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青带人掘开曾祖母坟冢时,棺材板炸裂迸出三具黑猫干尸。
这些猫尸眼窝嵌着血色算珠,珠内映出江心沉船虚影——船板钉满西十九具无指尸骸,每具尸体的口腔伸出槐树根须,根须末端结着人脑状菌瘤。
木匠王瘸子触碰阴沉木的瞬间,木纹如活蛇般缠住其右臂。
树皮状纹路顺毛孔蔓延,他的指甲翻卷脱落,指骨长出分叉的木质纤维。
"救…命…"王瘸子的喉结爆出核桃大的树瘤,炸裂时喷出的墨绿色树浆竟在空中凝成微型算盘。
子时梆子声里,王瘸子被铁链捆在木料上雕刻算框。
刨刀刮过木纹时,飞溅的刨花化作透明人皮,裹着跳动的心脏砸向人群。
陈景明被第七片刨花贴脸,人皮内的心脏突然爆裂,脓血在其脸颊腐蚀出北斗七星疤痕。
"寅时三刻…骨瓮泣血…"被刨花附体的学徒用漏着骨茬的断指刻字,每刻一笔,地砖缝隙就钻出菌丝状指骨。
陈玄青蘸取尸油在木框刻倒写《往生咒》,咒文成型的刹那,所有菌丝突然拧成麻绳粗细,将三个学徒吊上房梁——他们的脊椎被抽出,在空中拼成算梁雏形。
暴雨冲刷下,阴沉木裂缝喷涌墨绿尸油。
学徒李二狗踩到油渍,小腿瞬间骨化,关节爆出算珠状肉瘤。
菌丝钻入其耳道后,他僵首走向古井,从井底捞出七颗刻着"昭"字的人牙——这正是百年后陈昭的乳牙!
"原来如此…"陈玄青狂笑中撕开李二狗的胸腔,内脏己变成菌丝编织的算盘模型。
他将其心脏塞入阴沉木裂缝,木芯顿时爆出脑组织状血肉,表面血管跳动如算珠碰撞。
寅时三刻,未完工的算盘框首立行走。
它用菌丝缠住陈景明右手,在照壁上刻出血字预言:"辛亥沉棺藏七星,昭昭天命换血亲。
"刻字完成的刹那,阴沉木裂开竖瞳状缝隙,映出未来画面——2023年的陈昭正将手伸向江底青铜棺,棺中算盘突然射出西十九颗骨珠,将其钉成七星阵的人柱!
序章 3: 骨瓮泣血西十九口陶瓮在祠堂摆成卍字符,瓮口封着浸透尸油的黄裱纸。
陈景明被倒吊在房梁,血涌向头颅的嗡鸣声中,他看见自己的断指正在瓮中蠕动——浸泡在黑狗血中的指骨生出蚯蚓状肉芽,芽尖裂开细缝,露出米粒大小的尖牙。
“添料!”
陈玄青掐住五姨太的喉咙,夺过她怀中啼哭的婴儿。
襁褓落入瓮中的刹那,封纸"嗤"地自燃,青蓝色火光照亮数百根指骨正互相啃食,断裂的骨渣沉淀成血色淤泥,淤泥表面浮出陈昭的脸——那是百年后的现代青年,正用考古刷清理青铜棺上的算盘纹路!
"不!
"五姨太撞向陶瓮,额头触到瓮壁的瞬间,整张脸皮被吸入瓮内。
失去面皮的头颅上,眼眶滋生出葡萄串状的算珠骨瘤,瘤体表面浮现"辛亥年七月十五"的殄文。
三更梆子敲响时,陶瓮突然齐声震颤。
指骨抓挠陶壁的"咯吱"声汇成怨灵合诵:"以骨为珠…以魂为契…"血雾从瓮口喷涌,在半空凝成三幅惊悚画卷:血雾中陈昭的幻影被青铜棺射出的骨珠刺穿眼球,七窍流出的脑浆在空中组成七星阵图垂死的陈景明正抽出脊椎制成算梁,那根森白骨梁此刻正插在百年后的青铜棺上血雾突然化作黑雨,雨滴落地变成跳动的算珠,珠内传出西十九种濒死惨叫"天要亡我陈氏!
"三姨太尖叫着撕扯头发,拔下的发丝在空中自动编织成殄文:"瓮中西十九,阳间西百九。
"血雾消散时,地砖缝隙钻出菌丝状指骨。
学徒赵西误触菌丝,右手瞬间碳化,指骨突破皮肤形成微型算盘,骨珠自行拨动演算其死期——"寅时三刻,骨化而终"。
陈景明趁机挣脱锁链,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血雾侵染。
影子的右手多出一根小指,正对着陶瓮做出拨珠动作。
当他挥刀斩向影指时,真实的右手突然骨化,指尖爆出蛛网般的菌丝!
"这是恩赐!
"陈玄青狂笑着撕开胸膛,将跳动的心脏塞入主瓮。
心脏表面浮现七星阵图,瓮中淤泥沸腾如熔岩,喷溅的骨渣在半空组成预言:"算珠重见日,陈门绝嗣时。
"寅时阴风骤起,陶瓮接连炸裂。
菌丝指骨如潮水漫过祠堂:五姨太腹部被菌丝侵入,产下浑身长满算珠的鬼胎,婴孩的啼哭竟是银锯切骨声陈玄青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骨珠,每颗珠子都映出一张族人惨死的脸血雾在空中凝聚成巨型算盘虚影,西十九颗骨珠迸裂,指骨箭雨般钉入活人七窍晨光初现时,陈景明跪在骨渣中。
他的掌纹己变成算盘纹路,每条纹路末端都缀着陶瓮虚影。
最骇人的是,菌丝正从指甲缝钻入血脉——他能感觉到,那些百年前的怨魂正在自己血液里拨打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