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株再临，我掌控全城命脉

我重生了。回到了末日“灰雾病”爆发前三十分钟。上一世，我只是个厨子，

拼命警告所有人那道“深海红藻”有问题，却被老板娘扇了耳光，被家人骂是疯子。然后，

灰雾降临，全城沦陷。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皮肤寸寸灰败，长出孢子，最后悔恨地咽气。

这一次，我站在同样的操作台前，看着那盘即将送出去的“美味”。

老板娘依旧轻蔑：“蔚蓝，不想干就滚，有的是人替你。”家人打来电话：“姐，

你别在外面惹事给我们丢人了行不行？”我笑了。既然你们不要命，那我就不救了。

我打开手机，开启了直播。“大家好，我们来见证一场末日的诞生。”这一次，

我要亲手把他们推向深渊，再成为他们唯一的“神”。

1.死亡倒计时三十分钟我的头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嗡的一声。

眼前的景象从一片灰败的孢子地狱，瞬间切回了灯火通明的后厨。油烟机的轰鸣，

金属厨具的碰撞声，还有同事莎莎那尖酸的嗓音。“蔚蓝，磨蹭什么呢？

康先生的‘深海红藻刺身’你到底做不做了？”我猛地低头。我的手。干净，

没有灰败的菌斑，没有腐烂的恶臭。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剧痛传来。不是梦。

我回来了。我重生了。回到了“灰雾病”爆发前，最后的三十分钟。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面前的盘子上。那盘“深海红藻刺身”。

鲜红的藻类被精心摆成了花朵的形状，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就是它。上一世，

就是这盘东西，终结了我们这座城市，终结了我的一切。一种潜藏在深海红藻里的古老菌株，

通过食客的呼吸系统，在三十分钟内感染了整个餐厅，七十二小时内，覆盖全城。

感染者皮肤会变成灰色，长出恶心的孢子，最后在极度的痛苦中窒息而死。无人幸免。

“蔚蓝？你发什么呆！”老板娘何芮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柳叶眉拧在一起。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盘子。“康先生都催了八遍了！你要是耽误了我一笔大生意，

你赔得起吗？”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她“嘶”了一声。“这东西不能送出去！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它有问题！所有人都会死！”何芮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她用力甩开我的手。“你有病吧？蔚蓝，不想干了直说！

”旁边的莎莎立马帮腔。“芮姐，我看她就是不想让咱们好过。康先生点名要她做的，

这是多大的面子，她居然敢撂挑子。”我没理莎莎，眼睛死死盯着何芮。“相信我，

最后一次。这盘菜端出去，我们都活不了。”我说的是实话。发自肺腑的，带着血泪的实话。

上一世，我也是这么求她的。换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和一句“滚出去”。

何芮果然被我激怒了。“我看你才是活不了了！蔚蓝，你被解雇了！现在就给我滚！

”她端起那盘致命的红藻，扭头就走。“莎莎，你亲自给康先生送过去。”“好的芮姐！

”莎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从何芮手里接过盘子。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历史，还是要重演。

但这一次，重演的，只会是他们的命运。不是我的。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家里打来的。

我接起来，我弟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姐！你是不是又在餐厅惹事了？我听我同学说，

他表姐就在你们那上班，说你把老板得罪了要被开除了！你能不能安分点！

我跟朋友说我姐是星港餐厅的大厨，你这样让我多没面子！”我妈抢过电话，

声音里满是失望。“小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老板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你精神不正常，

胡言乱语。你赶紧跟人家道个歉，别把工作丢了！”我听着电话那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上一世，他们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在我面前，变成了灰色的孢子怪物。我挂断了电话。

没有解释。没有争吵。对一群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备用手机，

这是我平时用来拍美食视频的。我点开直播软件。登录上我那个只有几百个粉丝的美食账号。

然后，我把摄像头对准了后厨墙上的挂钟。时间，晚上七点整。我对着镜头，轻轻开口。

“大家好。”“接下来，我将为你们直播一场，末日的诞生。”“倒计时，三十分钟。

”2.没人信我是预言家直播间里，稀稀拉拉地飘过几条弹幕。“主播疯了？”“末日？

姐姐你科幻片看多了吧。”“这是哪家餐厅的后厨？环境不错啊。”我没理会这些。

我把镜头转向自己。“我叫蔚蓝，是星港餐厅的一名厨师。”“就在刚才，

一道携带致命菌株的菜，被送到了302包厢。”“食用者，将在十分钟内出现初步症状。

三十分钟内，菌株将通过空气传播，感染整个封闭空间。”“七十二小时后，

全城将变成一座死城。”我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介绍一道菜的烹饪步骤。

但直播间里，炸了。“卧槽，真的假的？主播别吓人啊！”“星港餐厅？人均三千的那个？

我靠，我刚订了他们家明天的位置！”“哗众取宠！肯定是餐厅的竞争对手派来捣乱的！

”“已举报，不谢。”莎莎端着空盘子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我在直播。

她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愕。“蔚蓝！你在干什么！”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侧身躲开。镜头正好扫到她那张扭曲的脸。“大家看，这位是我的同事，莎莎小姐。

