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就在她准备关车门的时候,陈默探出头,对着站在雨中的林薇,用声音里带着最后的、残忍的嘲讽:"林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是谁都有资格坐我这车的。
"玄关处的电子钟跳成21:07时,林薇听见钥匙在锁孔里搅动的刺耳声响。
她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举在半空的手还保持着整理礼盒缎带的姿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是她刚从衣柜最底层拖出来的纸箱,里面码着三年来陈默送的所有东西:从恋爱一周年的定制钢笔,到上个月她生日时被准婆婆当面嘲讽“廉价感”的香奈儿包。
“又发什么呆?”
陈默带着酒气的声音撞在门板上,他扯松领带踢掉皮鞋,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鞋在地板上划出两道泥痕。
窗外的暴雨正顺着玻璃蜿蜒成河,将他身后的城市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不就迟到半小时?
至于摆张臭脸给谁看?”
林薇缓缓转过身,纸箱在她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没化妆的脸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唯有眼底的红像两簇烧不尽的余烬。
“陈默,”她的声音比窗外的雨丝还要冷,“我们分手吧。”
空气骤然凝固。
陈默脸上的不耐烦僵住了,随即嗤笑出声,他走近两步,昂贵西装上的酒渍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林薇,你闹够了没有?
每次迟到都要这样?
我今天陪王总谈一个亿的合同,你以为我愿意喝酒?”
“一个亿的合同。”
林薇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裹着碎冰,“所以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就不是?
我们约好七点看电影,我请了年假提前下班,在电影院门口站了整整一个小时,从晴天等到暴雨!”
她猛地指向窗外,雨幕中霓虹的倒影在她眼中疯狂晃动,“你甚至没回我一条微信!”
“我不是说了在忙吗?”
陈默皱紧眉头,语气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你就不能成熟一点?
体谅一下我的工作?
整天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跟个怨妇一样!”
“小事?”
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胸腔剧烈起伏着,她猛地踢开脚边的纸箱,礼盒散落一地,像被打翻的回忆碎片。
那支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钢笔滚到陈默脚边,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你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