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在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里，连人带车坠入江中，尸骨无存。我的公司，
我的钱，我的一切，都被我最爱的前妻秦菲和最好的兄弟周立瓜分。
他们成了身价百亿的商界新贵，夜夜笙歌。而我，陈宇，整容换面，
成了一个叫李浩的跑腿小哥。我每天骑着破电驴，穿梭在这座熟悉的城市。甚至，
我会亲手把午餐外卖，送到前妻的总裁办公室。她捏着鼻子让我滚远点，嫌我身上有汗味。
周立会把钱扔在地上，让我像狗一样捡起来。他们不知道。每一次羞辱，
都只是我剧本上的一行台词。他们每一次的春风得意，都在为我的复仇盛宴添柴加火。很快，
他们就会知道，死人是会回来的。不是以鬼魂的方式，而是以导演的方式。
一场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末日戏剧，现在，开幕。1.她赏我的钱，我没捡电梯门打开。
我拎着两份豪华商务套餐，站在“创科未来”公司的32楼。空气里飘着高级香薰的味道。
前台小姐抬了抬眼皮，眼神里的鄙夷藏不住。“送外卖的？放那儿吧。
”她的手指向墙角的一个小桌子。我没动。“麻烦通报一下，这是秦总和周总订的餐，
指定要送到办公室。”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这是我装出来的声音，沙哑，
跟我原本的声音半点不像。脸，也是一张陌生的脸。前台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拨了内线电话。
几秒后，她放下电话，眼神更怪了。“进去吧，左转到底。”我点头，拎着外卖往里走。
走廊很长，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两边的墙上，挂着公司的发展史。
那些照片里，有一张脸，曾经是我的。现在，那张脸的位置，被另一个男人替代了。周立。
我曾经最好的兄弟。我走到走廊尽头，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
是秦菲。我曾经的妻子。“……亲爱的，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次的收购案做得太漂亮了。
”“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女王。”是周立的声音，油腻得让我犯恶心。我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停了。“进。”我推开门。秦菲正坐在周立的大腿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看到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还是那么漂亮，一身高定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只是眼神，
比三年前冷多了。周立搂着她的腰，抬头看我，像在看一只蚂蚁。“外卖放桌上，
你可以滚了。”我没动，只是把外卖放在了巨大的办公桌上。秦菲捏住了鼻子。“一股汗味，
真恶心。周立，给他钱，让他快走。”周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的钞票，揉成一团，
扔在地上。钱滚到了我的脚边。“赏你的，捡了快滚。”我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一百块钱。
三年前，我随手给她的零花钱，都是这个数字后面再加四个零。现在，
她用这个数字来羞辱我。我没弯腰。我只是抬头，看着他们。我的眼神很平静。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菲被我看得有点发毛。她从周立腿上站起来。“你看什么看？
一个送外卖的，还想怎么样？”我没说话。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样子，
把周立那张得意的脸，刻在脑子里。然后，我转身就走。“喂！钱不要了？”周立在后面喊。
我没回头。走出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我靠在墙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手心里全是汗。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没忍住。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拿出来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没有号码的联系人。“第一步，感觉如何？”我回了两个字。“很好。
”删除短信，我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电梯门缓缓关上，映出了我现在的脸。平凡，普通，
丢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没人知道，这张脸下面，藏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灵魂。秦菲，
周立。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才是导演，而你们，是即将登台的演员。这场戏，
叫作《末日》。2.房东的钥匙，比鬼还凶我住的地方，叫“德胜小区”。
一个典型的老破小，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馊掉的味道。
我的房间在六楼，没有电梯。每天爬上爬下，权当锻炼身体了。刚爬到五楼，
就听见楼上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李浩！你给我滚出来！”是我的房东，王姐。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烫着一头劣质的卷发，脸上永远涂着厚厚的粉。我叹了口气，
加快脚步。刚到六楼楼道口，就看到王姐双手叉腰，堵在我门口。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是她新找的男朋友，染着一头黄毛。“王姐，怎么了？
”我赔着笑脸。王姐眼睛一瞪，指着我的鼻子。“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这个月房租你什么时候交？都拖了三天了！”“王姐，真不好意思，这几天平台单子少，
没挣到什么钱。你再宽限我两天，两天后我肯定交。”我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
递给她旁边的黄毛。黄毛嫌弃地看了一眼，没接。王姐一把打掉我的手。“两天？
我一天都等不了！今天交不出房租，你就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她说着，
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就要开我的门。“王姐，别，你不能随便进我屋。”我赶紧拦住。
“我不能进？这房子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黄毛也上来推我。“小子，
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们王姐让你滚，你就麻利点。”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墙上。
后背生疼。我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我说最后一遍，别动我的门。
”我的声音不大，但楼道里一下子安静了。王姐和黄毛都愣住了。
可能他们没见过一个跑腿小哥，用这种语气说话。“嘿，你小子还来劲了？”黄毛反应过来，
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我没看他，我盯着王姐手里的钥匙。那串钥匙上，
