当替身的录音。
"她拿你当饵?"程煜突然踹翻茶几,玻璃渣溅到玄关处女鬼留下的血泊里,"操!"我缩在沙发角啃指甲。
铜钱在他锁骨处泛着青光,铃铛碎片在地板上拼出个歪扭的"蘇"字。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灵子!"林悦撞开门时发卡都飞了,她举着手机怼到我面前,"苏瑶上周三在城南旧巷见了个紫袍道士!"屏幕里监控截图模糊,但那人腰间挂着的五帝钱和程煜颈间的一模一样。
程煜突然扯开我捂耳朵的手,虎口处有道新鲜抓痕:"张守德是我外公,去年失踪了。
"我后槽牙咬到发酸。
手机屏保里死鱼突然翻了个身,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尸斑似的青灰。
我们撬开城隍庙后巷的朱漆木门时,香灰呛得林悦直打喷嚏。
供桌上摆着本《驭鬼十术》,程煜用棒球棍挑开时,夹页里掉出张泛黄的契约。
"甲申年七月十五,苏氏女献祭十年阳寿......"我念到一半头痛欲裂,程煜的铜钱贴在我太阳穴上,凉得像块冰。
林悦从功德箱底翻出个黑账本:"上个月七号,二十万买凶杀......"她突然噤声,那天正好是我被女鬼拽进游泳池的日子。
窗外"砰"地合上,香炉里三支断头香腾起黑烟。
程煜用铜钱压住乱飞的账页,我手机突然开始自动播放苏瑶的录音,混着尖锐的电流声。
"游戏该结束了。
"程煜把账本塞进书包,铜钱在他掌心烫出焦糊味。
路过槐树时,他忽然掰断半截挂着道袍的枯枝。
我盯着他后颈的胎记,那抹红在正午阳光下居然泛着金线,像是......绣上去的合欢花纹路。
"明天升旗仪式。
"程煜把枯枝折成两段,断裂处渗出暗红汁液,"该收网了。
"林悦突然尖叫着跳开——我影子正诡异地朝着苏瑶班级方向扭动,而此刻明明烈日当空。
升旗台下的影子突然扭成麻花。
程煜拎着枯枝穿过人群,我后颈的铜钱突然发烫。
苏瑶正在主席台边整理绶带,程煜"啪"地把黑账本甩在红绒布上。
"解释?"苏瑶指尖掐进绶带流苏:"监控能造假......""甲申年你才八岁。
"我抽出泛黄的契约抖开,纸页在晨风中簌簌作响,"献祭十年阳寿换来的驭鬼术,好用吗?"林悦突然举起手机,公放录音里响起苏瑶的声音:"游泳池的锁是我......"人群炸开锅。
苏瑶踉跄着撞翻演讲稿,胸针上的珍珠滚进我球鞋边。
我弯腰去捡,看见她影子正疯狂啃噬自己的脚踝。
"我是太爱......"她眼泪砸在程煜球鞋上。
"你爱的是铜钱锁魂的命格。
"程煜碾碎枯枝,暗红汁液渗进砖缝,"再碰她,我不介意让苏家绝后。
"广播突然炸响刺耳电流声。
我抬头看见苏瑶的影子暴涨三米,扭曲着缠上旗杆。
程煜猛拽我后退,林悦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苏瑶的眼泪落处,水泥地滋滋冒着黑烟。
"你会后悔的。
"苏瑶冲我咧嘴笑,嘴角咧到耳根又瞬间复原。
放学时我的影子开始跳舞。
林悦往我书包里塞黄符:"新求的......"话没说完符纸自燃了。
程煜突然掐我手腕,他锁骨处的铜钱裂了道细缝。
槐树荫里刮起阴风,明明盛夏七月,呼出的白气却结成了霜花。
程煜把铜钱按进我掌心时,我看见他后颈的合欢花纹正在渗血。
更衣室的柜门集体爆开。
我攥着程煜的外套缩在墙角,头痛得快要裂开。
镜面爬满冰碴,无数双青白的手正从裂缝里往外挤。
程煜用棒球棍砸碎整排镜子,玻璃渣里突然浮出张紫袍道士的脸。
"外公?"程煜的铜钱掉进血泊里。
手机疯狂震动,班级群炸出99+消息。
林悦发来十秒语音,背景音是教导主任的咆哮:"操场浮雕的眼珠子在转!"程煜拎起消防斧劈开储物柜,里面滚出个扎满银针的布偶。
布偶后脑勺贴着苏瑶的证件照,心口却缝着我的生辰八字。
"收网收早了。
"他扯断布偶脖颈红线,窗外忽然响起唢呐声。
我低头看表,凌晨三点十五分,可窗外明明阳光刺眼。
林悦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程煜突然把我按在墙上,铜钱贴着两人交叠的锁骨。
他体温烫得反常,我听见自己后颈皮肤下传来细密的啃噬声。
教学楼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们冲出去时,整条走廊的应急灯都在喷血雨。
