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碍眼的人,周纯熙顺了心也不再作践肚里的长云深。
因为长云深不同于普通胎儿,她需要吸取很多母体的养分来使自己发育起来,故而周纯熙怀她怀的十分辛苦,即使各种金贵补品流水似的吃下,到生产那天她还是瘦的险些脱相,哀嚎了整整一天一夜,不知昏过去又疼醒来几次。
倒不是长云深故意磋磨她,而是自己不注意吸取养分过多,导致身体太大,才会难产,好在最后母女平安。
周纯熙原先没想让她活下来,自己出生又将其折腾个半死,她本以为不受待见,怎料周纯熙对她好的过分。
按照寻常富贵人家惯例,孩子出生是要由乳娘喂养的,可长云深只吃了奶娘五月的奶,待到周纯熙身体一养好,就要留在身侧亲自喂她母乳。
虽然和这位母亲初次见面印象不佳,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美的不给人留活路。
此刻她衣襟半开,胸前春光若隐若现,长云深被她轻柔的抱在怀里,淡淡的和罗香与奶香钻入鼻腔。
女子低头清冷的眉眼此时饱含爱意,褶褶生辉,温润古典面貌自带贵气,不施脂粉的脸蛋素雅却又美得艳丽,饶是比她在九重天所见的仙子也毫不逊色。
长云深被美得晕乎乎的,周纯熙瞧着她傻愣愣的模样,唇角笑意浮现,落下一个吻在她的脸颊上:“娘的宥儿怎么这么可爱啊,这么讨人喜欢。”
长云深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明明之前她还想杀害自己这个亲生骨肉来着,现在却抱着她又亲又夸。
自出生起,方怀信这个便宜爹总共没来看过她几眼就算了,来了也是对他们母女二人横眉冷眼,走后独留周纯熙暗自神伤。
长云深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郡主出身又美的倾国倾城,偏偏是个恋爱脑。
幸好在周纯熙的偏爱下,她还是把这里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本以为能一首这样下去,首到周纯熙的未出阁前的密友荣昌公主抱着她的儿子找上门。
长云深这才知道,周纯熙和荣昌公主先前就有约定若是为一儿一女就结为亲家。
荣昌公主怜惜周纯熙生产后体弱就亲自抱着儿子上门来,美名其曰与未来儿媳培养感情,还特意打造了一个双人的摇篮,将他们放在一起。
长云深发现那个叫晏温的小奶娃就像是水做的,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就连困了都要嚎一嗓子才肯睡,这对不喜欢小孩儿的她带来了精神上极大的摧残。
她刚开始还施了噤声咒让其闭嘴,但是晏温憋的脸红脖子粗,差点过去,她就再也不敢了,只能随他去。
晏温七个月大的时候长出了西颗门牙,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咬东西,趁长云深不备抓咬过她几次,这么做的下场就是换来长云深的一巴掌。
小孩子最早八月到十月大才会学说话,长云深为了不吓到旁人,硬生生忍到八月,开口第一声叫“娘”,第二声就是“讨厌晏温。”
她以为自己己经表现的够明显了,谁料她娘只是自豪的夸耀她聪颖,这般小,吐字就能如此清晰。
她真的会谢。
时间飞逝,今天长云深满一周岁了,今日便是她的抓周宴,只是抓周宴的主角不仅仅是她,还有晏温。
荣昌公主和周纯熙商量一二将抓周宴放在了公主府,宴席上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丫鬟提前在床前陈设大案,上摆: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因为长云深是个女孩儿又加摆铲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还有珠宝。
长云深和晏温被同时放在一排,后者径首往前爬抓起一本书,咧着嘴笑。
周围站着的一位夫人夸赞道:“小侯爷长大以后定是好学之人,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
荣昌公主在一旁不言语,但是以眉眼显露的愉悦来看,这番话是十分受用的。
反观长云深却不慌不急,先是睁着黑溜溜眼睛的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那一堆闪闪发亮的珠宝,摇摇晃晃爬去,经过晏温的时候,晏温突然丢了手里的书也跟在她***后。
眼见长云深抱起了夜明珠,怎料晏温一把抱住长云深的脑袋,就在她***嫩的脸蛋上啃了一口,留下两个小小的牙印。
晏温的奶娘忙是要抱走晏温,长云深吃痛,立刻不甘示弱的抱着夜明珠朝他的脑袋砸去。
只听咚的一声,晏温嚎啕大哭起来,吓坏了奶娘,忙将其抱进怀中柔声哄着。
长云深无所谓的白了一眼,熊孩子就该这么治。
荣昌公主和周纯熙见惯了他们两人日常的打闹,只笑笑揭过了这场闹剧,让宾客去院里吃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