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标本
解剖刀划开皮肤的瞬间，林小满闻到了铁锈味。
这是她第三次独立操作大体老师，不锈钢器械盘里的工具按照使用顺序一字排开。无影灯在头顶投下惨白的光，将解剖台上的躯体照得如同蜡像。窗外秋雨淅沥，雨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寂静的深夜里拖出扭曲的痕迹。
"第七肋间隙，注意胸膜反折部。"她默念着解剖学要点，镊子尖即将触到心包时，解剖室的门轴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林小满手一抖，手术剪差点戳破肺动脉。她抬头看向挂钟，凌晨一点十七分。这个时间不该有人出现在医学院的解剖楼，更别说位于地下二层的标本处理室。
脚步声在走廊回荡，橡胶鞋底与水泥地面摩擦出潮湿的声响。林小满关掉无影灯，贴着墙根挪到门边。福尔马林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混合着某种甜腻的腥气——不是防腐剂的味道，更像是新鲜血液在空气中氧化。
"谁？"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标本冷藏柜发出低频嗡鸣，某个抽屉正在缓缓滑出。月光穿过气窗铁栅，在地面投下监狱般的阴影。一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出现在门框边缘，指节处沾着暗红色污渍。
林小满抓起解剖台上的骨锯。脚步声停在门外，来人胸牌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标本处理室陈墨。这个总是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此刻的装束却让她浑身发冷：防水围裙、长筒胶靴，还有别在腰间的屠宰刀。
"林同学，"陈墨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金属，"你在用3号操作台？"
她这才发现解剖台边缘刻着褪色的数字，暗红漆面下隐约可见类似指甲划痕的印记。陈墨向前半步，围裙下摆滴落的液体在地面晕开深色痕迹。林小满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断口处皮肤平滑得不自然。
"这里..."陈墨突然伸手按住解剖台，被福尔马林泡发的手指擦过大体老师的脸颊，"不该放新鲜标本。"
林小满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下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