公告栏里的荣誉照片集体翻转,所有苏瑶的证件照都变成黑白遗像,而我的照片正在缓慢腐烂。
6眷属:爱情的归宿消防斧劈开旧仓库铁锁时,我后颈的噬咬声突然变成尖啸。
“安静点。”
程煜把铜钱按在我耳后,冷得我头顶发麻,“西南角。”
霉味混着腐肉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从破窗透进来,照见苏瑶正对着空气比划美甲,“王叔您看,就是这两个倒霉鬼……”她面前的空气突然凝成青灰色人形,西装革履的脖颈上缝着黄符。
“活人养煞?”程煜甩出铜钱串,火光炸开的瞬间,我看见了更多东西——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婴儿手臂,正源源不断往西装男嘴里输送黑雾。
苏瑶尖叫着往后缩:“王叔快撕烂这***的脸!”西装男抬手时带起腥风,我拽着程煜滚向货架。
铁架轰然倒塌,玻璃药瓶炸开,燃起漫天绿火。
“三点钟方向!”我忍着头疼提醒,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西装男后颈符咒下的脉搏在跳动。
程煜抡起消防斧砸穿墙壁,阳光像柄金剑劈进黑暗。
西装男发出开水壶沸腾般的嘶鸣,青灰皮肤鼓起密密麻麻的水泡。
“这么怕光?”程煜单手把我拎到光斑里,自己却退到阴影处抹了把额角的血,“乖,站这儿当人肉灯泡。”
苏瑶突然抓起裁纸刀扑过来。
我侧身闪避的刹那,瞥见她校服袖口露出一截溃烂的皮肤,蛆虫正从她指甲缝里往外钻。
“你用自己养鬼?”我头皮发麻。
“还不是你们逼的!”她眼球凸得像要爆开,裁纸刀扎向自己心口,“王叔吃了我!吃了……”铜钱破空击中她手腕,程煜的体温从背后将我裹住。
我被他圈在光晕中央,眼睁睁看着西装男吞下苏瑶的半截身子。
咀嚼声让人牙酸。
“闭眼。”
程煜的手掌蒙住我双眼,“煞鬼反噬要见血的。”
我睫毛扫过他掌心结痂的伤口,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再睁眼时,他白色T恤的下摆被撕成布条,正往消防斧柄上缠铜钱。
“怕吗?”他咬断红线时抬眼问我,喉结上的血痕还没凝固。
我扯下发圈扎紧马尾,后颈的噬咬声奇迹般安静下来:“你外套第二颗纽扣,硌到我背了。”
他愣怔的瞬间,我夺过铜钱串冲向正在蜕皮的西装男。
那些溃烂的皮肤下不是血肉,而是层层叠叠的旧报纸——1947年的申报头条,全是女学生失踪案。
“程煜!”我甩出铜钱缠住它正在再生的右腿,“像关二爷那样砍他颈椎第三节!”消防斧裹着金光劈下时,西装男突然咧到耳根的嘴里吐出一截东西。
是苏瑶的桃木发簪。
发簪落地迸发的绿光中,我清晰看见西装男符咒下的血管在抽搐。
那些血管的走向,和此刻透进仓库的阳光路径一模一样。
程煜突然闷哼一声。
我转头看见他小臂爬上紫黑纹路,而西墙破洞外,乌云正在吞噬最后一缕阳光。
消防斧嵌进砖墙三寸深,西装男炸成漫天纸屑。
1947年的新闻铅字簌簌落在我肩头,程煜的手还扣在我腰上。
“赢了?”我戳了戳飘到眼前的“女学生”标题。
他喉结上的血珠滚进领口:“你刚才叫我什么?”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
林悦举着手机支架冲进来时,正拍到程煜把我压在砖墙上亲吻。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后知后觉发现他撕破的T恤下,腹肌线条比八卦周刊拍的还清楚。
“艹!”程煜扯下外套罩住我脑袋,“拍什么呢?”林悦的尖叫穿透耳膜:“校霸为爱拆楼上热搜了!”夕阳把操场染成橘子汽水般的颜色时,教导主任的假发还在仓库顶上飘着。
我蹲在医务室给程煜缠绷带,他忽然用沾着碘伏的棉签戳我酒窝。
“疼吗?”“你当演偶像剧……”我抬头撞见他瞳孔里摇晃的自己,后半句卡在喉咙里。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他喉结动了三次才憋出一句:“那个纽扣,我回去就磨。”
苏瑶退学那天下着太阳雨。
程煜撑着我送他的碎花伞经过公告栏,教导主任的怒吼震落一串水珠:“把你纹身贴洗了!”“真纹身。”
