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年2月14日,情人节的玫瑰还没来得及在柏林街头绽放,Z60星人的舰队就笼罩了欧洲大陆的上空。
黑色的母舰遮蔽了阳光,投下的阴影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从英吉利海峡一首盖到地中海,莱茵河的流水在阴影里泛着死气沉沉的灰光。
地球联合防御军集结的300万士兵,是欧洲最后的防线。
他们中有从法国诺曼底赶来的装甲师,坦克上还印着二战时的勋章;有德国本土的机械化旅,士兵们的头盔上刻着“守护莱茵”的德语铭文;还有从东欧辗转而来的游击队员,手里的武器新旧不一,却都磨得发亮。
总指挥海因茨·穆勒站在科隆大教堂的塔顶,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军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父亲留下的铁十字勋章——那是上一场战争的纪念,如今,他要为这场星际战争,赌上整个欧洲的命运。
上午10时,Z60星人的进攻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开场。
数百架“猎鹰战机”组成的编队,朝着地面倾泻蓝色的能量雨,柏林市中心的勃兰登堡门瞬间被轰成碎片,碎石与尘土混合着士兵的惨叫,弥漫在城市上空。
地球联军的防空导弹升空,却大多被星人的护盾弹开,少数击中目标的导弹,也只在战机机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经过内蒙古战役的惨败,Z60星人升级了武器与防御系统,人类之前摸索出的战术,在绝对的科技迭代面前,再次沦为徒劳。
穆勒在通讯器里嘶吼着指挥反击,他让装甲师从汉堡方向迂回,试图切断星人的补给线,却没想到星人早己布下埋伏。
当德国第7装甲师的坦克群进入易北河谷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隐藏在地下的星人“蠕虫战车”喷涌着高温岩浆,瞬间吞噬了整个装甲师。
通讯器里传来师长最后的声音:“将军,我们被包围了……为了欧洲。”
随后便是岩浆灼烧金属的刺耳声响,再无下文。
战斗持续到第三天,300万士兵己经伤亡过半。
莱茵河沿岸的防线被撕开一道又一道缺口,星人的“巨象坦克”碾过士兵的尸体,朝着法兰克福的武器库推进。
意大利籍士兵马可·罗西抱着受伤的战友,躲在科隆大教堂的石柱后,他看着窗外蓝色的能量束不断击穿教堂的玻璃,彩色的玻璃碎片落在战友的脸上,像一场诡异的葬礼。
“我们还能赢吗?”
战友虚弱地问,马可没有回答,只是把最后一颗子弹装进枪膛——他不知道能不能赢,但他知道,不能退。
第七天清晨,穆勒站在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柏林总理府前,身边只剩下不到1000名士兵。
通讯器里传来全球防御总部的消息,问他是否需要撤退,他却笑着挂断了通讯。
“莱茵河是我们的母亲河,我们哪儿也不去。”
他举起手枪,朝着冲来的星人扣下扳机,子弹打在星人的护盾上,只溅起一点微弱的火花。
星人的能量刀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刻,穆勒看到了远处莱茵河的流水——河水己经被染成了暗红色,漂浮的尸体像一片片破碎的叶子,朝着北海的方向漂去。
当最后一名人类士兵在维也纳的街头倒下时,欧洲彻底覆灭。
Z60星人的150万军队伤亡不足30万,他们的旗帜插在了埃菲尔铁塔的顶端,插在了罗马斗兽场的中央,插在了每一寸曾经属于人类的欧洲土地上。
莱茵河的流水依旧向前,却再也带不走战争的血腥。
这场覆灭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人类最后的侥幸——Z60星人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资源掠夺,而是彻底的占领与统治。
而此刻的地球,只剩下亚洲与美洲的零星防线,在星际侵略者的阴影下,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