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剧痛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铺满青苔的洞穴里。
玄机子正用藤蔓编织的绷带缠绕他溃烂的左臂,苏清鸢蜷缩在角落,银发己完全变成靛蓝色,呼吸间有白雾状妖气逸出。
"她的白泽血脉正在觉醒。
"玄机子将半块太虚罗盘放在林默掌心,"带着这个去祭坛,只有那里的本源之力能压制混沌灵根的反噬。
"林默注意到老者的青铜剑插在洞穴中央,剑身刻着与苏父尸体上相同的灼痕。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罗盘碎片时,脑海中突然闪过苏清鸢八年前在马车上的画面——少女颤抖着将半块罗盘塞进他手里,银发上沾着聂枫的血。
洞穴外传来妖兽的嘶吼,北荒特有的极寒之气透过石缝渗入。
林默发现苏清鸢的睫毛上结了冰晶,而自己的伤口竟在接触罗盘后开始愈合。
"你是谁?
"林默握紧匕首,混沌灵根在体内不安分地躁动。
玄机子掀开衣袖,露出小臂上的破界者图腾:"我是你父亲的战友,也是苏清鸢父亲的旧识。
八年前那个雨夜,我们没能护住你们......"林默的脑海突然涌入陌生画面:父亲抱着襁褓中的他在暴雨中狂奔,身后是天衍宗的追兵。
母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定要活下去,带着清鸢......"当三人抵达冰雪祭坛时,苏清鸢的瞳孔己变成竖瞳。
她踉跄着走向祭坛中央的青铜剑,鳞片从后颈蔓延至双臂,指尖长出半透明的利爪。
"握住剑!
"玄机子突然将林默推向祭坛,"用混沌灵根融合白泽血脉!
"林默的手掌刚触碰到剑柄,整座祭坛突然亮起血红色符文。
他看见苏清鸢的身影在剑光中分裂成两个——一个是银发少女,另一个是浑身覆盖鳞片的妖形。
混沌灵根与白泽血脉在祭坛上剧烈碰撞,林默的左眼变成靛蓝色,苏清鸢的竖瞳重新恢复为黑色。
他们同时听见脑海中有个古老的声音:"千年了,终于等到阴阳双生......"远在焚天宫的墨渊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水晶球里的画面变得扭曲。
他看着祭坛方向冷笑:"居然唤醒了白泽战魂......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他将聂枫的金丹碎片融入阵盘,阵眼突然浮现出苏清鸢的虚影:"07号实验体,该让你想起真正的使命了。
"祭坛外围突然传来马蹄声。
林默持剑戒备,却看见个骑着独角兕的红衣少女跃下马背。
少女腰间挂着万妖谷的令牌,右耳戴着与苏清鸢同款的木槿花耳坠。
"白月?
"玄机子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奉谷主之命,带白泽血脉者回去。
"少女甩动九尾狐尾,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不过看来她己经觉醒了......"白月的话音未落,苏清鸢突然抱住头颅惨叫。
林默看见她后颈的鳞片下隐约有锁链纹路,那是被封印的记忆正在复苏。
"阿默......"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想起来了......我们是被造出来的......"她的话还没说完,祭坛地面突然裂开。
林默抱着她跃向空中,却看见裂缝中伸出无数缠绕藤蔓的手臂,每只手掌都握着半块太虚罗盘。
白月的九尾狐尾突然暴涨,将众人卷离祭坛。
玄机子的青铜剑在裂缝上方自爆,形成短暂的结界。
林默在昏迷前看见苏清鸢眼中倒映着祭坛深处——那里有座巨大的石像,石像手中握着的,正是《破界经》的完整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