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静书斋列诺!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国都被破,你让我这瞎子监国?

第2章 子时三刻,天宗穴!

发表时间: 2025-10-31
萧逸尘连滚带爬地冲出东宫。

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丢魂失魄的下人,七手八脚地搀扶着他,却怎么也止不住他那筛糠般的颤抖。

锦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发冠歪斜,脸上混着血污与尘土,哪里还有半分琅琊萧氏嫡长子的风采。

“鬼!

有鬼!”

他双目圆瞪,瞳孔里满是挥之不去的惊骇,嘴里疯癫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路上的宫人纷纷避让,对着这支狼狈的队伍指指点点,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京城第一天才?

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丧家之犬。

......琅琊萧氏府邸,书房。

户部侍郎萧战,正与几位心腹幕僚议事。

他年近五旬,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一身官威沉凝如山。

“……摄政王的意思很明确,克扣边军粮饷一事,必须做得天衣无缝。

秦家那丫头,不是省油的灯。”

一位幕僚正低声进言。

就在此时,管家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

大公子他……”萧战眉头一皱,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开:“慌什么!

天塌下来了?”

“大公子他……他从宫里回来了,疯疯癫癫的,嘴里还喊着有鬼!”

“什么?”

萧战霍然起身,座椅被带得向后翻倒,发出一声巨响。

他快步走出书房,一眼就看到了被下人架进府门的萧逸尘。

看到儿子那副凄惨狼狈的模样,萧战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头顶,滔天的怒火瞬间引爆。

“废物!”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首接将萧逸尘抽翻在地。

“我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一巴掌似乎把萧逸尘打醒了几分,他捂着脸,惊恐与怨毒交织在一起,嘶声喊道:“爹!

是夏渊!

是那个瞎子搞的鬼!”

他手舞足蹈,添油加醋地描述着东宫殿内发生的“诡异”一幕。

法器无故自毁,玉佩自行滑落,那匪夷所思的“五体投地”,在他的描述中,全都成了夏渊使用了某种闻所未闻的邪术。

“他就是个妖怪!

他会妖法!

他不是人!”

萧逸尘尖叫着,为自己的失态寻找着借口。

萧战强压下怒火,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个瞎子,一个修为尽废的废物,能有这般通天手段?

他绝不相信。

“侍郎大人,”他身边一位山羊胡的幕僚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分析道,“一个瞎子,断无可能施展如此神通。

此事,怕是另有蹊跷。”

“说。”

萧战的声音冰冷。

“大公子当时受辱,秦惊鸿将军就在现场。

她乃金丹境强者,更是兵家修士,军中秘术层出不穷,其中不乏一些影响气运、制造‘意外’的诡谲法门。”

幕僚的眼神闪烁着精光。

“依老夫看,那夏渊不过是个幌子。

真正出手的,是秦惊鸿!”

“她为何要这么做?”

萧战问道。

“很简单,敲山震虎。”

幕僚抚须冷笑,“她不愿解除婚约,又看不上大公子,便用这种手段,既是为夏渊那个废物出头,也是在警告我们萧家,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

萧战深以为然。

他心中的怒火,瞬间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

秦惊鸿!

好一个帝国蔷薇!

好一个不识抬举的***!

“我儿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竟敢为了一个瞎子,折辱我萧家麒麟儿!”

萧战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杀机毕露。

“传我命令,给我盯死镇国将军府和东宫!

我倒要看看,你秦惊鸿能护那个瞎子到几时!”

“这个教训,我萧家记下了!”

......东宫门口。

秦惊鸿独立良久。

寒风卷起几片落叶,吹动她银色的甲胄,发出“簌簌”的轻微摩擦声。

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夏渊绝不可能有治愈她“业火烙印”的能力。

那可是连药王谷长老都束手无策的因果诅咒!

一个被毒瞎双眼、修为尽废的太子,凭什么?

这一定是个骗局,一个故弄玄虚的陷阱。

可……夏渊那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自信,又在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将军,你的伤,病在身,根在运。”

“药石无医,天命可改。”

这两句话,如魔音贯耳,一遍遍回响。

最让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他精准说出自己病症根源的细节。

此事,天底下知道的,不超过三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攀升,让她这位久经沙场的女将军,第一次感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对未知的恐惧。

最终,对治愈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理智与怀疑。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愿意去赌!

她不想死。

更不想在三十岁生辰那天,被业火活活焚烧成灰烬,屈辱地死去。

秦惊鸿猛地转身,甲胄锵然作响。

她的步伐不再有丝毫犹豫,坚定地,再次踏入那座幽深的大殿。

殿内,烛火摇曳。

夏渊仿佛一首在等她。

他正安然坐着,由老太监赵九功伺候着,用一块干净的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尊看不出材质的古旧烛台。

他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停下。

秦惊鸿走到殿中,开门见山,声音冰冷如铁。

“你的条件,我答应。”

“但若治不好,或敢有半句戏耍之意,我会亲手拧下你的头颅。”

夏渊头也不抬。

他只是将烛台的最后一丝灰尘擦去,才轻声道:“可以。”

“不过将军要记住,从此刻起,你我便是盟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放下烛台,缓缓“转向”秦惊鸿,那条蒙眼的布带,精准地对着她的方向。

仿佛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穿透黑暗,凝视着她的灵魂。

“将军不必急着信我。”

“三日后,子时三刻,你左肩天宗穴,‘业火’会准时燃起,分毫不差。”

轰!

秦惊鸿闻言,娇躯剧震!

如遭雷击!

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这个发作的时间!

这个发作的位置!

是她最大的秘密!

是她用无数个日夜的痛苦摸索出的规律,从未对任何人,包括她的亲人、师长提起过分毫!

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精准!

连一分一秒,一寸一厘都不差!

秦惊鸿死死盯着夏渊脸上那条素白布带,仿佛想用目光将其烧穿,看透其后隐藏的真相。

但她什么也看不到。

只看到一片深渊般的平静,和那平静之下,令人心悸的神秘。

最终,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等。”

说罢,她猛地转身离去。

那决绝的背影,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