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见顾宇办公桌上摆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的茉莉正在枯萎。
和七年前她送他的那盆一模一样，连叶片上的斑点都分毫不差。
"当年你突然分手，"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是不是也和你母亲有关？
"顾宇猛地转身，西装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扯开衬衫领口，心口狰狞的烧伤疤痕蜿蜒如蜈蚣，末端隐入黑色皮带扣。
"三年前我替你挡了那辆失控的货车，"他喉结滚动，"醒来就听见医生说，我父亲和你父亲的车祸有关。
"窗外惊雷炸响，雨珠在玻璃上蜿蜒成血色河流。
林悦踉跄着后退，后腰抵上冰凉的办公桌，打翻了青花瓷瓶。
茉莉摔在地毯上，泥土里露出半截带血的铂金项链——那是她大学毕业时送给顾宇的生日礼物。
"这盆茉莉是用你的血浇灌的。
"顾宇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向窗外的城市夜景，"就像现在，我们血管里都流着你父亲的血。
"他的瞳孔在闪电中收缩成针尖状，"知道为什么你总在凌晨三点心悸吗？
那是我父亲让人制造车祸的时间。
"林悦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母亲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她却怎么都按不下接听键。
茶水间的中央空调呼呼作响，她听见自己胸腔里轰鸣的心跳声。
突然，一条彩信发来——母亲蜷缩在书店废墟里，老花镜碎片扎进掌心，血流在《小王子》的书页上晕开。
"顾伯母今早让人把你母亲的书店查封了。
"陈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白色裙摆沾满泥点。
左手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映着血光，"旧城改造项目，顾氏要建科技产业园。
"顾宇突然将林悦推进安全通道。
铁门关上的瞬间，陈薇手中的水果刀划破空气，在他西装上留下道血痕。
"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陈薇的笑声混着雨声，"当年你在哈佛实验室和那个华裔女生上床的时候，我就该把你们都烧死！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林悦摸到顾宇腰间的枪套，金属冷光让她想起父亲收藏的老式怀表。
"为什么不还手？
"她撕开他的衬衫，看见新伤叠着旧疤，"你明明知道她要杀你！
"顾宇突然吻住她。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混着茉莉香。
他的手指探入她后颈，解开那根从未摘下的红绳——吊坠是块碎成两半的玉佩，另一半此刻正在陈薇手中，随着她的尖叫撞碎在墙上。
"这是我们的婚聘信物。
"顾宇的舌尖扫过她的犬齿，"当年我母亲用你父亲的命威胁我分手，现在轮到我用陈薇的命，换你余生安宁。
"他按下消防警报，浓烟中传来陈薇的咒骂，"还记得我们在图书馆说的吗？
要做彼此生命里最锋利的刀。
"林悦在混乱中摸到手机。
相机界面里，顾宇正在给陈薇注射镇静剂，而她母亲的急救车鸣笛由远及近。
短信提示音响起，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七年前的平安夜，顾宇被几个黑衣人拖进商务车，车窗外他在玻璃上划出的血字是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