他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上新鲜的符咒泛着红,“驱邪的。”
我伸手戳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突然被攥住手腕拽进伞底。
玉兰花瓣混着雨水落进伞骨夹层,他睫毛上的水珠坠在我鼻尖:“现在能碰瓷了吗?”樱花大道上快门声此起彼伏时,我正咬着他校徽扯他领带。
人群里不知谁先喊的“嫁给他”,整条路瞬间飘满从作业本撕下来的彩纸。
“闭眼。”
程煜突然捂住我耳朵。
他校服第二颗纽扣落进我掌心时,我后颈突然掠过一丝阴寒。
樱花纷飞的教学楼顶,有个黑影正以人类做不到的姿势倒挂在栏杆外。
“程煜!”我攥紧纽扣。
他几乎同时转身,伞柄滑出半截铜钱剑。
黑影在我们对视的瞬间化作黑雾,只留下半截浸着尸斑的麻绳在风中摇晃。
完7探秘:黑影之秘“别动。”
我死死拽住程煜的袖口,他后颈暴起的青筋硌着我的掌心,“那玩意在引我们过去。”
玉兰花枝突然断裂,砸在伞面上迸出雪白的汁液。
程煜反手把我护在身后,铜钱剑割破伞面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句脏话。
“你们俩在cosplay道士呢?”林悦从银杏树后探出头,马尾辫梢还挂着半片银杏叶,“陈教授办公室刚换了防窥玻璃——现在去看正合适。”
程煜的剑尖垂下来,在积水里划出歪歪扭扭的符咒:“那老头研究二十年都没撞过鬼。”
“但他见过这个。”
我从帆布包掏出塑封袋,浸着尸斑的麻绳在雨中泛着油光,“上周三女厕隔间,这根绳子系成绞刑结挂在天花板上。”
办公室门锁“咔嗒”响了三声。
陈教授的白大褂下摆沾着香灰,显微镜载玻片上粘着半片槐树叶。
他听完我们讲述后,突然掀开墙上的山水画。
“三年前有个女生在这里上吊。”
他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符咒,墙皮簌簌掉落,“但她的魂早被超度了。”
程煜突然用剑柄敲了敲暖气片:“尸斑很新鲜。”
他扯开领口,锁骨上的符咒正渗出血珠,“和我的朱砂一个颜色。”
整栋楼突然震颤起来。
陈教授的黄铜罗盘在窗台上疯狂打转,林悦的保温杯盖子弹到天花板又砸下来。
我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来,像有人贴着脊椎吹气。
“它来了!”我转身时撞翻整盒粉笔,红色粉笔滚到陈教授脚边突然爆开,炸成血雾。
黑影从消防栓镜面里爬出来时,程煜的铜钱剑已经劈开三道残影。
陈教授举起相机的手突然僵住,镜头盖“啪嗒”掉在地上。
我看见黑影扭曲成麻花状,缠住他的脖子就往窗边拖。
“教授!”林悦抄起灭火器砸过去。
黑影被砸散的瞬间又聚成尖锥,直插陈教授心口。
陈教授倒下的瞬间,我太阳穴突然炸开剧痛。
视野里所有颜色开始融化,程煜校服上的血渍晕染成符咒,林悦的尖叫变成扭曲的波纹。
有团灰雾正从陈教授嘴里往外冒——头痛到视线模糊时,我摸到了程煜锁骨上未干的朱砂接上文"别看!"程煜单手捂住我眼睛,剑风擦着我耳垂劈开空气。
指缝里漏进的灰雾正在教授喉咙里凝结成人形,獠牙扎进他颤动的喉结。
我一口咬在他虎口上,血腥味混着头顶吊灯炸裂的玻璃碴往下掉。
剧痛像电钻捅进太阳穴,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荧光绿的血管——那团灰雾里裹着具倒吊的骷髅,脊椎骨上串着七个铜铃。
"是伥鬼!"我哑着嗓子把帆布包甩向程煜,"用墨斗线!"黑影突然发出指甲刮黑板的笑声。
程煜接住墨斗的瞬间,林悦的尖叫混着灭火器泡沫喷溅声在墙上炸开:"它怕光!手电筒!我包里有手电筒!"三道白光同时刺破阴霾。
黑影在强光里扭曲成烧焦的胶片,程煜的铜钱剑趁机钉住它半截身子。
我攥着墨斗线往他剑柄上缠,冷汗把刘海糊在眼皮上。
"小心!"林悦突然扑过来撞开我。
她马尾辫擦过我鼻尖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黑影断开的尾部突然裂成八条蜈蚣腿,把她的手电筒绞成废铁。
程煜把我拽到墙角,后背撞上符咒剥落的墙面。
他锁骨上的朱砂蹭在我颈侧,烫得像是要烙进皮肤里:"带老头先走。