挂着一个粉色的兔子挂件。我认识那个挂件。是三年前，秦菲送给我的。她说我一个大男人，
也需要点可爱的东西中和一下。我出车祸后，我所有的遗物，都被秦菲处理掉了。这个挂件，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突然想起，这个老破小，产权好像就在“创科未来”公司的名下。
是当年公司为了避税买下的一批不良资产。所以，王姐不是房东。她只是个二房东，或者说，
是秦菲派来看管这些资产的员工。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我能这么轻易地租到这个离公司这么近的房子。
为什么王姐对我这个“拖欠房租”的人，态度这么嚣张。原来，
我一直生活在秦菲的眼皮子底下。她把我当成一只可以随时捏死的虫子。看到我沉默，
王姐以为我怕了。她冷笑一声，把钥匙***锁孔。“今天不让你滚蛋，我就不姓王！
”钥匙转动，门开了。她推开门，正要耀武扬威地走进去。突然，
屋子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烟从屋里冒了出来，
带着刺鼻的焦糊味。王姐和黄毛被吓得连连后退。“怎么回事？着火了？”我没动。
我看着屋里冒出的黑烟，嘴角，勾起了一丝谁也没看见的弧度。计划，开始了。这不是火灾。
这是我送给他们的，第一份“灵异”礼物。一个小小的电路超载程序而已。但对于他们来说，
这将是一切噩梦的开端。好戏，才刚刚上演。3.黑掉的监控，
是我的眼睛消防车来了又走了。屋子被熏得一片漆黑，电器全毁了，墙壁也黑了一大片。
消防员给出的结论是，电路老化，意外失火。王姐和黄毛被带到派出所录口供，
吓得脸色惨白。我作为一个“受害者”，也被简单问了几句。我表现得惊魂未定，
一副倒了血霉的样子。“警察同志，我……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我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了。
”我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警察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去朋友家先凑合一晚。
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派出所。走在深夜的街头，冷风一吹，
我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走进一个24小时营业的网吧，开了个包间。
里面烟雾缭绕，全是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打开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划过一串串绿色的代码。很快，我进入了一个加密的后台。
后台的界面上，是几十个分割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
正对着我刚才住的那个老破小的楼道。我拖动时间轴，回到火灾发生前。画面里，
王姐和黄毛堵在我门口，耀武扬威。我跟他们对峙。然后，我“不小心”撞在墙上的时候，
一个微小的动作。我的手指，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开关面板上，快速地按了三下。
那是我提前改装好的智能开关，连接着屋里的一个高功率设备。三次短按，启动超载程序。
一切，尽在掌握。我继续切换监控画面。很快，我找到了“创科未来”公司总部的监控系统。
防火墙很强，是业内顶尖的水平。可惜，这套系统，是我三年前亲手写的。
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后门。不到五分钟，32楼总裁办公室的监控画面，就出现在我眼前。
现在是深夜，办公室里一片漆黑。我没有急着做什么。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这个曾经属于我的地方。我在后台植入了一个小程序。这个程序，
可以捕捉到办公室里所有的音频，并且进行关键词分析。一旦秦菲和周立提到我的名字，
或者“车祸”、“三年前”之类的关键词，程序就会自动录音，并且发送到我的加密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打开了另一个窗口。那是一个股票交易软件。我看着“创科未来”的K线图。
最近的走势很好，一片飘红。因为他们刚刚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海外收购。但他们不知道，
那家被他们收购的公司，早就被我用一个空壳公司提前控股了。他们花了大价钱，
买下的只是一个我早就布好的陷阱。等时机一到，我只要抽掉资金，
创科的股价就会瞬间崩盘。但我现在还不能这么做。直接搞垮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先尝尝恐惧的滋味。让他们在无尽的折磨和猜忌中，自己走向毁灭。
我关掉所有窗口，清除掉所有操作痕迹。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先生，一切顺利吗？”“很顺利。‘火灾’很成功，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下一步计划，可以开始了。”“好的，先生。
新的身份和住处已经为您准备好。”“嗯。”我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
是三年前救了我的那个神秘人。他给了我新生，给了我复仇的资本。至于他是谁，
为什么帮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让秦菲和周立，
付出血的代价。我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天，快亮了。而这座城市的某些人，
他们的黑夜，才刚刚开始。4.她的电脑，半夜会哭我换了一个身份。现在，我叫张伟，
是一家清洁公司的员工。我的新住处，是一个高档小区的单身公寓。安保很好，环境也干净。
最重要的是，这里距离“创科未来”公司，只有两条街。我上班的第一天，
任务就是去“创科未来”做深度保洁。真是巧了。或者说，这一切本就是安排好的。
我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推着清洁车，再次走进了那栋大楼。这一次，
没人拦我。清洁工，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忽视的存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
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包括32楼的总裁办公室。带队的组长给我分配了任务，
负责清理总裁办公室和几个高管的办公室。我推着车，走进了秦菲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她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变了。以前，她喜欢暖色调，温馨，有家的感觉。现在，
这里是黑白灰的冷色调，充满了攻击性和距离感。我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擦桌子，拖地，
清理垃圾。在清理她办公桌的时候，我的手指在她的键盘上，不经意地划过。
一个比U盘还小的微型硬件，被我插在了她电脑主机的背后。从头到尾，不超过三秒钟。
这个小东西，能让我绕过任何防火墙，完全接管她的电脑。做完这一切，
我像个普通的清洁工一样，推着车离开了。当天晚上，我回到我的新公寓。
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秦菲电脑的桌面。她还没下班。正对着屏幕，
