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归零后,我成了他的死对头
脚手架坍塌,我的丈夫江川被挖出来时,脑子里的记忆碎得一塌糊涂。
医生说江川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八岁,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十年前,他是全校闻名的刺头,而我是他最瞧不上的书呆子,他心里眼里只有那个温柔美好的校花温然。
可这十年,我们相爱、结婚,他从一个桀骜的少年变成会温柔给我剥虾的男人。
现在,那个男人消失了。
如今睡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顶着我丈夫面孔的陌生人,他视我为仇敌,一心要为他那含冤的白月光讨回公道。
江川出事了。
工地的脚手架毫无征兆地坍塌,他被埋在了下面。
我冲去医院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万幸,人抢救回来了。
只是有点脑震荡。
我推开病房门时,他正睁着眼,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江川?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他闻声转过头,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苏念?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嫌恶。
你怎么在这里?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视线却急切地越过我,在病房里来回逡巡。
温然呢?
她在海里呛了那么多水,有没有事?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坠入了冰窟。
温然。
这个名字,我已经快十年没从他嘴里听到过了。
谁?
温然啊!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
苏念你脑子进水了?我们刚从海边回来,你忘了?
我看着他,那张脸明明是我看了十年的成熟模样,深刻的轮廓,眼角甚至有了一丝细纹。
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属于十八岁少年的不羁和焦躁。
完了。
我的丈夫,江川,失忆了。
记忆还精准地停留在了十年前。
我们高中毕业旅行,他为了救溺水的温然,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那一天。
你发什么呆?说话啊!
他不耐烦地催促,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迎上他烦躁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
江川,上个月,我们刚给你过完三十二岁的生日。
你的记忆,因为刚才的事故,出现了一些混乱。
他脸上的不耐烦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荒诞。
我顶着他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继续陈述着那些被他遗忘的事实。
至于温然,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毕竟,她是你亲哥哥江海至今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