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VIP病房住满了人,走廊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俞蜜擦了擦喷涌出来的泪水,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她现在急需钱配置养荣丸,那些曾经属于她的银行卡,早在她入狱时就被冻结了。
即使现在解冻了,她也不会再用俞家的一分钱。
俞蜜站在医院大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旧运动鞋,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得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只不过现在自己没学历,只在监狱里跟着师父学了一手中医。
忽然,她的老式手机响了起来,她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
“俞蜜,你有时间麻烦来一趟我的公司,把你的东西都拿走。”
“你是?”
俞蜜一时没听出他的声音来。
我是谢谨言。电话那边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哦。
你放我这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拿走,再不拿走的话,我就全部清理掉。
马上来。
俞蜜随即挂断电话。
正好她要去外面找一下熟人,看能不能给她安排个工作,顺便先去他公司一趟,把以前放在他那的东西都拿回来。
俞蜜一路坐地铁来到谢家的公司楼下,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她,是这里的常客人,几乎天天来给谢谨言送便当。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厅。
前台小姐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职业的微笑:“俞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俞蜜淡淡一笑:“没有,我只是来拿回一些我的东西。”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谢谨言秘书的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正是叶秘书。
叶秘书一见到俞蜜,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俞蜜:“哟,这不是俞大小姐吗?怎么,又来缠着我们谢总了?”
俞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以前她是跟在谢谨言***后面追着他不放的青梅竹马,自从身份一朝跌落,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抬起头,直视叶秘书的眼睛,语气平静:“我顺路过来拿回我的东西,麻烦你带我去一下谢总的办公室。”
叶秘书嗤笑一声:“俞小姐,您已经不是俞家的大小姐了,不过是个坐过牢的假千金,谢总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您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不过还剩下一副美丽的皮囊,配那些暴发户倒是绰绰有余。”
俞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冷冷地看着叶秘书,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叶秘书,你这么关心谢总的私事,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叶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冷笑道:“俞小姐,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谢总可不会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感兴趣。”
“够了。”
谢谨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耐。
看到俞蜜,他皱了皱眉:“你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吧。”
俞蜜看着他冷峻的模样,心中漠然。
她从小跟谢谨言青梅竹马,哪知道上了大学,谢谨言喜欢上了家境清寒的乔婉。
不错,乔婉就是俞家的真千金。
这个真千金跟只会吃喝玩乐的她不同,人家年年因学业优异拿奖学金,一边学习还一边勤工俭学,打多份工养家糊口。
十七年的青梅竹马不敌一年的天降。
自己这个假千金跟真千金一比,简直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说起来自己能替真千金坐牢,还有他这个青梅竹马的一部分功劳。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拿完东西我就走。”
那时她天天跟在谢谨言后面,总会把自己的一些小布偶玩具放在他的办公室,以宣示***。
谢谨言像是早就厌烦了她的这些小动作,转身对一旁看戏的叶秘书说道,
“你上去一趟,把我办公室的东西收拾一下,全部都打包好给她带走。”
叶秘书早看不惯这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因为工作关系,她待在谢谨言身边最久,这位大小姐因为吃醋可没少为难她。
叶秘书得意地看了俞蜜一眼,转身走进了电梯。
谢谨言语气冷淡,“俞蜜,我的婚约是跟俞家真正的大小姐定下的,我不会娶一个保姆的女儿。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了,等会还要去接婉婉吃饭,你自便吧。”
俞蜜心中的恨意翻涌。
当初就是与她青梅竹马的男人和她亲爱的好二哥,她至亲至爱的两人出庭指认她是醉驾的杀人犯。
她压住心底躁动,平静地说道,“我拿完东西就走,不会打扰你。”
谢谨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
“俞蜜,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我们谢家不会要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一提起坐牢,俞蜜精致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咬了咬牙把手中的盒子递给谢谨言。
“这是之前谢家给我的帝王绿手镯,今天我还给你,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过你陷害我坐牢的事,我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强忍住快要爆发的恨意,脸上却一副波澜不惊。
谢谨言挑了挑眉,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以前俞蜜有多喜欢自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今天她是吃错药?既没向往常一样闹,也没死活不同意,还竟然出言威胁他。
谢谨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瞬间空了一大块,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铃铃铃…,”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谢谨言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即接起电话,匆忙转身向外走去。
只丢下了一句:“你的信物我没带在身上,我会让助理明天给你送过去。”
俞蜜不由得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他人的薄情,还是笑自己以前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