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逼迫联姻，我急忙给女友沈青柠打电话。她却冷笑：“又处心积虑逼我见家长，
恶心不恶心？”“我说过很多次，小竹现在没人照顾，他一天没找到新女友，
我一天不想结婚的事。”“工作很忙，先挂了。”通话结束。我眼中的光一点点消散，
抬头看着父亲，说道：“我赌输了，愿意接受联姻。
”1.婚房易主我回到与沈青柠共有的公寓，准备收拾东西。钥匙***锁孔，转动，门开了。
玄关的景象让我停住了脚步。我常穿的那双运动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陌生的男士皮质拖鞋，鞋头还带着崭新的折痕。墙上我挂的建筑摄影作品，
也被一幅俗气的风景油画替代。我拨通了沈青柠母亲的电话。“阿姨，您好，我是蒋驰。
”电话那头传来麻将碰撞的声音，她语气有些不耐：“哦，小蒋啊，什么事？”“我想问下，
我们家里的东西是不是动过了？我的一些个人物品……”我的话被她打断。
“青柠做事有她的道理，你一个大男人，为家里添点东西都要过问，是不是太小气了？
”“不是，阿姨，那是我们准备结婚的房子，家里的布置，是不是应该我们俩商量着来？
”“还没结婚呢，别总拿结婚说事。”她在那头说，“小竹那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青柠心善，把他当亲弟弟照顾，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帮衬一下是应该的。”我胸口发闷，
提到了最关键的事：“那我们联名账户里，准备买房付首付的一百万……”“钱钱钱！
你就知道钱！”她的声调立刻拔高，盖过了麻将声，“感情不是算账！
你这样会让青柠寒心的！”电话被她用力挂断，嘟嘟的忙音扎着我的耳朵。
我立刻登录手机银行，联名账户的余额显示为刺眼的“235.74元”。一百万，
不翼而飞。我拨通沈青柠的电话，她很快接了，背景音嘈杂。“蒋驰？我正忙着呢。
”“我们账户里的一百万呢？”她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理直气壮：“我借给小竹了。
他妈妈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急用钱。我晚点会跟你解释。”“哪个医院？
”她报了市中心医院的名字，随即补充道：“你别过来！病人需要静养，你来了只会添乱！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市中心医院我熟，心脏外科在住院部A栋顶楼的VIP区。
可我找遍了整个VIP区，都没有查到赵恒母亲的名字。我心里一沉，转而走向普通病房区。
在B栋三楼的走廊尽头，我看到了沈青柠。她正坐在一张病床边，削着一个苹果，
然后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床上的人。床上躺着的，是赵恒，他面色红润，
正惬意地看着床头电视。沈青柠看到我，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她放下水果刀，
起身把我拉到门外，压低声音训斥：“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别来吗？你非要不信任我，
跑来查岗？”就在这时，沈青柠的闺蜜林薇从另一头走了过来。看到我，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我拉到了一边。“蒋驰，青柠她……她没跟你说实话。”林薇小声说，
“赵恒不是他妈病了，是他自己堵伯，欠了高利贷，今天再不还钱就要被剁手。
”我身体僵住。我转身，在走廊拦住正要进病房的沈青柠。“是赌债，对不对？
”我压着声音问。她眼神慌乱，立刻提高了音量，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小声点！
想让全医院的人都来看笑话吗？你安的什么心？”见我不说话，她索性承认了，
逻辑却更伤人：“就算是赌债又怎么样？钱没了可以再赚，他要是被追债的砍断手，
这辈子就毁了！在你眼里，一百万比他的一只手还重要？”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
她眼神里已经蓄满了失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血？为了钱，连一条人命都不顾。
蒋驰，你真的变了。”她说完，转身走回病房，关上了门，把我隔绝在外。
2.邻室之差接连的打击让我的身体先垮了。深夜，胃部传来一阵绞痛，
我从床上蜷缩到地上，冷汗浸透了睡衣。我摸到手机，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了沈青柠的电话。
“青柠……我胃疼得站不起来……你能不能……回来一下？”我的声音因为剧痛而发颤。
电话那头很不耐烦：“你多大的人了，先吃片药，喝点热水。
我这儿正开着一个重要病例讨论会，没空。
”“很严重……可能……需要叫救护车……”她叹了口气，
语气里满是敷衍：“谁没个不舒服的时候。小竹前几天崴了脚还坚持自己上楼呢，
你也坚强点，别总让我分心。”我还没力气再开口，她便说：“我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
你自己处理。”电话被切断，只剩下忙音和我的喘息声。我用最后的意识，拨通了120。
在医院醒来时，朋友陈烁正守在床边，见我睁眼，他松了口气：“急性胃溃瘍，差点穿孔。
你小子不要命了？”我苦笑一下，没说话。陈烁去帮我打开水，回来时脸色却异常难看。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我刚才在隔壁特护病房，看见沈青柠了。”我的心沉了下去。
“她在给赵恒掖被角，”陈烁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那孙子腿上打着石膏，
翘着二郎腿在玩手机。我问了护士，就是脚脖子扭伤。”我没说话，
默默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血珠顺着针眼渗了出来，我毫不在意。我扶着墙，
