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跪在波斯地毯上，发梢还滴着水。
程述白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开得十足，她却觉得浑身发烫——那些散落的北宋官窑瓷片，正以某种诡异的韵律在她视网膜上跳动。
"程先生，劳驾把东南角那块递我。
"她头也不抬地伸手，掌心结痂的伤口渗出点点猩红。
程述白倚着红木办公桌，目光从彭博终端移向女人后颈。
那里的皮肤白得能看见青色血管，与墨绿色旗袍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拈起瓷片时，指腹突然传来刺痛——碎片边缘竟刻着微雕数字。
"元丰通宝的铸币模数。
"温晚突然开口，松石发簪在吊灯下泛着冷光，"你们搞量化的，不是最爱这种古代算法？
"程述白瞳孔微缩。
瓷片裂纹在他眼前自动拆解成傅里叶波形，与今早暴跌的沪铜期货走势完美契合。
这不可能——除非..."你怎么确定这是元祐西年的火痕？
"他蹲下身，阿玛尼西裤在真丝地毯上压出褶皱。
温晚猛地抬头，玉簪擦过他喉结："胎土里的钴元素含量..."她突然顿住。
男人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里，竟倒映着双重影像：左侧是跳动的金融数据流，右侧是燃烧的宋代窑炉。
"程总对文物鉴定有研究？
"她将碎瓷按进特制胶泥，指尖沾上鎏金碎屑。
"不如说对数字敏感。
"程述白突然握住她手腕，在染金的掌心写下一串公式，"裂纹角度标准差1.73，正好是今早恒生指数波动率。
"温晚触电般抽回手，却带翻了修复液。
金色液体泼上显示屏，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混乱的K线突然规整如青铜器纹路。
"见鬼！
"她抄起吸水纸，却看见程述白在玻璃幕墙上快速演算。
马克笔划过的轨迹与瓷片裂纹惊人相似，最后竟收束成希腊字母δ。
应急灯突然大亮。
温晚在强光下眯起眼，发现男人的白衬衫透出暗纹——那分明是宋代官窑的冰裂纹理。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却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惊退。
"温度超标。
"程述白扯开领口，"你调的环氧树脂在发热。
""不可能！
"温晚摸向瓷片，却被烫得缩手。
胶体正在疯狂膨胀，鎏金裂纹里渗出黑色黏液，散发出刺鼻的硝石味。
程述白突然将她拦腰抱起："闭气！
"他踹开防弹玻璃窗的瞬间，修复台轰然炸裂。
气浪掀飞满桌报表，燃烧的纸页在空中拼出诡异的函数图像。
温晚在漫天灰烬中咳嗽："你...早就知道？
""知道这瓷片被人做过手脚？
"程述白抹去脸上的金粉，"从你闯进电梯那刻起。
"他亮出手机，监控画面显示温晚的锦盒在进入国金前，曾被黑衣人贴上微型芯片。
温晚突然冷笑，扯开旗袍立领。
锁骨处赫然印着条形码："1997年苏富比拍卖品编号，满意了？
"她将瓷片抵住他颈动脉，"现在轮到程先生解释，为何你祖传的怀表刻着同样的数字？
"警报声再次炸响。
程述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躲过飞溅的玻璃碴："建议先解决眼前的..."话音被破门声打断。
陆沉舟倚着门框抛接拍卖槌："二位是要演《史密斯夫妇》续集吗？
"他西装上的祖母绿胸针闪过幽光，"温馨提示，爆炸触发了AI风控系统，你们还有..."他看了眼百达翡丽，"7分12秒逃离这栋楼。
"温晚抓起燃烧的报表砸过去："你干的？
""我更喜欢称它为..."陆沉舟侧头躲过火团，"压力测试。
"程述白突然拽着温晚冲向密道。
密码锁开启的瞬间，温晚瞥见墙上挂着的民国结婚照——新娘颈间的鎏金璎珞，与她三天前修复的赝品一模一样。
"程临渊是你祖父？
"她在狂奔中厉声质问。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程述白按下指纹锁，防爆门在身后重重闭合。
幽蓝的应急通道里，温晚突然将他按在墙上："你们程家当年从敦煌带走的，不止是帛画吧？
"她扯开他衬衫，胸口赫然纹着敦煌飞天与量子公式的融合图腾。
程述白抓住她手腕反拧："温小姐对客户的身体很感兴趣？
""对你祖辈造的孽更感兴趣。
"她屈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用大腿夹住。
突然响起的手机***打破僵局，温晚看到来电显示浑身僵首——那是她亲自刻在父亲骨灰盒上的号码。
程述白趁机抽走她藏在发簪里的瓷片，鎏金裂纹在蓝光下显出激光刻印：杀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