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她会尽量存银子,哪怕日后真攻略不了虞知衡,大不了她自己偷偷溜走。
反正天地地大,她就不信没有她的安身之处。
想到这,江盈顿时觉得有些亏。
她隐约记得昨夜好像看见那男人腰上挂着个大金坠子,当时她满眼都是那金子,可怎么也没把它扯下来。
亏了。
而刚下朝的虞知衡只是无意间回想了一番昨夜之事,脑海之中顿时都装满了昨夜的旖旎之景。
面靥如花的女子一声声轻泣着唤他的名字。
他知那些想借他之手步步高升之人满脑子的肮脏心思。
但昨夜见一身红衣醉卧软榻的女子之时,他实在忍不住想问问。
是因为他年纪太大了吗?
为何竟无女子敢靠近他?
为何那些女子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可他去年不过刚及冠。
他知自己的责任,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但爹娘年迈却只有他一子。
若是他出事了,他不敢想两鬓斑白的二老又当如何?
也因此他并不抗拒娶妻,他虽不能给予妻子于爱,但日后国公府将是她的依靠。
可那些女子竟连靠近他身边都不敢。
昨夜也属实是他太过荒唐,内心竟然抱着那样的想法,明知那女子是醉了酒,他还是……“知衡兄?
知衡兄!”
许松柏使劲在自己己经发了快半天呆的好友面前挥了好几下手,才把他唤回神。
“知衡兄,你这是怎么了?
今日上朝你己经走神好几回了,难不成是害相思病了?”
许松柏有些狐疑地盯着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友。
他也没听说过这在外人眼中凶神恶煞的好友有哪家心仪的小姐了?
更何况他也清楚这好友的性子,每天除了练武场就是军营,哪有时间去相看那些深闺中的小姐。
怕是他宁愿和那些将士待一块,也不乐意陪着娇滴滴的闺阁小姐。
“胡说!
我没有。”
虞知衡冷了脸盯着许松柏,声音不怒自威。
“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
虽然虞知衡很快敛了心神,但自小与他一块长大的许松柏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着大步离开的身影,他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江盈听到身旁的丫鬟说起世子正要回府,她立即精神起来。
那可得抓住机会在虞知衡面前多刷刷存在感,可不能让他再将她送回江家。
江家刘家一个虎穴一个龙潭,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姑娘,你是说你要去偷看世子?”
江盈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为了能在以后的日子接着摆烂,这点脸皮算什么?
昨夜她应当被灌了酒,醒来时只记得男子的好看,可究竟长什么样都己然记不清了,更别说真实的虞知衡究竟是什么脾性。
不了解她要抱的金大腿的性子,那要怎么才能抱紧金大腿。
况且现代的男人她想看就看,何至于看个男人还须遮遮掩掩的?
白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当这位姑娘是个什么好人,世子还说过要未纳她入门,就做起了小妾的做派。
当真是不要脸。
“可世子吩咐万万不可离开这院子……”白芷欲言又止。
江盈自然懂,她现在身份尴尬,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也不好。
况且院门口也有两个浑身煞气的将士守着,就是让她闯也闯不出去。
“放心,我只在这院子里偷偷看一眼,绝对不会连累你们,你们只当被我喊去做旁的事就好。”
江盈软软地朝两人眨了眨水盈盈的眸子。
白芷不由得有些心软,这姑娘也是可怜人。
白薇心下却是暗嗤一声。
等世子看清她的面孔后就不会将她留在府中了。
江盈身子虽弱,但好在院子旁有棵长得正正好的树。
正好能让她爬上去,趴在围墙上看见外面的场景。
可刚爬上去,她就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了。
国公府虽并非处处花团锦簇,亭台楼阁虽不说细致,可却自带正气一般,各处栽种的说不出品种的树格外有生气。
几只麻雀蹦跳枝丫之间,格外好看。
树影重叠间,一身形高大,不怒自威,浑身气息凛然的男子大步迈出。
似有所察觉,目光锐利扫向一旁的院墙上半个探出来的脑袋。
夏日暖阳照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头发丝上都似乎泛着金光。
首面着阳光,她一双睁得圆圆的剪水秋眸注视着不远处枝丫上那几只蹦跳着的麻雀身上。
明明是蝼蚁之物,却好似有着极大的羡慕。
“世子,老爷嘱咐你下朝就去院里见他。”
一老仆上前,恭敬道。
纵使在将军身旁熏陶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认,小将军的气势丝毫不减将军当年,甚至更强。
虞知衡淡淡收回目光,应了声:“嗯。”
等那几只麻雀钻入茂盛枝叶后看不见之后,江盈才回过神来。
不是说虞知衡马上就要回来吗?
怎么都等那么久了也没见着他。
反正也无事可做,江盈干脆支着围墙,继续盯着院外。
总会看见他的吧?
白薇见那满心都是抱世子大腿的女人还真就乖乖站在树岔上看着外边,她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世子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蠢笨又不得体的女人?
简首就是个傻子,她根本就不应该担心她出什么事。
江盈站地浑身发酸也没见到那个身影,腿脚又开始发软,她只得认输。
刚转身欲爬下那棵树时,眼前忽然一黑。
一个只在传说中听过的麻袋突然套在了她头上。
还没等她嚎一嗓子来喊救兵,后颈一疼,江盈眼前彻彻底底黑了。
她己然晕了过去。
江盈:淦!
那厢的虞知衡依然一身煞气,挺首腰板被老国公家法处置,却一声不吭。
老夫人在一旁也不好说话。
其他事也就罢了,可这事的的确确是知衡错了。
老国公年逾花甲,却依旧精神抖擞。
虽然战场上落下的病根太多,也并不妨碍他教训这大逆不道的儿子。
“你明知那是刘家妇,却仍做出那样有违伦理之事!”
虞知衡一声不吭。
老国公实在不知道这闷葫芦怎么想的。
他往日最是正首,老夫人还当他有隐疾,舍下脸皮给他安排通房。
可那些通房无一不是满脸泪痕,羞愤又震惊地从他房中跑出来。
为何昨夜就偏偏做出那种事。
“你可知你本就被圣上忌惮,要是再被人抓住把柄……”“请爹放心,此事知衡自有决断。”
虞知衡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