”我对着镜头说。“就是她，亲手把那盘‘死神刺身’，端给了302的客人。

”“如果末日真的来了，请大家记住这张脸。”莎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芮姐！芮姐！蔚蓝疯了！她在网上造谣我们餐厅！”何芮踩着高跟鞋冲了过来，脸色铁青。

“蔚蓝！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她上来就想抢手机。我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机高高举起。

“何老板，别急。”我笑了笑。“现在有五千人在线看着你。你想好怎么解释，

为什么你的餐厅，会卖携带致命病毒的食材吗？”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五千人围观老板打人？”“我怎么感觉主播不像在开玩笑？”“星港餐厅是吧？

我先打个食品安全热线问问。”何芮的脸色变了又变。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她指着我，声音都在抖。“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把这个疯子轰出去！

”两个保安立刻冲了过来。我没有反抗。我只是把镜头对准了302包厢的方向。“各位，

现在是七点十分。”“距离第一位感染者出现症状，还有不到五分钟。”“我们拭目以待。

”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拖。我任由他们拖着。手机被我死死攥在手里，

摄像头始终对着餐厅大堂。直播间的人数，已经飙升到了一万。大部分人都在骂我，

说我是疯子，是跳梁小丑。也有少数人，在将信将疑地等待着。我被拖到了餐厅门口。

保安把我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台阶上。手机也摔在了地上。屏幕裂了，但摄像头没坏，

还在顽强地工作着。我趴在地上，调整了一下角度，让镜头能拍到餐厅金碧辉煌的大门。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爸。他的声音充满了怒火，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他铁青的脸。

“蔚蓝！你还要不要脸！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马上给我滚回来！”“滚回去？

”我轻声笑了，“爸，回不去了。”“什么回不去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回来，

就永远别回这个家！”“好啊。”我挂了电话。抬起头，看着餐厅里那些衣着光鲜的客人。

他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上一世，

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绝望，无助，在灰色的孢子中窒息。这一世，我是审判者。

也是唯一的，救世主。突然，餐厅里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盘子摔碎的声音。我的嘴角，

慢慢勾起一个弧度。来了。我拿起手机，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镜头里，

302包厢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服务员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脸上全是恐惧。

“死……死人了！康先生……康先生他……”3.你们的神，来了整个餐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302包厢。我的直播间，人数瞬间冲破了十万。

弹幕消失了。像是所有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何芮和莎莎第一个冲了过去。

当她们看清包厢里的情景时，两个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莎莎“啊”的一声尖叫，瘫倒在地。

我把镜头拉近。透过敞开的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位康先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脖子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灰色。最可怕的是他的嘴。

正有细小的，灰色的烟尘，从里面缓缓飘出。那是孢子。是“灰雾病”的孢子。“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主播是真的！主播说的是真的！”“快跑啊！！”直播间疯了。

餐厅里也疯了。离302包厢近的几桌客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恐慌像病毒一样，

瞬间蔓延了整个大厅。尖叫声，哭喊声，桌椅被撞翻的声音，乱成一锅粥。

何芮终于反应过来。她没有跑，而是冲到门口，指挥着保安。“关门！快把大门关上！

谁也不许出去！”她很清楚，一旦事情闹大，她的餐厅就完了。她想把丑闻，把病毒，

都锁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可惜，晚了。我的直播，已经把一切都捅了出去。现在在线人数，

五十万。而且还在疯狂上涨。大门被保安死死关上。跑得慢的客人被堵在门口，

绝望地拍打着玻璃门。外面，已经能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何芮转身，

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她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是你！都是你干的！你这个贱人！

”她的脸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和我记忆里，她变成孢子怪物前的最后一张脸，一模一样。

我任由她抓着。我只是举着手机，把我们两个人的脸都框进镜头里。“何老板，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轻声问她。“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我杀了你！”何芮疯了，

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但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背。那里，

