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难除,稚子梦里寻欢。
脱胎骨,叫谁迷了眼,渐上心头。
回房躺在床上,少不更事的儿郎,终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烟花绽放脑中的狂欢。
待余韵过后,少年才意识到要收拾残局,似是做贼心虚,红着脸速速钻进被窝里去。
翌日,少年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天刚蒙蒙亮,身边也未曾有那妖娇的女子,气恼地将亵裤褪下来,卷作一团扔在一边儿。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将那团脏了的亵裤藏进了床底下。
刚藏好,门外便传来女子的声音。
“鸿儿,起身否?
今日当往乡下去收租。”
闻此沉稳之声,少年郎心中一紧。
他忙默念论语,以定心神。
“母亲稍候,我这便出来了。”
“那成,等会儿你自去前厅用了早饭。”
“好。”
门外的莺娘忍住笑意,扭着腰肢离去。
真真儿是个少年郎呀,那味儿大的,透着门缝她都己闻到了。
用完早茶后,赵意鸿略微收拾了一番,便赶着驴车,同莺娘一起往乡下赶去。
屠户的名头虽不好听,到底也还是一项赚钱的营生,否则也拿不出点买媳妇的本钱来。
这几年来,赵家在乡下也是囤了不少田地。
眼见着秋时便要来了,怕那些个儿佃农听闻赵屠户的死讯,会起些不该有的心眼,二人必得去定定他们的心思。
家养的驴儿慢悠悠地踏着蹄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约莫过了半日,莺娘同鸿哥儿二人下了驴车,坐在一株大榕树下用些干粮。
疲懒的驴子,慢悠悠地跑到溪边儿吃几口水。
夏日的正午,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刻,饶是坐在驴车里,也是闷出一身汗来。
莺娘心间一股子燥意,脸儿也因天热浮着两团红晕。
一下车便似没骨头般倚着榕树,更添一分慵懒的风情。
“母亲,且饮些水罢。”
少年凝望着眼前的景致,并未抬眼多瞧,只垂首将水囊递了过去。
“烈日炎炎,母亲切不可中暑。”
“鸿哥儿真是体贴人。”
一只莹白的素手伸来,接过他手里的水囊。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只微凉的小手,轻轻地擦过他的掌心,一股瘙痒,透过皮肉,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似是看出了少年的异常,那只手又轻轻地附在他的额头上。
“怎么了,那儿不舒爽吗?”
看着莺娘那双明媚的眼眸,少年忽的退后,“鸿儿安好,母亲无需忧心。。”
说罢,复又低下头去,再不敢看莺娘一眼,默默地吃起干粮来。
在少年见不着的地方,方才满脸关心的女子,如今却是笑的狡狐一般。
夏日的天,总是叫人没法子摸透它的脾性。
将将吃完干粮,方才还是艳阳的天儿,竟忽的下起了泼天的雨。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这般猛又急。
二人慌忙奔向溪边的驴车,不过片刻,却己是淋得通身湿透。
待得上了车,连鞋儿里,也灌了不少水。
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如今沾了水,更是又贴又透。
少年郎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扭过头去使唤起了驴子,抽着辫子好教它继续往前走。
“母亲,柜中有一件我的衣衫,你速速换了去,莫要着凉了。”
“鸿儿的衣衫也湿了,我怎好占了你的衣物。”
“我乃男子,岂会畏寒惧凉,母亲还是速速更换为好。”
莺娘拎起那件宽大的男衫,笑着说“好好好”,可那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转,不知想些什么事儿。
乡间的路本就不好走,下了场雨,那驴子更是不好前行。
忽的碰上什么物件儿,震得驴车一个颠簸。
““唔。”
只闻得一声低吟,后背便触碰到一个柔软之物。
“痛。”
身后的女子轻呼一声,“何事?”
少年无暇他顾,急忙转头查看。
只见莺娘紧蹙秀眉,隔着他的衣裳,轻揉着胸前。
胸前!
莫非适才撞到他的,乃是莺娘那绵软的胸脯!
少年脸上更红了些,局促得不知怎办好。
那娇软的声音又来了,“无事,揉揉便好了。”
“嗯。”
得到回复的少年却再无心赶车,满脑子里,都是方才穿着他的衣衫的莺娘。
那般娇软的身子,毫无保留地贴着他穿过的衣衫,好似贴着他的胸膛一般。
鼻间似有暗流涌动,少年忙收起心思,专心赶起了车马。
点迷津,拳拳心意儿郎看破。
天作媒,林中大雨,汤一汤,玉成人间美事。
夏日的天儿一会儿一个样,不过一会儿,又有艳阳高照。
淋了一身雨,后又出了一身汗,便是铁打的人儿也扛不住这般。
少年郎到了庄子上,还未开始收租,自个儿便倒下了。
浑浑噩噩说着胡话,偏还死命勾着莺娘不肯让她走。
“莺娘,莫走,我脑仁儿疼,你帮我揉揉。”
床上的少年苍白着脸,因高热脸旁还泛着不自然的红,那对儿鹿眼,就这般定定地望着莺娘。
“你这孩子,莫不是病得厉害,竟连唤我母亲都忘了。”
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不愿,每日里每唤你一声母亲,我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将莺娘的手握的更紧些,“你再同那夜般亲我可好,”玉般的脸庞还贴着莺娘的手蹭了几回,极像了半大的猫儿。
“亲你?”
莺娘的眼眸微凝。
…………少年的脑子里此时一片空白,本就病了的身子再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染着丹寇的玉指,轻轻从少年脸上划过,“我的好鸿儿,这回可不是在梦里呢~”娇媚的小脸儿上,满是餍足,掀开被褥躺下,真是期待明日少年醒来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