一步步挪到隔壁的病房门口。病房门没关严，我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沈青柠正端着一碗汤，用勺子吹凉了，递到赵恒嘴边。我推门进去。赵恒看到我，
脸上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往沈青柠身后缩了缩：“青柠，你别跟他吵了，让他走吧。
我就是怕影响你们感情，才不想麻烦你的。”沈青柠立刻转身，
用安抚的语气对赵恒说：“没事，你好好休息，别理他。”她随后转向我，
脸上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了一种对待无理取闹的外人的冰冷：“你看，
你把他吓到了。蒋驰，这里是病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请你出去。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一字一句地说：“我也是病人。
”她平静地看了一眼我手背上渗血的针眼，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你的主治医生不是我。
请管好你自己。”她说完，转身拉上了床边的帘子，帘子上印着卡通小熊的图案。
3. 归属变更出院后，我回公寓取回最后几件东西。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
唯独不见了我们一起养大的金毛犬“土豆”。我打电话给沈青柠，她在那头轻描淡写：“哦，
土豆啊，小竹一个人住着闷，我让土豆去陪陪他，让他开心点。”我挂了电话，
直接开车去了赵恒的住处。一进门，我就看到土豆趴在墙角，脖子上的项圈，
已经不是我买的那个。而在它旁边，
我去年在国际建筑大赛上获奖的那个“林间别院”的模型，被啃得面目全非，
几根细小的木质结构散落一地。那个模型，我熬了三个月的心血，每一个细节都亲手打磨。
我走过去，解开土豆的牵引绳，想带它走。赵恒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将我推开，
用身体挡在我和狗之间：“你干什么？青柠说了，狗暂时放我这儿，你别动手动脚的。
”他推得我一个踉跄，撞在墙上。恰在此时，沈青柠提着水果和狗粮开门进来。
她看到这一幕，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反而径直走到狗的身边，蹲下来，对着土豆说：“土豆，
别理他，他是坏人，要把你从新家带走。”土豆呜咽了一声，从我身边退开，
畏缩地躲到了赵恒腿后，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沈青柠站起身，看着我，
下了最后通牒：“蒋驰，你连一只狗都要跟小竹争吗？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土豆在他这里比在你那儿开心，这个事实你接受不了吗？”我看着她，看着赵恒，
看着那只曾经只认我的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空荡的住处，
手机响了，是我父亲。电话一接通，不是关心，而是劈头盖脸的训斥：“我听说了，
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把自己弄进了医院。”“现在还跑去跟人争风吃醋，
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沉默着听着。“你看看人家宋莞，再看看你那个沈青柠！
她除了给你惹是生非，还能干什么？”“你为了这么个货色，
拒绝一门能让你父亲我脸上增光、让你事业腾飞的婚事，你是不是疯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辩的威严。“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你跟那个女人断干净，
回来准备和宋家的订婚宴。”“要么，你就从公司滚出去，也别再认我这个爸。你自己选。
”电话挂断，屋子里一片死寂。4.记忆清除我即将参加一个重要的国际建筑设计大赛，
截止日期就在明天晚上。这次的参赛作品，是我为纪念我已故的母亲而设计的社区图书馆。
里面融合了她生前最喜欢的庭院元素，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我对她的思念。
这不只是一份工作，更是我的一部分。就在提交作品的前一晚，工作室的电脑主板突然烧毁，
青烟冒起，再也无法开机。我所有的心血，唯一的完整备份文件，
都存放在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里。我记得很清楚，为了安全，
我特意把它留在了公寓的书房抽屉里。我焦急地拨通沈青柠的电话，
语速很快地向她说明了情况的严重性。“青柠，你现在在公寓吗？
我书房抽屉里那个黑色的移动硬盘，你一定帮我找到。”“我参赛作品的最终稿在里面，
明天就要交了。”“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对我妈来说，意义不一样。”电话那头，
她似乎正在看电视，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但还是答应了：“知道了知道了，
我找到了给你放我工作的医院前台，你自己来取吧，我这儿走不开。
”我几乎是飙车赶到医院。可我问遍了前台所有的护士，她们都摇头说，
今天根本没有人送硬盘过来。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沈青柠的电话。
终于，在她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她接了。“喂？你拿到没？我放……”“没有！
前台说根本没有！”我打断她，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然后是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硬盘啊？我想起来了。
小竹说他想整理一些以前的照片和视频，他电脑存不下了，需要个大容量的。
”“我就把那个给他了，里面是空的吧？我顺手就格式化了，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