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芦又来了。我隔着门板,都能嗅到他身上腐朽的气息。那是药人独有的味道。
他夜夜哀求,细辛,救救我……从前那个骄傲的少年,如今却卑微如泥。我开的方子,
吊着他最后一口气。半夏给他下的毒,我解不了。不是医术不精。是我不想。他曾逼我嫁他,
毁我清白,灭我家门。如今这般,不过是他咎由自取。1细辛,开门。藜芦的声音沙哑,
宛若砂纸摩擦。门外,路灯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犹如恶鬼。我蜷缩在诊室的角落,
抱着双膝。指尖冰凉。他每天晚上都来。哀求。威胁。甚至……磕头。我紧咬着下唇,
口腔里弥漫开铁锈的味道。不能开门。绝不能心软。我比谁都清楚。他此刻的痛苦,
不及我曾经的万分之一。细辛,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
藜芦的声音带着哭腔,大概是毒性又发作了。他痛苦的喘息,好似破败的风箱,呼哧作响。
一声声。撞击着我的耳膜。我捂住耳朵,将头埋进膝盖。试图隔绝这令人窒息的声音。
但没有用。他的声音仿佛无孔不入,钻进我的脑海。细辛,我好痛苦……
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辛。
你要清醒。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藜芦了。他是被半夏控制的傀儡。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
我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窗外,藜芦跪在地上。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宛如一只濒死的野兽。
月光惨白。照在他汗湿的脸上。那张曾经俊朗的脸,如今布满青紫色的纹路,恰似蛛网。
狰狞。可怖。我死死盯着他,眼神冰冷。藜芦,你走吧。我不会救你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藜芦的身体猛地一颤,犹如被雷击中。他缓缓抬起头,眼窝深陷。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细辛……你当真……如此恨我?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倒。像一滩烂泥。我冷笑一声。恨你?你配吗?
你不过是半夏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个可怜虫罢了。我的话,恰似一把把尖刀,
刺进藜芦的心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泪,
无声地流淌。那眼泪。浑浊。腥臭。我别过头,不再看他。滚吧。
别再来脏了我的地方。我转身回到诊室。关上窗。拉上窗帘。将藜芦的哀嚎和绝望。
隔绝在外。我以为。他会离开。可我低估了药人对解药的渴望。
也低估了……藜芦对我的执念。寂静的夜。只有风穿过巷子的呜咽。和藜芦粗重的喘息。
一下。又一下。好似破旧的风箱,随时都会散架。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一点点沉下去。
不能心软。细辛,你不能心软。我一遍遍告诫自己。他现在所承受的。不过是他应得的报应。
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藜芦曾经的模样。那时候的他。还是个阳光的少年。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他会为了一个药方,钻研到深夜。他会为了帮我采药,
翻山越岭。他会……小心翼翼地牵起我的手。红着脸说。细辛,我喜欢你。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讽刺的是。那些甜蜜的回忆。
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不。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细辛。你要记住。他是如何背叛你的。他是如何……害得你家破人亡的。
我扶着墙,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得我浑身颤抖。
终于。我站在了门后。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我能感受到藜芦的存在。他就在外面。
触手可及。只要我打开这扇门。我就能……细辛……藜芦的声音。再次响起。虚弱。
绝望。带着一丝……乞求。我的手。颤抖着。抚上了门闩。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我就要打开这扇门了。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
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我的手。细辛……你要……
活下去……为我们……报仇……父亲的话。犹如一道惊雷。
劈开了我混沌的思绪。我猛地收回手。浑身冷汗淋漓。差一点。我就差一点。又被他骗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藜芦。我的声音。冰冷。决绝。你走吧。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门外。一片死寂。许久。藜芦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带着无尽的悲凉。细辛……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恨到……
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口腔里。
再次弥漫开铁锈的味道。这一次。更浓。更烈。呵呵……藜芦突然笑了。那笑声。凄厉。
绝望。如同夜枭的哀鸣。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
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我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咚。一声闷响。世界。
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了。我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药柜。那里。存放着一味药。
一味……能让藜芦暂时缓解痛苦的药。却也是……让他更加依赖我的药。我拿出药包。手指,
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半夏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曾对我说。细辛,
你永远也斗不过我。藜芦,他只能是我的。我紧紧攥着药包。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疼痛。让我更加清醒。半夏。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你错了。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门外。藜芦倒在地上。
身体,蜷缩成一团。他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那张脸。布满青紫色的纹路。狰狞。可怖。
但他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渴望。对生的渴望。对……我的渴望。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冰冷。藜芦。我的声音。沙哑。干涩。你想要解药吗?藜芦的身体。
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中一般。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倒。细辛……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带着一丝……乞求。求求你……给我……解药……
我冷笑一声。解药?你配吗?我的话。宛若一把把尖刀。刺进藜芦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泪。无声地流淌。那眼泪。
浑浊。腥臭。我弯下腰。将药包。扔到藜芦脚边。这是今天的药。吃了。滚。
我的声音。冰冷。决绝。不带一丝感情。藜芦颤抖着手。捡起药包。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
