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家，妈找我收两百万房租，看到合同我傻眼了

“妈，我回来了！”

林舟拖着行李箱，刚打开家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就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工作的疲惫一扫而空。

还是家里的味道好闻。

客厅里，母亲柳琴正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排骨。

“回来啦，赶紧洗手，马上开饭。”

父亲林建军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推了推老花镜，脸上露出笑意。

“路上堵不堵？”

“还行，我坐的高铁。”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温馨又平常。

林舟放下行李，洗了手，迫不及待地坐到餐桌旁，伸手就想捏一块排骨。

柳琴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

“没规矩，等菜齐了。”

林舟嘿嘿一笑，缩回了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聊着他工作上的琐事，也说着家里的邻里八卦。

酒足饭饱，林舟瘫在沙发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妈，你做的饭还是最好吃，在外面天天吃外卖，嘴里都淡出鸟了。”

柳琴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头也不回地开口。

“好吃吧？”

“好吃！”

“好吃就行。”柳琴放下碗，擦了擦手，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啪地一声拍在林舟面前的茶几上。

那是一个账本，还有一个计算器。

林舟愣住了。

“妈，你这是干嘛？家里要算账了？”

柳琴拉了张椅子，郑重其事地坐下，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谈判。

“林舟，你今年26了。”

“是啊。”林舟不明所以。

“工作也三年了，收入稳定。”

“还行吧，养活自己没问题。”

柳-琴点点头，打开了那个账本。

“既然你已经有独立经济能力了，那有些事，我们就该算算了。”

她的手指在账本上敲了敲。

“从你住进我肚子里开始，一直到你十八岁成年。这笔账，我们今天得清一清。”

林舟脑子“嗡”的一声。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妈，你说什么？”

柳琴推了推计算器，语气不容置疑。

“我算了一下，你在我肚子里住了十个月，也就是280天。这算是租房吧？我这房子，地段好吧，恒温恒湿，还自带营养输送，安保系统也是顶级的。这租金，我不能少要吧？”

林舟的嘴巴张成了“O”型。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还是一个荒诞到离谱的梦。

他扭头看向一旁看报纸的父亲，寻求支援。

林建军却把报纸抬高了一点，遮住了自己的脸，只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这反应不对劲！

林舟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妈，你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柳琴冷笑一声，翻开了账本的第一页。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这是明细。”

“孕期营养费，我为了你，吃了多少海参、燕窝，每天一个苹果雷打不动，这些钱，不算吗？”

“孕期情绪稳定费，怀着你，我这也不敢去，那也不敢做，憋了快一年，精神损失费，总得有吧？”

“还有最重要的，子宫占用费！我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江景房，你住了十个月，一分钱房租不给，合适吗？”

柳琴拿起计算器，手指在上面按得噼啪作响。

“我给你算个友情价，一天一千块，280天，就是二十八万。这只是房租。”

“还有你出生后的奶粉钱、尿布钱、学费、生活费……一直到你十八岁。”

她把账本往林舟面前一推。

“零零总总，我给你抹了个零，一共是两百万。”

“你什么时候结一下？”

林舟看着账本上那一串长长的零，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两百万？

把自己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妈！你疯了？！”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柳琴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

“我疯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收你点成本费，我疯了？”

“你住在外面的出租屋，一个月几千块的房租，给房东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

“我这房子比外面那些隔断间差了？你住得不舒服了？”

林舟被这套歪理邪说震得头皮发麻。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逻辑吗？

“那不一样！你是……你是我妈啊！”

“妈怎么了？妈就活该给你白打工？”柳琴眼睛一瞪，“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母子，也得算算清楚！”

林舟彻底无语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妈，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缺钱了？缺钱你跟我说啊，你儿子虽然挣得不多，但几万块还是能拿出来的。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我没缺钱。”柳琴打断他，“我就是要收这笔钱。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林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玩笑。

他妈是认真的。

她真的要找自己收两百万的“房租”和“抚养费”。

为什么？

家里不缺钱，父母都有退休金，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一股荒谬和心寒交织的情绪堵在胸口。

“你要是不给也行。”柳琴忽然又开口了，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说出的话却更让林舟心惊肉跳。

她从账本底下，抽出了一张打印好的纸。

纸的最上方，用黑体加粗的字写着——

《子宫租赁暨抚养权转让协议》。

柳琴指着协议的末尾。

“或者，你把这个签了。”

林舟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纸上。

《子宫租赁暨抚养权转让协议》。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充满了诡异和荒诞。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柳琴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铺直叙地解释。

“协议内容很简单。你既然认为我不该收这笔钱，那就证明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养育关系是无价的，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那好，你就签了这份协议，承认从你出生到十八岁，你是在我这里‘租赁’子宫和抚养服务。协议一生效，我们之间的抚养关系就此解除。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就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那两百万，自然也就可以一笔勾销。”

