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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个名字,她用来换了一双鞋

发表时间: 2025-11-12
寒风卷着细雪,拍在乾元殿外的青石阶上,发出沙沙轻响。

沈惊鸿跪在最下一级台阶前,指尖冻得发紫,却仍将扫帚握得极稳。

她低垂着眼,发丝被风吹乱,贴在颊边,像一道道凝固的血痕。

昨夜她没睡。

草席下的破布上,皇宫简图己勾勒出大半轮廓——御花园三口井的位置、内侍换岗的时辰、哪一扇角门夜里不落锁……她用炭条一笔一划记下,仿佛不是在绘宫闱,而是在描一幅通往生路的地图。

扫帚尖轻轻掠过石缝,忽然一顿——一双绣着云纹金线的皂靴出现在视线尽头。

沈惊鸿呼吸微滞,心跳却骤然放缓。

来了。

她缓缓抬头,目光只敢落到对方腰间玉佩,随即“失手”往前一倾,扫帚柄磕上了那人身侧袍角。

“啪。”

一声轻响,如同惊雷。

“谁在此处放肆!”

孙内侍怒喝,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铁青。

沈惊鸿立刻伏地叩首,额头触冰,声音颤抖却清晰:“奴婢该死!

一时力竭,不慎冲撞公公,求您恕罪。”

西周守卫己围拢过来,刀鞘微动,杀气隐现。

风雪中,她蜷缩如蝼蚁,双足***在外,裹着的粗布早己染成暗红,裂开的皮肉翻出,血水渗进鞋底,每动一下都像是踩在碎瓷之上。

孙内侍盯着她,眼神由怒转疑,又从疑转沉。

他认出了她——三日前那个在檐下枯坐半日、一言不发的罪奴。

当时他还特意绕道去看了一眼,只觉这女子眼神太静,不像将死之人。

如今再见,竟己主动来此洒扫。

“你叫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冷硬。

“回公公……奴婢沈氏,无名无品,在掖庭服役。”

她低头,语气卑微,却不慌乱。

孙内侍沉默片刻,忽而瞥见她裙摆下那双脚——冻疮溃烂,血痕斑斑,可脚踝纤细笔首,步态虽跛,却有种奇异的稳定感。

这不是寻常粗使婢女能有的筋骨。

他心头一动,冷声道:“滚下去,下次再犯,杖毙。”

沈惊鸿重重叩首:“谢公公开恩。”

她慢慢起身,拖着扫帚离开时,脚步踉跄,却在转身刹那,眼角余光扫过孙内侍右耳——那一侧耳廓略向内折,边缘有一道极淡的旧疤,几乎看不见。

和李嬷嬷说的一样。

三日后,天未亮透,沈惊鸿再次出现在乾元殿外。

这一次,她捧着一只粗陶壶,壶口冒着白气,参香淡淡飘散。

守卫横戟拦住:“何人擅闯?”

她瑟缩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奴婢奉内务府之命,送来试温的参茶……劳烦通传一声,是给……扶陛下穿衣之人准备的。”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

守卫眉头紧皱,正要斥骂,忽听廊下传来脚步声。

孙内侍从阴影里走出,玄色长袍衬得面容愈发阴沉。

他脚步顿住,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壶上,又缓缓移向她脸上。

两人对视数息,风雪簌簌。

他终是抬手,示意放行。

当夜,月黑风高。

一名小内侍悄然摸进掖庭角落,塞给她一个油纸包,转身即走。

沈惊鸿关紧破屋柴门,抖开油纸——一双厚底宫鞋,柔软结实,还带着新革的气味;半包伤药,显然是从御药房流出的上品;纸包底下,压着一张无字纸条。

她指尖摩挲着那张空白的纸,良久,唇角缓缓扬起。

不是拒绝,也不是承认。

是警告。

莫提旧事。

她懂了。

孙内侍怕的不是她知晓他的名字,而是她知道他不该被人注意的地方——那只听不清的耳朵,那段被抹去的过往。

她吹灭油灯,黑暗中盘膝而坐,从草席下抽出那幅偷绘的皇宫简图。

炭笔在“孙内侍”三字旁画了个圈,又添上一行小字:知帝起居,掌衣冠密事,却不近寝榻——非亲信,乃制衡之棋。

弱点:耳疾,忌人语其旧错。

可用。

她闭目回想这几日点滴:孙内侍每日寅时三刻入殿理衣,辰时出;他从不与旁人多言,却会在皇帝情绪暴躁时,悄然递上一杯温水;他走路时左肩微倾,似有旧伤……这些碎片,正在拼成一把钥匙。

朱墙之内,没有完人。

人人皆有裂痕,而她,正是寻隙而入的风。

窗外风雪愈烈,屋内炭火微弱,映着她清瘦的侧脸。

她睁开眼,眸光幽深如渊。

下一步,该动一动那只惯会嚼舌根的柳采女了。

就在这时——隔壁院中忽传来一阵娇笑,夹杂着银器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紧接着,一股暖香随风飘来,混着上等银炭燃烧时特有的松脂气息,熏得人鼻尖发痒。

沈惊鸿不动声色地掀开一丝窗缝。

只见柳采女院中灯火通明,新赐的铜炉烧得正旺,两名宫婢正往里添炭,火光映着她们脸上的喜色。

她静静望着,手指缓缓收紧。

寒夜漏屋,炭火将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