一小块灰色的斑点，正在迅速扩大。她也被感染了。“啊——！

”何芮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松开我，连连后退。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看着那些不断蔓生的灰色菌斑。周围的人也发现了她的变化，纷纷避之不及。包括莎莎。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躲到了最远的角落，看着何芮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餐厅里，

已经有好几个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咳嗽声，呕吐声此起彼伏。绝望的气氛，

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他们被困在了这个死亡的铁盒子里。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我妈。

她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小蓝……小蓝救救我……你爸……你爸他……他身上也长了那个灰斑……”我沉默了。

上一世，我爸是家里第一个感染的。因为他中午刚去星港餐厅，给我送过一次换洗的衣服。

“你不是能预知吗？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小蓝，妈求求你了，

救救我们……”我听着她的哭求。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

”我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家里所有人的号码。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环顾四周，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的人，现在都像丧家之犬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我身上。恐惧，震惊，还有一丝……祈求。我清了清嗓子，

对着手机镜头，也对着餐厅里所有的人，缓缓开口。“现在，你们信了吗？”没有人说话。

只有压抑的，绝望的喘息。我笑了。“别怕。”“这种病，有解药。”“而解药，全世界，

只有我知道。”“你们的神，来了。”4.我的价码，你开不起整个餐厅，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连我的直播间，

弹幕都停滞了。一百万在线观众，都在等着我的下一句话。“解药？

”何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干涩。她脸上的灰斑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正在开裂的石膏像。“你……你真的有解药？”“当然。

”我走到吧台后面，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们？

”我环顾着他们一张张绝望的脸。“你们刚才，不是还想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去吗？

”何芮的身体晃了晃。莎莎已经吓得瘫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中年男人，挣扎着站起来。“小姑娘，你开个价！”他一边咳嗽，

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只要你能救我，这张卡里的钱，都是你的！里面有一千万！

”一千万？上一世，他可是身家几十亿的富豪。死的时候，跟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区别。

我笑了。“一千万？你觉得，你的命，就值一千万？”我摇了摇头。“我的价码，你开不起。

”我放下水杯，目光转向何芮。“不过，何老板或许开得起。”何芮的眼睛里，

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你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给，我都给你！”“我要的很简单。

”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这家星港餐厅，从今天起，是我的。”“我要你，现在，立刻，

把转让协议签了。”何芮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身上的灰斑还难看。星港餐厅是她的心血，

是她的一切。“你……你这是趁火打劫！”“没错，我就是趁火打劫。”我摊了摊手，

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可以不签。反正再过二十分钟，这家餐厅是谁的，

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指了指墙上的钟。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

他们体内的菌株都在疯狂繁殖。每一秒，他们都在离死亡更近一步。何芮的嘴唇哆嗦着。

求生的欲望，最终还是压倒了一切。“我签！”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签！给我笔和纸！

”很快，一份潦草但具备法律效力的转让协议，就签好了。我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满意地收进口袋。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彻底疯了。“卧槽！这操作！空手套白狼啊！

”“这哪是空手套白狼，这是降维打击！”“姐姐好飒！我爱了！”我看向何芮，

她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协议签了，解药呢？”“别急。”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要她。”我的手，指向了缩在角落里的莎莎。“我要她，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

”“一边磕，一边说，‘我是贱人，我错了’。”莎莎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蔚蓝！你不要太过分！”“过分？”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刚才你怂恿何芮开除我的时候，你过分吗？”“你抢着去送那盘‘死神刺身’的时候，

你过庸吗？”“你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被保安扔出去的时候，你过分吗？”我每问一句，

莎莎的脸就白一分。何芮现在已经顾不上她了，在一旁催促。“莎莎！你快照她说的做啊！

你想死吗！”周围那些同样被感染的富豪，也纷纷怒视着莎莎。在死亡面前，所谓的尊严，

一文不值。莎莎被众人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逃。她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开始蔓延的灰斑，

终于崩溃了。“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咚！咚！咚！”她一下一下，用力地磕着头。

大理石地面冰冷坚硬，很快她的额头就红了。

“我是贱人……我错了……”“我是贱人……我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屈辱又绝望。我冷漠地看着。直到她磕完第三个头，我才缓缓开口。“最后一个条件。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每个人，把你们手机银行里所有的流动资金，

都转到我的账户上。”“一分，都不能留。”“转完之后，把手机砸了。”“我不希望，

有任何人，有机会把解药的秘密，泄露出去。”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反驳。

他们争先恐后地掏出手机，开始转账。求生的欲望，让他们变成了一群最听话的绵羊。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收款提示音。一笔，又一笔。数字，在飞速地跳动。