死死盯着我。那眼神。怨毒。阴狠。犹如一条毒蛇。细辛。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带着一丝……威胁。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看着他。脸上。
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却泛起一阵……快意。这。就是他应得的。他曾带给我的痛苦。
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他。我转身。回到诊室。关上门。将藜芦的怨毒和诅咒。
隔绝在外。2藜芦走了。带着满身的怨毒。和未散的腐朽气息。走了。我疲惫地关上门。
卸下所有防备。瘫坐在椅子上。空气中。依旧残留着药人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挥之不去。如同噩梦。缠绕着我。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桌边。
我开始检查今天的药方。这是我根据藜芦的身体状况。按时辰配制的。药效。
只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药毒。却无法根治。半夏下的毒。歹毒至极。名为蚀心蛊。
是一种专门用来炼制药人的邪术。中蛊者。五脏六腑。会逐渐衰竭。直至变成一具。
只听命于下蛊者的傀儡。我放下药方。指尖。轻轻颤抖。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初见藜芦时。他还是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对中医。充满了热情。我欣赏他的才华。也曾。
对他有过好感。但那份好感。仅仅止于朋友之情。他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
我明确地拒绝了他。却不曾想。他会因此记恨。甚至。与半夏联手。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起身。走到后院。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药草。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这些药草。
都是爷爷留下来的。也是我。最后的希望。爷爷临终前。曾紧紧握住我的手。告诫我。
要提防身边的人。如今想来。爷爷的话。宛若预言。一语成谶。我蹲下身。
细心地照料着这些药草。仿佛。在守护着爷爷最后的遗愿。突然。诊所的电话。急促地响起。
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我心中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快步走回诊室。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请问是细辛医生吗?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李警官。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关于……藜芦。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还是来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李警官,你好。
你想了解什么?李警官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最近城里。发生了多起药人
伤人事件。我们怀疑。这些事件。都与半夏有关。我们查到。藜芦。
是半夏的……同伙。他现在。是不是经常来找你?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电话。
指节。泛白。我深吸一口气。如实回答。没错。藜芦是中了半夏的蚀心蛊。
他现在。是被半夏控制的药人。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半夏的线索。
我可以提供给你们。李警官似乎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太好了。
细辛医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采取行动。同时。也请你注意安全。
半夏这个人。心狠手辣。她很有可能。会对你不利。挂断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
半夏的手段。远比我想象中。更可怕。她不仅控制了藜芦。还制造药人。
在城里四处伤人。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心底。
升起。夜。更深了。诊所外。静得可怕。我坐在椅子上。双眼。死死盯着门口。仿佛。
在等待着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那敲门声。不是藜芦那种。
沉闷而绝望的敲击。而是。急促而猛烈的砸门声。仿佛。要把门砸碎一般。我的心。
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藜芦。会是谁?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门外。
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那声音。甜腻。妩媚。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细辛。
我的好妹妹。开门啊。姐姐来看你了。是半夏!她竟然。亲自来了!
我透过猫眼。窥视着门外。半夏。她竟然真的来了!一袭妖艳的红裙。
紧紧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妩媚的笑容。可我却只觉得阴冷。她身旁。
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黑衣墨镜。一看就不是善茬。我冷笑。半夏啊半夏。你终于。
按捺不住了。这是来向我***的吗?我没有开门。隔着厚重的门板。冷冷开口。半夏,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门外。传来半夏娇柔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
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妹妹,说什么呢?姐姐是来关心你的。她故意顿了顿。
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藜芦那个废物,没打扰到你吧?他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真让人头疼。她故意强调着“废物”、“不听话”。我知道。她是在激怒我。
想看我失控。想看我崩溃。我心中。怒火翻涌。宛若火山喷发。但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让半夏如愿。藜芦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半夏,你究竟想做什么?门外。半夏的语气。突然一变。变得阴森可怖。
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想做什么?她阴恻恻地笑着。细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不是一直很得意吗?得意你的医术。得意藜芦喜欢你……她的话。
宛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我紧紧咬着嘴唇。口腔里。
弥漫开铁锈的味道。我就是要让你失去一切。半夏的声音。越来越疯狂。
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她真的会这么做。因为她。已经彻底疯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响。是半夏的保镖。开始砸门了。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下。
又一下。仿佛随时都会断裂。我心中一惊。这扇门。撑不了多久。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悄悄退到后门。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后门。溜了出去。后巷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奔跑。身后。传来诊所门被砸开的巨响。还有半夏得意猖狂的笑声。
那笑声。好似鬼魅。在黑夜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不敢回头。只顾着拼命奔跑。终于。
