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恢复意识的。
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紧接着，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叮！
检测到适配灵魂，官配守护系统绑定成功！
核心任务加载：作为人渣前男友，您需要通过一系列磨练行为，促使女主苏暖对您彻底死心，并顺利投入原书男主沈哲的怀抱，确保世界线回归正统。
任务失败，将予以抹杀。
顾言：“……”他花了三秒钟消化自己穿越的事实，又花了三秒钟理解这个奇葩系统的任务，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张俊美却写满“渣男”两个字的陌生脸庞。
“所以，”他在心里尝试与系统沟通，“我的存在意义，就是当一块垫脚石，还是用完即扔的那种？”
正确理解。
请宿主积极履行使命，为世界线的完美运行贡献力量。
系统的声音冰冷而笃定。
顾言扯了扯嘴角。
他生前是个程序员，最大的爱好就是找出代码中的BUG并加以利用。
这个所谓的“系统”，听起来就像一段写死了的、不容篡改的糟糕程序。
而他现在，成了这段程序里最大的变量。
视线扫过这间温馨的公寓，窗明几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香。
厨房里，一个穿着围裙的纤细身影正在忙碌。
那就是苏暖。
根据系统灌入的记忆，今天是他们恋爱两周年的纪念日。
苏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满心期待。
而原剧情里的“顾言”，会故意迟到两小时，并对她辛苦准备的菜肴极尽挑剔之能事，让这个纪念日成为苏暖心寒的起点。
新手任务发布：纪念日的折磨。
请于晚上9点后抵达公寓，并对女主准备的晚餐表示不满。
任务奖励：积分+10。
失败惩罚：电击伺候。
晚上九点？
顾言瞥了一眼墙上指向七点的时钟，又看了看厨房里苏暖隐约带着笑意的侧脸。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满心期待的女孩枯等两小时，再亲手毁掉她的心意？
这代码，有BUG。
晚上九点零五分。
顾言用钥匙拧开了公寓的门。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餐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但显然己经失去了热气。
苏暖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眼睛里原本的光彩黯淡下去，染上几分委屈和不安。
“系统，看好了，我要开始表演了。”
顾言在脑中默念。
他脸上摆出原主那种惯有的、不耐烦的神情，一边换鞋一边抱怨：“路上堵死了，饿着肚子等了半天，真是烦透……”话没说完，他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啪”地一声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动作刻意显得粗鲁。
苏暖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蛋糕盒，来自这座城市最难预订、也是她最爱的那家法式甜品店。
盒子的边角甚至因为匆忙而微微有些变形。
顾言像是才注意到她的视线，皱着眉，语气依然很冲，内容却拐了个弯：“看什么看？
顺手买的，齁甜，腻死人。
赶紧吃饭，饿得都没力气跟你生气了。”
他嘴上说着“腻死人”，人却走到餐桌前，看着那些精心摆放、此刻却有些凉了的菜，眉头拧得更紧：“这都凉透了怎么吃？
算了，将就吧。”
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叮！
新手任务完成。
积分+10。
顾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果然，这系统判断标准很机械。
而沙发上的苏暖，目光在蛋糕盒和顾言看似烦躁的背影之间转了几个来回。
那家店，离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而且这个时间点，通常早己售罄。
他是怎么“顺手”买到的？
她站起身，走到玄关，拿起那个小盒子。
指尖触碰到盒子底部，还残留着一丝匆匆赶路带来的温热。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她最爱的栗子蛋糕。
一瞬间，心头的委屈和失落，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她看向己经坐下、正拿着筷子挑剔地拨弄着青菜的顾言，灯光勾勒出他略显紧绷的侧脸轮廓。
苏暖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骗子。”
声音很轻，但顾言似乎有所察觉，夹菜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女主情绪波动异常，好感度波动+1。
请宿主规范行为，保持人设！
系统的警告声有点气急败坏。
顾言放下筷子，在心里对系统发出了真诚的疑问：“规范行为？
我哪里不规范？
迟到、抱怨、摆臭脸，一条龙服务，标准得不能再标准。
至于好感度……系统，你这检测模块是不是该升级了？
她肯定是气笑了，负面情绪，懂吗？”
系统：……顾言不再理会脑内的乱码，抬眼看向正小口吃着蛋糕的苏暖，她嘴角似乎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忽然觉得，当这个“反向月老”，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比当一个合格的人渣，有意思得多。
他的实习日志，看来要从如何“精准崩坏任务”开始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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