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太阳穴附近那道新鲜的手术疤痕格外刺眼。
"痛吗？
"张莉轻轻碰了碰我的伤口，目光里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不痛，只是有点痒。
"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
"她点点头，帮我重新贴上纱布。
从镜子里，我能清楚地看到她咬着下唇的样子，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曹宇，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了？
"她轻声问。
我闭上眼，拼命搜索脑海中那段缺失的记忆。
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去见一个人，然后就在医院醒来了。
"张莉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轻柔地帮我整理额前的碎发。
"那可能是好事。
有些记忆，忘掉也许更好。
"我抓住她的手腕。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告诉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
"只是听医生说，你遭遇了严重的创伤，记忆缺失是保护机制。
时间到了，自然会想起来的。
"我松开她，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自从那场"事故"后，我和张莉搬到了无名城，这个位于大陆边缘的奇特都市。
这地方混合了东西方的建筑风格，街道上的路标用七种不同的语言标注，而城市条例规定每个公民必须至少掌握三种语言。
我们住在城东区的一栋老式公寓楼里，每天早上都能闻到楼下面包店飘来的香气，混合着不知名的香料，既熟悉又陌生。
"今天感觉怎么样？
"张莉端来一杯热茶，茶杯上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
"好多了。
"我接过茶杯，注意到她今天戴了那条我送她的红玛瑙手链。
"你今天要去找那个记忆医生？
"她点头，眼睛看向别处。
"凌云说他能帮助你恢复记忆。
"凌云，这个突然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男人。
张莉说他是"无名城"最好的记忆医生，专门治疗像我这样的病人。
但每次提到他，我心里就莫名涌起一股厌恶感。
"我不喜欢他。
"我直白地说。
张莉叹了口气。
"你甚至都没见过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直觉。
"她笑了，那种不带温度的微笑。
"好吧，但我还是要去。
毕竟，恢复你的记忆是最重要的。
"我点头，喝了口茶。
味道怪怪的，带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