看一份财务报表。她的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我没有打扰她。我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到深夜十一点多，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整层楼，只剩下秦菲一个人。她揉着太阳穴，
看起来很疲惫。她端起咖啡杯，起身想去茶水间。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电脑音箱里，
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幽怨，凄凉。在这寂静的深夜里，
显得格外渗人。秦菲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端着杯子，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谁？
”没人回答她。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她厉声喊道。
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颤。哭声停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秦菲警惕地环顾四周，
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出头看了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她关上门，反锁。
回到座位上，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手还在抖。她大概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我笑了。这只是开胃菜。我动了动鼠标。她的电脑屏幕上，鼠标指针自己动了起来。
在桌面上，缓缓地，画出了一个字。“死”。秦菲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死死地盯着屏幕，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啊——！”一声刺破夜空的尖叫，从她嘴里爆发出来。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她指着电脑，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鬼……有鬼啊！”她连滚带爬地冲出办公室。
我看着监控里她狼狈的身影，端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很舒服。
秦菲，别急。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你会习惯，与“鬼”共眠。5.周立的车，
开往地狱秦菲被吓得不轻。第二天，她请了一整天的假，没来公司。我还听说，她花大价钱，
从香港请了个所谓的“大师”来公司看风水。大师围着公司转了一圈，
装模作样地念了半天咒，烧了几道符。最后得出结论，说公司里“不干净”，有“怨气”。
这话把公司上下搞得人心惶惶。周立在会议上大发雷霆，把那个大师给赶了出去，
说这是封建迷信。但他嘴上这么说，我能从监控里看到，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
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安。晚上，他一个人开车回家。开的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这辆车，
原本是我的。我看着他发动汽车，驶出地库。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一下。一条指令，
通过无线网络，发送到了那辆保时捷的车载系统里。周立开着车，上了高架。车载音响里，
放着吵闹的电子音乐。突然，音乐停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响了起来。“导航开始。目的地，盘山公路，坠江点。”周立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导航屏幕。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年前我出车祸的那个地点。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什么鬼东西！”他伸手去关导航，但屏幕毫无反应。
他又去关音响，也关不掉。那个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请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
前方三百米，右转。”“闭嘴！给老子闭嘴！”周立吼道。他猛地一拳砸在屏幕上。
屏幕闪烁了几下，黑了。但那个声音，还在响。仿佛是从车子的四面八方传来的。
“路线偏航，已为您重新规划。请在前方路口，掉头。”周立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开始加速，想快点回家。就在这时，车子的方向盘，突然自己动了一下。车头一歪，
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周立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怎么回事！操！
”方向盘像活过来一样，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跟他抢夺控制权。
车子在高架上歪歪扭扭地开着，险象环生。后面的车不停地按喇叭。“警告，警告。
驾驶员行为异常，即将启动，自动驾驶模式。”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立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不要！”他话音刚落，方向盘猛地一转，
车子强行拐进了一个匝道。那是通往盘山公路的方向。周立彻底崩溃了。
他一边死命地掰方向盘，一边疯狂地踩刹车。但都没用。车子完全失控了。油门被踩到了底，
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在路上狂奔。“救命！救命啊！”他发出了绝望的哀嚎。我坐在公寓里，
通过车内的隐藏摄像头，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被恐惧吞噬，看着他丑态百出。
我没有想过要他的命。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是想让他也尝一尝，当年我在那辆失控的车里，
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冲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车子最终在距离坠江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被我远程熄火了。轮胎摩擦地面，
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留下两道长长的刹车痕。车停了。周立瘫在驾驶座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哆哆嗦嗦地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趴在路边吐了。我关掉了监控画面。我知道，从今晚开始，周立再也不敢开这辆车了。甚至，
他再也不敢开车了。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该让它，生根，发芽，
长成参天大树。6.她说，那个鬼，是陈宇接连发生的怪事，让秦菲和周立彻底陷入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