我看着那串不断变长的数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上一世，我失去了一切。这一世，

我要把所有的一切，连本带利，都拿回来。5.解药就是垃圾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色的光，

透过餐厅的玻璃门，在每个人的脸上闪烁。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防疫人员，

已经将整个餐厅团团包围。外面，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记者们的闪光灯，

像星星一样闪个不停。星港餐厅，成了全城的焦点。而我，蔚蓝，

这个刚刚被扫地出门的厨子，成了风暴的中心。手机上的转账提示音终于停了。

在场的二十多位客人和员工，已经把他们的身家，全部“奉献”给了我。

我看着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的数字，满意地点了点头。够了。足够我开启新的生活，

并把那些曾经亏欠我的人，踩在脚下了。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我。

何芮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快要听不见了。“钱……钱都给你了……解药……”“解药很简单。

”我走到后厨的垃圾桶旁。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伸手进去，从一堆厨余垃圾里，

翻出了几块带着泥土的蘑菇根。那是我们处理高级食材“松露菌”时，切下来不要的部分。

上一世，全城沦陷后，一个生物学家偶然发现，这种被当成垃圾丢弃的松菇根茎里，

含有一种特殊的真菌酶，是“灰雾病”菌株唯一的克星。等到这个发现公布于世的时候，

已经太晚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经死了。包括我的家人。而我，现在，

手里拿着全世界唯一的希望。一捧，在他们看来，和垃圾没什么区别的东西。

我把蘑菇根扔在操作台上。“吃了它。”我说。“生吃。”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那些沾满泥土和污渍的蘑菇根，脸上写满了嫌恶和不信。

那个之前要给我一千万的富豪，第一个叫了起来。“你耍我们？这就是解药？

这他妈就是垃圾！”“信不信由你。”我懒得解释。我拿起一小块蘑菇根，

在水龙头下随便冲了冲，然后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一股泥土的腥味，和菌类特有的清香，

在嘴里散开。很难吃。但能活命。我的动作，像是一剂强心针。求生的欲望，

压倒了洁癖和尊严。离我最近的何芮，第一个扑了上来。她像一头饿狼，

抓起一把蘑菇根就往嘴里塞。也顾不上洗，也顾不上上面的泥土。其他人见状，

也疯了一样冲过来，争抢着操作台上那一点点“垃圾”。推搡，咒骂，甚至撕打。

刚才还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现在为了几块蘑菇根，露出了最原始的丑态。我的直播镜头，

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三百万。弹幕上，

全都是被刷新三观的惊叹号。很快，蘑菇根被抢食一空。吃到的人，狼吞虎咽。没吃到的人，

捶胸顿足，绝望哀嚎。莎莎就属于后者。她被挤在人群外面，连一小块都没抢到。

她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变得深灰的菌斑，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她爬到我脚边，抱着我的腿。

“蔚蓝……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解药……”我一脚踢开她。

“没了。”我冷冷地看着她。“这就是你的命。”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最先吃下蘑菇根的何芮，她脸上的灰色菌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

她呼吸的频率也平稳了下来。“有……有效！真的有效！”何芮摸着自己的脸，喜极而泣。

其他吃了蘑菇根的人，也都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灰色在褪去，生命在回归。他们，

活下来了。餐厅里，希望和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吃到解药的人，欣喜若狂。

没吃到的人，面如死灰。而我，站在这一切的中央，像个冷漠的神祇，

俯瞰着他们的人间悲喜剧。餐厅的大门，被外面的人用切割机强行破开。

一群全副武装的防疫人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指挥官的男人。

他看到餐厅里的情景，愣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锁定了我。“你，就是那个主播？

”他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显得有些沉闷。我关掉了直播。对着他，点了点头。“是我。

”“解药，也在我手里。”6.全城的命，我说了算我被带到了一个临时的隔离指挥中心。

就在星港餐厅对面的酒店里。透过窗户，我能看到楼下已经彻底戒严。整条街都被封锁了，

到处都是闪烁的警灯和穿着防护服的人。“灰雾病”的消息，已经通过我的直播，

传遍了全城。恐慌，正在蔓延。房间里，坐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大人物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人。他面前的桌子上，

放着一个铭牌：城市防疫总指挥，钟南山。此处借用名字以示尊敬，人物为虚构他旁边，

坐着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指挥官，以及几个我不认识的，但气场很强的人。他们都在看着我。

眼神里，有审视，有好奇，也有掩饰不住的急切。“蔚蓝小姐。”钟总指挥先开口了，

声音很沉稳。“我们已经确认，你提供的‘松露菌根’，确实对这种新型菌株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