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不解。
他继续追问。
“我不信你看不出,我喜欢你。”
“确实很惊讶。”
我这样说,表情却很平淡。
“但我再三回绝,你也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吧?我不做外室的。”
他急赤白脸地否认。
“谁让你做外室了?”
我犹豫片刻,依旧直白地回绝。
“妾也不行。”
他深吸几口气。
“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我是真心想求娶你。”
赶巧,这话刚说出口,孟家的人闯了进来。
“好啊你们,我就说她红杏出墙,如今奸夫都找了出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适当流露惊愕,惶恐地躲在池焕身后,坐实了他们的污蔑。
我瑟缩颤抖,贴近他,让他能感受到我的恐惧。
“我没有。”
辩驳苍白又无力。
孟家人是被伯父一家闹得人仰马翻,知道破局的关键在我身上,才又匆匆赶来。
我与他们做了数月的亲人,也算了解他们的德行。
踩着时限与池焕暧昧,为的就是这一日。
他不在乎我的痛苦,不理解我的愤怒,也不愿意帮我。
那我要他与我一同受苦,让他感受孟家人的嘴脸有多丑恶。
我不信他还会袖手旁观。
至于他说的喜欢,他近日的好?
孟泽远追求我、求娶我,在我爹死后哄我开心,做过太多相似的事情。
我只会从他身上,屡次见到前夫的影子。
一想到这些讨好我的手段,可能是前夫亲自教导,我只会恶心,不会感动。
婆母带了一堆下人,直接要将我拖出去,沿街细数我的罪行,想让我声名狼藉。
她在害怕。
怕伯父一家用我做由头,状告他们侵吞我的嫁妆。
可若我出轨在先,声名狼藉,那哪怕告到衙门,他们的行为也不算过分。
池焕肯定没受过这种委屈。
婆母尖锐的嗓音,邻里鄙夷的打量。
在他心上留下清晰的裂痕,化作浓郁的恨意。
我们最终被带去孟家人暂时落脚的地方,然后审问我们。
“泽远留下的遗产呢?白纸黑字写好的,要全都交给我们。”
“你倒是两面三刀,竟然还找亲戚来帮你,这全都是你欠我家的,你还我儿子命来!”
“我那可怜的儿啊,分明科举高中,却被你害死,那点嫁妆哪够弥补,你就算陪葬,也不够偿还我儿一条命。”
可孟泽远是死在自己体弱,和我有半分关系?
若非要掰扯溯源,不如怪罪他们将他生的不够健壮,都没有扯到我身上这么僵硬。
她拿刀抵在我脸上。
“我今日非得先划花你这张脸不可,省得再勾三搭四,委屈了我儿。”
池焕怒喝。
“住手!”
“闭嘴!枉你还自称我儿的友人,竟然做出这等事情!若非你有功名在身,连你我也不会放过。”
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我没能察觉池焕的态度很诡异。
婆母情绪很激动,她本就想弄死我给夫君陪葬,说要划花我的脸也很正常。
虽然有点惋惜,但脸与钱比较,我选后者。
她刀抵在我脸上,已经要下手的时候,池焕再一次怒喝。
“我爹是当朝宰相!你再动一个试试?”
此话一出,他们立刻不敢再动。
婆母举着剪子,嘀嘀咕咕。
“吓唬人的吧?怎么可能?”
侍卫及时破门而出,口口声声喊他公子。
力证他刚说的话。
也是这时候,我终于明确的知道了他的出身。
宰相府的公子,我爹在世时都难攀附的存在。
孟泽远的深交好友。
我的,姘头?
我不知道如何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我们之间确实也不算多清白。
只是强权之下,黑白颠倒。
他们一步一跪一磕头,沿街回去。
澄***相,还我与他的清白。
池焕提笔写下一封早已承诺我的信,寄去县令手中,为我讨回公道。
我并不欢喜,甚至表现的诚惶诚恐。
他伸手拉我的时候,我第一次躲开。
“池公子,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