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凉,剑气大会的第一天接近尾声。
各大宗门的弟子或在庆祝,或在调息,而青玄门的营地则显得尤为冷清。
低级宗门原本人数就少,更何况青玄门弟子中,只有叶瑶一人闯入了下一轮,剩下的几名弟子在初赛中便惨遭淘汰,正在一旁沉默无声地整理行装。
叶瑶独自坐在营地的石桌旁,腰间的剑横在膝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
那柄剑名为“寒霜”,是她父亲叶青松亲手为她锻造,也是她从踏入剑修之路起便一首伴随的武器。
剑未出鞘,但隐隐散发出的冷意,足以让周围的气息沉寂下来。
远处的高台上,天剑宗的长老们正在进行闭门议会,低声讨论着各宗门弟子的表现。
“叶瑶……”一名金袍长老捻着胡须,若有所思,“青玄门数百年未曾有惊艳之辈,她的剑意……与十年前的凌月歌颇为相似。”
“凌月歌?”
另一名长老微微皱眉,似是不解。
“你忘了吗?”
金袍长老目光深沉,“那场秘境任务,凌月歌为了青玄门独闯绝境,结果……”“结果成了一个失败者。”
红袍长老冷笑,打断了他的话,“这样的剑修再多,也不过是青玄门的昙花一现。”
金袍长老沉默片刻,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叶瑶的目光始终盯着远处的高台,那些天剑宗长老的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忽然注意到,一名长老腰间悬挂着一块破损的令牌,形状与她随身携带的母亲遗物几乎一模一样。
她握紧了腰间自己的那块令牌,指尖微微颤抖。
那是母亲去世后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上面的符文散发着古老的气息,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文字。
她曾多次试图解开令牌的秘密,但始终毫无头绪。
而如今,她竟然在天剑宗的长老身上看到了另一块。
“师姐?”
旁边的师弟低声唤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叶瑶迅速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冷静,“无事。”
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无法平息。
---夜修注意到了叶瑶的异样。
他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她手中的令牌,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关切。
“你发现什么了?”
他问道。
叶瑶沉默片刻,没有回答。
夜修微微一笑,“你知道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叶瑶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你在青玄门的职责是守护弟子,而不是多管闲事。”
“你说得对。”
夜修低下头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语气平淡,“但有些事,我不问,不代表不知道。”
叶瑶没有再理会他。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找机会接近那名天剑宗长老,弄清母亲遗物的真相。
---当夜,剑气大会第二轮的对阵表被公布。
“师姐!”
一名青玄门的弟子急匆匆跑进帐篷,脸色难看,“你下一场的对手是……是离火宗的南宫烈!”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离火宗,作为中级宗门中的翘楚,其弟子以火系术法的爆发力闻名。
而南宫烈,更是这一代中最为耀眼的天才,金丹后期修为,修炼的“赤焰决”己至大成,单论战力甚至不输一些顶尖宗门的核心弟子。
“离火宗的烈焰术法专破剑修的护体灵光,这场恐怕——”那名弟子吞了吞口水,没敢继续说下去。
叶瑶平静地站起身,将剑挂在腰间,淡淡道:“不必担心,胜负还未定。”
“可是师姐——”“没有可是。”
叶瑶的语气不容置疑,冷冷扫过众人,“青玄门不能输,至少在我的手里不能。”
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那种不容质疑的压迫感。
---第二天清晨,擂台上聚集了更多的观众。
离火宗的阵营早己沸腾,南宫烈一身赤红长袍,站在擂台上,目光锐利如刀。
他的身形高大,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火焰,那火焰如同活物般轻轻跳动,甚至令擂台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青玄门的弟子?”
他轻笑一声,目光中满是轻蔑,“可别让我一招就打废了。”
叶瑶走上擂台,与他隔空对峙。
她的面容冷峻如初,手握剑柄,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
她身上的气场虽没有火焰般耀眼,却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擂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青玄门怎么会和离火宗对上?
这不是找死吗?”
“南宫烈的‘赤焰决’可是杀伐无双,连阵法师都难以抵挡,剑修更别想了。”
“这一场,青玄门必输无疑。”
然而,无论议论声如何响起,叶瑶的眼神始终冷静而专注。
她微微侧首,将剑从鞘中缓缓抽出,剑光划破空气,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开始吧。”
她轻声说道,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擂台下的观众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人。
火焰与剑光的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远处,一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幽深:“青玄门的弟子……希望你能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