我跑到了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快!去警局!我的声音。颤抖。
带着一丝恐惧。出租车飞驰而去。我回头望去。夜色中。我的诊所。火光冲天。半夏。
她竟然放火烧了我的诊所!熊熊烈火。仿佛要吞噬一切。我的心。在滴血。
那是我和爷爷的心血。如今。却被半夏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半夏。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3警笛声刺破夜空。尖锐的鸣叫。由远及近。我赶回诊所时。
只看到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仿佛一条黑龙。在空中张牙舞爪。
消防员正奋力灭火。水柱喷射。却难以压制那肆虐的火焰。我的诊所。爷爷和我。
一生的心血。如今。却成了一片焦土。我呆呆地站着。望着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浑身冰凉。
仿佛血液。都已凝固。半夏!你好狠的心!你竟然。真的做得出来!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控制了现场。开始调查起火原因。我木然地走上前。向警察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是半夏。
是她放的火。我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提供了半夏来诊所闹事的证词。以及她威胁我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宛若一把刀。
割在我的心上。消防员从火场中。抬出一些烧焦的物品。药柜的残骸。烧毁的药材。
还有……爷爷亲手制作的牌匾。如今。只剩下一块焦黑的木炭。我心中悲凉。
爷爷留下的珍贵药材。那些他视若珍宝的药材。也毁于这场大火。半夏。
你不仅毁了我的诊所。你还毁了我的希望。你毁了……我的一切。
警察向我询问更多关于半夏的信息。她的背景。她与藜芦的关系。以及。她可能藏身的地方。
我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警察。毫无保留。我希望。他们能尽快抓捕半夏。
将她绳之以法。让她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突然。我在废墟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藜芦!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衣衫褴褛。浑身焦黑。宛若一个乞丐。他跪在火场前。
失声痛哭。那哭声。凄厉。绝望。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的心。微微一颤。
他这是……在为诊所被毁而哭泣吗?我慢慢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藜芦。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藜芦抬起头。
那张曾经俊朗的脸。如今布满污渍和泪痕。他的眼神。空洞。绝望。仿佛失去了灵魂。
细辛……他的声音。嘶哑。颤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哽咽着。
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藜芦。他虽然可恨。但他也是受害者。
他是被半夏控制的傀儡。他也是……身不由己。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藜芦。
这一切。都是半夏造成的。你要报仇。就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哭。
我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些。我转身离开。留下藜芦。独自在火海前哀嚎。
他的哭声。在风中回荡。仿佛一曲悲歌。为这逝去的诊所。为这逝去的……一切。
诊所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我暂时住在警局安排的旅馆里。简陋的房间。昏暗的灯光。
我蜷缩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全是诊所被烧毁的画面。那是爷爷和我,
一生的心血。如今。却被半夏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巨大的损失。让我心痛如绞。
但更让我担忧的。是半夏的下一步行动。她会做什么?她还会对我做什么?我不敢想。
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李警官的声音。疲惫而低沉。细辛医生,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半夏和她的保镖,
已经逃离了市区。我们正在全力追捕。但是……李警官欲言又止。但是,
半夏的背景很复杂。追捕难度很大。我沉默了。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半夏。
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谢谢你,李警官。我的声音。
沙哑而无力。我会等你们的消息。挂断电话。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许久。许久。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我不能让半夏的阴谋得逞。我必须。为爷爷报仇。
为自己报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联系了以前的药材供应商。希望能重新进一批药材。重建诊所。供应商是我爷爷的老朋友。
他听说了我的遭遇。非常同情。细辛啊,你放心。药材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会尽快给你送过去。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他的话。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我又联系了以前的病人。告知他们。诊所被毁的消息。并表示。会尽快重新开业。
病人们纷纷表示惋惜和支持。细辛医生,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他们的鼓励。给了我力量。我开始着手清理诊所废墟。
希望能从中,“解救”一些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废墟中。一片狼藉。烧焦的木头。
破碎的瓦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我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翻找。突然。
我的眼睛。被一个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烧焦的药箱。是爷爷留给我的!我急忙跑过去。
将药箱从废墟中挖出来。药箱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依稀。还能看出。它曾经的模样。
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箱。药箱里。放着一些珍贵的医书和银针。医书。
已经被烧毁。只剩下一些残页。但银针。却完好无损。银针闪烁着寒光。好似爷爷的眼睛。
在注视着我。我紧紧握着银针。泪水。夺眶而出。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
重振中医馆。我一定会。为我们报仇!我收拾好心情。将银针。小心地收好。然后。
开始整理医书残页。虽然医书大部分被烧毁。但残存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我尝试着。
根据残页上的内容。配制一些简单的药方。这时。旅馆的服务员。送来一份快递。
我疑惑地接过快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信。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上。只有四个字。
蚀心蛊解。我的心。猛地一跳。蚀心蛊解?这是什么?是谁寄来的?我急忙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药方。药方上。写着蚀心蛊解的配方。字迹苍劲有力。落款处。
只有一个字。隐。4泛黄的纸张。熟悉的药材。陌生的笔迹。我的心,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