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医院床上，一根根管子从她身上延伸出去，连接着各种仪器。
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样。
"曹宇，要不你走吧，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有些恍惚。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情景，那时候她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抱着一摞书，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边。
"张莉，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极光吗？
"我握紧她的手，"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
"她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怕我等不到了。
""胡说，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骗子。
"她轻轻地说，"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肺癌晚期，活不过半年。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三个月前，她只是偶尔咳嗽，我们都以为是普通的感冒，直到她突然在单位晕倒，送医院一查，已经是晚期。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离开。
"我强忍着泪水，"再说了，你不是还欠我三顿火锅呢吗？
"她破涕为笑，轻轻锤了我一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吃。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故作轻松地说，"我们的约定那么多，你一个都别想赖掉。
"病房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先生，探视时间结束了。
"我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病床上的被子。
"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走出医院，雨已经停了，天空中泛着阴沉的灰色。
我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十几个未读消息，全部来自老板。
我直接删除，然后拨通了朋友凌云的电话。
"喂，凌云，你说的那个医生怎么样了？
""我问过了，他下周才能回国。
你再坚持几天，我去机场接他。
""好，麻烦你了。
"我挂掉电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张莉的治疗费用已经花了我所有的积蓄，公司也因为我频繁请假而给了最后通牒。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活着。
我走进附近的一家餐馆，随便点了份盖饭。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印记。
"小伙子，你女朋友好些了吗？
"她一边盛饭一边问。
我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