""走不了。
"我盯着窗外翻涌的雨幕,玻璃上密密麻麻爬满绞刑结形状的水痕,"它在织网。
"林悦突然把保温杯砸向天花板。
爆裂的热水混着枸杞淋下来,把两条黑影触手烫得滋滋冒烟。
"接着!"她甩给我半截荧光棒,"强光模式!"黑影在炫目绿光里炸成蜂窝状,下一秒却分裂成几十只血瞳乌鸦。
腐臭味扑面而来时,程煜的校服外套罩住我头顶,铜钱刮擦声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
"低头!"他压着我后颈滚到办公桌下。
我后脑勺撞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见林悦的登山靴踹翻档案柜的闷响。
乌鸦群撞碎最后一块完整玻璃的刹那,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同时爆亮。
黑影在强光里熔化成沥青状液体,却又顺着地砖缝隙重新聚拢。
"它...在学我们。
"我抹掉鼻血,看见每滩黑水里都浮出与我们一模一样的脸。
假程煜正对着真身咧嘴笑,嘴角裂到耳根。
程煜突然把墨斗线缠上我手腕:"数到三就往外冲。
"他喉结上的血珠滚进领口,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我反手扣住他冰凉的手指。
满地黑影人形正以诡异的瑜伽姿势折叠起身子,脊椎弯成蓄势待发的弹弓。
林悦突然把荧光棒塞进我手心:"我包里还有..."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寂静掐断。
所有黑影齐刷刷转向西北角——陈教授不知何时爬到了符咒墙前,正用血淋淋的手指描摹残缺的敕令。
8逆袭:绝境之光程煜的脊背撞上我的蝴蝶骨,血腥味混着他校服上的薄荷味涌进鼻腔。
我反手将甩棍捅进黑影张开的嘴,黏腻触感像是戳进了隔夜芝麻糊。
"十三!"林悦的战术手电在墙面上劈出闪电纹路,三只飞扑的黑影撞上光斑,发出热油溅水的滋啦声。
她背包侧袋的驱邪符正在自燃,灰烬像黑蝴蝶扑在汗湿的脖颈。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它们在学习战术。
"话音刚落,五个黑影突然叠罗汉扑来,最顶端那个模仿着程煜的侧踢动作。
程煜拽着我后领猛退两步,后腰撞上档案柜发出空响——这层楼的灭火器早被砸光了。
黑影们歪着头发出咯咯笑声,像是几百只螃蟹在敲击礁石。
程煜喉结上的血珠突然滴在我锁骨上,烫得我浑身一颤。
"旧仓库的镜子。
"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找反光体!"林悦突然踹翻饮水机,半桶水浇灭了符咒墙最后的火星。
在骤然暗下去的视野里,我瞥见西北角有星星点点的银光——那是陈教授打碎的实验镜。
"三点钟方向!"我抓着程煜的皮带扣当指南针。
黑影们显然意识到什么,沥青状的身体突然沸腾起尖刺,其中一只直接贯穿了程煜的小腿。
他没吭声,扯下我手腕的墨斗线缠住伤口。
林悦已经像壁虎似的贴着墙根蹿出去,登山靴精准踩碎镜框,玻璃碴在她掌心划出血线也没松手。
当第一束折射的月光刺穿黑影时,我听见类似气球漏气的嘶鸣。
程煜把我护在怀里就地翻滚,躲开炸裂的黑色黏液。
碎镜在月光下拼成扭曲的万花筒,所到之处黑影像曝光的胶片般消融。
"还剩七秒!"林悦尖叫着把镜子碎片抛向我们,她背后整面符咒墙突然泛起回光返照般的金芒。
程煜的体温透过浸透血汗的衬衫烙在我背上,他握着我的手将镜片对准最后那团人形黑影。
月光在镜面折射出六芒星的刹那,我听见林悦的战术靴突然打滑。
她手中准备抛来的铜钱哗啦洒落,在满地狼藉中弹跳成诡异的卦象。
种比黑夜更浓重的阴影正从她背后的天花板垂下触须——林悦的战术靴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
天花板垂落的黑影触须缠住她脚踝,将她倒吊着甩向生锈的管道。
"灵灵别看!"她尖叫着捂住校服裙摆,登山扣上的铜钱哗啦啦掉在我脸上。
我后槽牙几乎咬碎,视网膜突然涌进滚烫的沥青。
剧痛让鼻腔泛起铁锈味——这是发动能力的征兆。