林舟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这是什么选择？

要么给两百万，要么断绝母子关系？

他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柳琴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戏谑，只有一种让林舟感到陌生的、冰冷的决绝。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舟的声音都在发颤，“就因为我几个月没回家？还是我上次没给你买那个金手镯？你至于这样吗？”

他宁愿相信母亲是在无理取闹，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表达不满。

然而，柳琴只是摇了摇头。

“跟那些都没关系。”

她把那份协议又往前推了推。

“选吧。给钱，或者签字。”

林-舟的心彻底凉了。

这不是无理取闹。

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从那个账本，到这份打印得工工整整的协议，都说明了这一点。

他扭头，再次看向一直沉默的父亲。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看着她这么胡闹？”

林建军终于放下了报纸，那张平日里和善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为难和疲惫。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柳琴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他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舟，你……你就听你妈的吧。”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林舟的头顶浇到脚底。

连父亲都……

一个荒唐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他们是不是已经不把自己当儿子了？

难道自己是垃圾桶里捡来的？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不可能。

家里的相册里，从他出生到长大的照片应有尽有，他长得也和父亲有七八分相像。

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为什么？”林舟盯着柳琴，一字一顿地问，“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相信，我妈疯了的理由。”

柳琴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理由？理由就是我不想再当你妈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

太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插进了林舟的心脏。

他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神经上。

林舟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还是记忆中那个会为他做红烧排骨，会唠叨他多穿衣服的母亲。

但此刻，她的言语和眼神，却比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要冰冷。

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国庆假期，他推掉了朋友的邀约，拒绝了公司的加班，抢了半天的票，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这一桌“最后的晚餐”？

为的就是这份断绝关系的协议？

一股怒火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从胸腔里直冲天灵盖。

“好。”

林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琴。

“不就是两百万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将屏幕转向柳琴。

“我卡里现在只有五万多。剩下的，我给你打欠条。”

他以为自己的妥协会换来母亲的一丝动容，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迟疑。

然而，柳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五万？够付个首付了。”

她拿起笔，在账本上划了一下。

“还欠一百九十五万。你打算怎么还？分期吗？利息我可得按银行最高标准算。”

林舟的心，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

他看着母亲那张斤斤计较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有些凄凉。

“行，分期就分期。利息随便你算。”

他拿起茶几上的笔，刷刷刷地就想写欠条。

“等等。”柳琴却按住了他的手。

林舟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期待。

怎么？良心发现了？后悔了？

“欠条得有见证人。”柳琴说着，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姐，你过来一下。对，现在就来。……嗯，他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林舟熟悉的声音。

是他的姨妈，柳琴的亲姐姐，柳芳。

林舟的心沉得更深了。

这不光是要钱，还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不留任何余地。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柳琴过去开门，姨妈柳芳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架势，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怎么了这是？小舟刚回来，就跟你妈吵架了？”柳芳嘴上说着劝解的话，眼睛却瞟向了茶几上的账本和协议。

林舟冷眼看着。

他现在确定了，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由他最亲的家人，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

柳琴指着林舟，对柳芳说：“姐，你来得正好。这小子欠我两百万抚养费，现在说要打欠条，你来做个见证。”

柳芳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两百万？哎哟，小琴，你这是干什么呀！孩子养大了，不就是享福的嘛，你怎么还找他要钱呢？”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林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舟啊，你别跟你妈置气。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气话呢。”

林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看着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每次来都会给他塞零花钱的姨妈，是如何在这里一唱一和地演戏。

柳芳劝了几句，见柳琴“油盐不进”，便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小舟啊，你妈养你也不容易。这两百万呢，确实是多了点。但你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是不是？”

她拿起那份协议，装模作样地看了看。

“哎，这协议……要不这样，小舟，你看你妈也在气头上。你呢，也别犟。这钱，你先认下，但不用给。你签了这个协议，就当是给你妈一个台阶下。等她气消了，这协议不就是一张废纸吗？”

“母子哪有隔夜仇啊，对不对？”

柳芳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句句都在“为他着想”。

但林舟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讽刺。

让他签字？

签了这份断绝关系的协议，就等于在法律上承认自己和这个家再无瓜葛。

到时候，他们拿着这份协议，就算把他赶出家门，也名正言顺。

好一个“台阶”。

好一个“废纸”。

林舟笑了。

“姨妈，你也觉得我该签？”

柳芳被他笑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签了，你妈气就消了。这不皆大欢喜吗？”

“好。”

林舟拿起笔。

柳琴和柳芳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林建军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林舟没有去看他们。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那份协议。

然后，他握着笔，不是在签名处，而是在协议的正中央，狠狠地划下了一个巨大的叉。

刺啦——

纸张被笔尖划破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头，将那支笔，用力地扔在茶几上。

“钱，我会还。但这字，我不会签。”

他的目光扫过柳琴，扫过柳芳，最后落在父亲林建军的脸上。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拿行李，没有回头。

当他的手握住房门把手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柳琴冰冷的声音。

“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再回来！”

林舟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如你所愿。”

门被打开，然后重重地关上。

砰！

一声巨响，隔绝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