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计算机幽蓝的光晕在林深的视网膜上投下细密的拓扑图谱，他的手指突然悬停在半空。那些原本规律排列的克莱因瓶结构正在发生诡异的褶皱，像被揉碎的锡箔纸在四维空间里舒展。
"这不可能......"他扯下防辐射眼镜，实验室的日光灯突然开始频闪。空气里漂浮着某种粘稠的震颤，让他想起童年时把耳朵贴在老式显像管电视上的触感。示波器的波纹突然坍缩成完美的正弦曲线，却在下一秒分裂出十七道支流。
某个冰凉的触点突然刺入太阳穴。
林深猛地回头，实验室的铅灰色墙壁正在渗出琥珀色的光。那些光斑聚合成钟摆的形状，在绝对静止的空气中划出违背物理规律的弧线。他听见齿轮咬合的声响，不是来自现实世界，而是直接在大脑皮层激起的涟漪。
"终于找到你了。"女声带着量子隧穿特有的杂音，像是从磨砂玻璃的另一侧传来，"我是苏映真，来自二十二世纪意识研究所。你看到的琥珀钟摆，是我们用拓扑量子存储器打造的时空信标。"
林深的手指按在实验台边缘，钛合金的凉意让他确认自己并非身处梦境。拓扑图谱上的褶皱正在与钟摆的摆动频率共振，形成莫比乌斯环状的干涉条纹。"你们破解了时间维度的黎曼假设？"
"比那更惊人。"钟摆突然静止，光斑重组为人形轮廓。那是个穿着银白色紧身防护服的女子，她的虹膜交替闪烁着光谱色，"我们在量子泡沫里发现了意识涟漪，就像你此刻接收到的信息素。每个重大抉择都会在时空连续体上留下褶皱，而琥珀钟摆能捕捉这些褶皱里的记忆投影。"
实验室的温度开始下降，林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形成分形图案。他注意到苏映真的投影偶尔会出现像素化的跳变，就像***扰的量子纠缠态。"所以你是我某个选择的分支投影？"
"是所有分支的叠加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