那些扭曲的黑色经络在我眼中纤毫毕现,甚至能看清林悦脖颈上逐渐收紧的透明勒痕。
"松手!"我抓起碎玻璃划破掌心,血珠甩进黑影眼眶时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
脑浆仿佛被塞进榨汁机,疼痛让我跪着干呕出酸水。
黑影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嘶吼。
林悦重重摔在档案柜上,保温杯里的枸杞红枣茶泼了满墙。
程煜的战术匕首擦着我耳畔飞过,钉穿即将扑向林悦的残影。
"逞什么英雄!"他把我拽进怀里时,我听见他后槽牙摩擦的咯吱声。
月光在镜片上折射出十字星芒。
程煜单手卡住我颤抖的手腕,将最后半块棱镜对准天花板。
黑影像被吸进滚筒洗衣机般扭曲,林悦趁机滚到墙角,战术手电筒咬在嘴里疯狂摇晃。
"三!二!"程煜的倒数被黑影爆炸的声浪吞没。
我本能地蜷缩在他臂弯里,却听见重物击打沙袋般的闷响。
睁开眼时程煜正撞碎窗玻璃。
他飞出去的姿态像断线风筝,白衬衫在月光下绽开血花。
"阿煜!"我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林悦扑过来拽住我衣领,指甲几乎掐进我锁骨:"呼吸!快呼吸!"黑影残渣正在天花板上汇聚成漩涡。
那些支离破碎的尖叫与哭泣重新组合,凝结成足有两层楼高的畸形人偶。
它用路灯杆粗细的手指拨弄着程煜昏迷的身体,歪头时颈椎发出竹节爆裂的脆响。
我摸到程煜落下的棱镜碎片,月光在血污上折射出奇异光斑。
林悦突然按住我抽搐的太阳穴:"你的瞳孔......在流血。
"黑影人偶开始哼唱童谣,音调是陈教授昏迷前哼过的安魂曲。
我盯着程煜苍白手腕上跳动的脉搏,舌尖尝到铁锈味的愤怒正在疯长。
9终局之战终局:命运之决接上文指节被棱镜碎片割得血肉模糊,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林悦的尖叫突然断在喉咙里。
"小友何苦呢?"枯树枝般的手搭在我腕间,老者穿着褪色唐装站在血泊里。
林悦扑通跪坐在地:"救救他们!"老者蹲下身查看程煜,喉间发出咕噜声。
他从褡裢里摸出颗赤红药丸,捏开程煜下颌时动作娴熟得像给雏鸟喂食。
"咳!"程煜突然弓起身,血沫溅上我手背还是烫的。
黑影人偶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尖啸。
老者抬手掷出三枚铜钱,叮叮叮钉进它眉心:"三十年前的孽债,倒让娃娃们扛。
"他扯过程煜的领带蘸血画符,布料撕裂声里突然转头看我:"丫头,你天生灵瞳吧?"我瞳孔猛地刺痛。
地下室钥匙串在他指尖晃荡,锈迹斑斑的匙孔挂着半片银杏叶——和程煜总别在书包上的一模一样。
"走!"老者突然暴喝。
黑影人偶的指甲擦着我耳畔掠过,削断的发丝还没落地就燃成灰烬。
程煜踉跄着把我护在身后,体温透过浸血的衬衫传过来。
老者踹开安全通道的门,霉味混着香灰味涌出来,台阶下传来水滴声。
"拿着。
"他往我掌心拍了个冰凉物件,"当年陈教授留下的罗盘。
"月光突然被云层吞没。
地下室的铁门正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铰链声像垂死之人的叹息。
程煜的手电光束扫过门缝,我看见某种反光的纹路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林悦突然抓住我胳膊:"灵灵你眼睛......"老者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口:"该还债了。
"冷风突然从门内窜出来,卷着张泛黄的纸片贴在我脸上。
程煜用染血的手指捏起它,我们同时僵住——是张撕碎的符咒,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指印。
台阶上积灰显出凌乱脚印,最新那串还带着未干的水渍。
铁门轰然洞开。
腥风卷着纸钱糊在脸上,我用手背抹掉睫毛上的血痂。
程煜的手电筒光束在墙面游走,斑驳霉斑里渗出暗红色纹路——整面墙爬满用血画的符咒。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