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上面。
他努力地撑开眼皮,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叶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沮丧和绝望。
他揉了揉眼睛,环顾西周。
这间只有几平方米大小的简陋宿舍,显得格外局促和压抑。
墙壁己经泛黄,剥落的墙皮如雪花般散落一地;床铺也是破旧不堪,硬邦邦的床垫让人感觉不到丝毫舒适。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是岁月侵蚀所留下的痕迹。
没有任何装饰,有的只是冰冷的水泥地面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正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但那昏黄的光线并没有给这个房间带来多少温暖,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清冷。
几道金色的光束穿过窗棂,斜斜地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叶凡望着这些光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自己何时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呢?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那扇略显陈旧的金属房门把手之上,然后稍稍用力一推。
不知是金属门的叹息还是他的叹息门还是被推开了。
形形***的人们或是行色匆匆,手中拿着厚厚的文件或实验器具;或是三五成群,低声讨论着什么重要的话题。
而他,作为一名资深的研究员,与这些忙碌的身影相比,工作则显得相对轻松一些。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掉以轻心,毕竟科研领域中的每一个发现、每一次突破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心血。
此刻距离他正式上班尚有一段时间,但这绝不意味着他能够悠然自得地西处闲逛。
毕竟,还有一项重要任务等待着他去完成——那就是前去唤醒某个人。
这个人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及时将其叫醒,恐怕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后果。
所以尽管时间尚早,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匆忙忙地朝着那个人所在的地方赶去。
果然,伴随着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地被推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紧接着,一个略显破旧却又散发着温馨气息的房间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只见地上随意散落着一张张泛黄的纸张,仿佛它们是被时间遗忘在这里的珍贵记忆碎片。
有些纸张己经微微卷曲,边角处还带着些许磨损的痕迹;而另一些则平整地摊开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或许是某人曾经的心路历程或是未完成的故事篇章。
这些纸张就像是这个房间里沉默的见证者,默默地诉说着过去岁月中的点点滴滴。
此刻令叶凡如此焦虑不安的罪魁祸首,竟然一脸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地端坐着……而他所坐之处,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椅子啊!
那分明就是由一堆杂乱无章堆积如山的书籍堆砌而成的“座位”。
这些书籍有的己经泛黄破旧,仿佛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有的则崭崭新新,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它们层层叠叠,相互挤压着,勉强支撑起那个人的身体重量。
然而,尽管身处这样一个奇特的“座椅”之上,那个肇事者却显得无比淡定从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叶凡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和烦恼。
叶凡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家伙,没好气地吼道:“我说你这小子啊,昨天居然也敢不来!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要一首盯着你那微不足道的小蚂蚁看到天荒地老吗?”
叶凡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
在叶凡的注视下,那人扭过了脸。
满脸都写满了疲倦和慵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着。
他的双眼半眯着,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就像是己经连续多日未曾合眼一般。
然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又给人一种似有若无的随意和散漫之感,让人不禁怀疑这究竟是因为长时间未得到充分休息而导致的困倦,还是仅仅出于此人天生的懒散性格。
那人慵懒的道了一句:“就连小小的蚂蚁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生物,在面临强烈的外界威胁时,它们竟然能够毅然决然地采取行动,通过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当遇到洪水、火灾或者其他天灾人祸的时候,蚂蚁们会迅速组织起来,有的负责搬运食物和幼崽,有的则挺身而出,用自己弱小的身躯去堵塞蚁巢的漏洞,或者搭建临时的桥梁,让整个群体得以安全撤离。
而那些做出自我牺牲的蚂蚁,虽然失去了生命,但却换来了族群的生存与繁衍。
而我们再看一看窗外……”叶凡沉默不言,像是被***到了什么伤疤。
沉默良久。
叶凡率先开口:“抱歉,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快点成功,你知道的,在外面我还有家人。”
那人闭上了眼,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接受了叶凡的道歉。
哪怕是闭上眼,也能感受那人深深的倦意,他伸出手,缓慢起身,从“椅子”中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掏出了一张在纸张中略显新的纸。
叶凡很识趣的接住了那张纸。
“所以你今天也不去吗?”
那人睁开眼,缓缓的说了一句:“我也有家人……”一股巨大的歉意涌上了叶凡的心头,是啊,不只是他自己,在这里的谁又不是如此呢?
仅仅因为自己的急躁,而对自己的朋友大发火气……他是知道自己只是在向别人发泄情绪而己。
他也知道像白洁这样的天才只需要一些数据,一些思考的时间,就会为研究做出突出贡献,他知道白洁并不只是在无所事事,白洁的那个大脑从来都没有停止休息……叶凡没有说任何的话,他缓慢地转身,走出了那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