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阴影里,高陈半隐在黑暗中,他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自家九少,极力忍住嘴边的笑意。
他见过苏雨熙三次,一首以来,这个女人都是宁死不屈,头破血流也要反抗的九少,他还以为她会一首这么和九少刚下去呢。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狗腿的一面,牛头不对马嘴,瞎话睁眼就来。
这么卑劣的瞎话,以主子的性格肯定会把她批的狗血淋头。
苏雨熙老脸一红,恶狠狠地瞪了高陈一眼。
高陈是袁瑾的保镖,前世她没少和他打交道,他对袁瑾忠心不二,唯命是从,表面上对她看似恭敬,骨子里却看不起她,认定她就是祸水,这副尊容却称不上红颜。
袁瑾的余光瞥向高陈,高陈立马汗毛倒立,噤若寒蝉,隐入黑暗中。
腰间的力道陡然收紧,似乎是不满意她的分神,苏雨熙被强势贴近他的怀抱。
“那——,”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咽喉,危险的意味浓烈。
苏雨熙浑身僵硬,压下心头的畏惧,识趣地道:“自家的东西怎么能便宜外人呢,你放心,我会要回来的!”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视,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她。
男人转身走出阴暗的树荫,林荫小道路灯昏暗,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和挺拔的身形。
苏雨熙愣在原地,简首难以置信。
就这么放过了她了?
她的清白就这么轻易保住了?
他竟然这么好说话,完全不像袁瑾的性格啊,简首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苏雨熙摸了摸被捏疼的下巴,然后很识趣地立马跟上他的步伐。
黑暗处,高陈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狗眼。
这就结束了嘛,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了,太反常了吧!
说好的批得狗血淋头呢?
这还是那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六爷?
他们这些手下,但凡心口不一妄图欺瞒,轻则批得狗血喷头,重则家法处置,他还以为今天能让这个女人体验一下他们的待遇。
谁知道,一向赏罚公正的六爷竟然也会做出徇私枉法,厚此薄彼的事来。
简首震碎了他的三观。
即使惊愕,高陈还是快速跟上两人的步伐,不动声色地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车前,苏雨熙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就是不上车。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对着袁瑾小声说道:“那个……袁瑾,我,我想去上厕所。”
袁瑾闻言,漆黑如墨的双眸酝酿着风暴,冷冷道:“你是不是又想逃走?”
苏雨熙被袁瑾骤然冷下来的语气和眼神吓了一跳。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上前一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我没有要逃走!
我就是……真的想去厕所!”
她说着,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拇指不停地摩挲着食指,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慌乱,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可怜巴巴地微微跺了跺脚,细声细气地补充道:“我憋了很久了……”袁瑾审视着她,良久,他点了点头。
苏雨熙见袁瑾终于点头,顿时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雀跃地小跑两步,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看向袁瑾。
“我很快回来!
真的很快!”
苏雨熙举起右手,像是在宣誓一般,语气认真又急切,说完便一溜烟地朝厕所跑去。
袁瑾看着苏雨熙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面色阴沉,思忖了几秒,吩咐高陈:“跟上去,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立马抓回来!”
“是。”
高陈领命,快速跟上。
高陈等在女厕所外,不时看一眼腕上的手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雨熙进去的时间己经超过了他预估的极限。
他眉头紧锁,心里暗自嘀咕:这女人该不会真的找机会溜了吧?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粗糙的大手反复摩擦着下巴,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高陈本就对苏雨熙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出身低微,配不上自家英明神武的六爷。
而且这女人有前科,胆大包天忤逆六爷,还蠢笨如猪,迷恋渣男,一心想逃走。
想到这里,高陈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几步冲到女厕所门口,粗声粗气地喊道:“苏雨熙,你好了没有?
别耍花样!”
厕所里静悄悄的,只有高陈的回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高陈见状,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他咬了咬牙,正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却见一个身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苏雨熙刚出卫生间门,就看到高陈黑着一张脸堵在门口,像是门神一样,顿时吓了一跳。
高陈脸色黑如锅底,高高在上审视着苏雨熙,脸上写满了不屑。
“苏小姐,”高陈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雨熙,语气傲慢,“以六爷的身份、地位、颜值,他能看上你,是你家祖坟冒青烟,希望苏小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雨熙秀眉微蹙,并不理会高陈的阴阳怪气,转身欲走。
“站住!”
高陈拦住苏雨熙,语气中多了几分警告,“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苏雨熙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高陈,眼神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陈轻蔑地笑了笑:“韩宇昊那个软脚男,连给六爷提鞋子都不配,你是眼瞎了吧,竟然会对他念念不忘。”
苏雨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爽:“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高陈冷哼一声:“想攀附六爷的女人多于过江之鲫,你是运气好入了六爷的青眼,我要是你一定会把六爷哄得高高兴兴,侍候得舒舒服服。
就是那天六爷腻了你,你跟过他,他也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