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你还有何话讲？”张长老坐在高台上，胡子花白，一脸的正气。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像在看一块石头。我还能说什么？我低着头，拳头在袖子里捏得死紧。
我面前的地上，是“聚灵大阵”的阵图，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节点，
都是我这三年来不眠不休画出来的。为了这个项目，
我把宗门藏书阁里所有关于阵法的书都啃烂了。我把每个月的月俸全都换了材料，
在自己的小破屋里搭模型，炸了十七次，差点把自己都给炸死。三个月前，
我终于攻克了最后一个技术难关，把阵法的灵气转化效率，硬生生从三成提到了七成。
我把完整的方案交给了张长老。他当时捻着胡子，说了一句“不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直到今天，宗门大典上，这个优化版的聚灵阵作为外门最大的技术突破被展示出来。
站在阵法中央，接受所有人欢呼的，不是我。是陆云凡。我们宗门的天之骄子，
据说有大气运傍身的男人。他只是在昨天，当着张长老的面，往我设计的阵眼里，
滴了一滴他所谓的“本命精血”。阵法嗡的一声，光芒大盛。然后，这就成了他的功劳。
“此乃云凡以心血祭阵，天人感应，方得圆满。”张长老对着所有外门弟子，高声宣布，
“此等悟性，此等魄力，当赏！赐上品灵石一千，记宗门大功一件！”下面的人炸了锅，
全在喊“陆师兄牛批”。几个女弟子看他的眼神，亮得能拉出丝来。陆云凡一脸云淡风轻，
好像这事儿就跟出门喝了口水一样简单。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程师弟，你也辛苦了。”他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施舍的味儿。“你的努力，
我都看在眼里。往后好好干，天道酬勤。”我抬起头，死死盯着他。
我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我特么想给他一拳。但我不能。他是炼气九层，
我是炼气五层。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摁死。在这个世界，拳头就是道理。
“弟子……无话可说。”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很好。”张长老满意地点点头，
“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下去吧。”我就像条狗一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退出了广场。
身后是陆云凡接受众人吹捧的声音，刺耳得很。我没回自己的住处。我怕我回去，
会把那间破屋子给拆了。我去了后山。找了块没人的大石头，一拳砸了上去。“砰”的一声。
骨头裂开的声音，很清脆。血顺着指缝流下来，钻心的疼。但我感觉不到。我心里那股火，
比这疼一百倍。凭什么？就凭他是主角，我就得当垫脚石？我穿越过来，
不是为了受这鸟气的。以前在公司，我给老板当牛做马，功劳被经理抢了，我忍了，
因为我要还房贷。现在我连个房贷都没有，我凭什么还要忍？我看着自己流血的手，
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像个疯子。修仙？去他特么的修仙。你们这套玩法，老子不跟了。
你们有你们的规则。从今天起，我用我的规则来玩。我叫程晋。来这之前，
我是个985毕业的，专业是工商管理，辅修了经济法。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拳头硬，
还是我的商业模式硬。我瘸着腿，揣着我全部的家当——十五块下品灵石，
走进了外门弟子交易区。手上的伤已经用破布条随便包了一下，还在渗血。疼。但这点疼，
能让我脑子更清醒。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报仇，是活下去。我被剥夺了项目奖励，
这个月的月俸估计也悬了。没有灵石，我就没办法修炼，没办法吃饭。炼气五层的修为，
在这外门就是底层。谁都能踩一脚。我必须找到一个能快速来钱的路子。交易区很热闹，
跟个菜市场似的。弟子们摆着地摊，卖什么的都有。自己画的符，自己炼的丹，
后山挖的草药，还有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淘来的破烂法器。交易方式很原始。以物易物，
或者用宗门贡献点结算。灵石是硬通货，但很少有人会直接用灵石交易。因为太珍贵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摊位。摊主是个姑娘，叫裴宁。我认识她，
算是我们这批外门弟子里，天赋最差的那一档。五行杂灵根，修炼速度慢得像乌龟。
但她有个优点，手很稳。是外门里，唯一一个能炼出中品“回气丹”的炼丹师。可惜，
没人看得起她。因为她成丹率太低了，炼一炉亏一炉，穷得叮当响。此刻，
她正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三颗灰不溜秋的丹药。那就是她炼出来的中品回气丹。
品相不怎么样，但药效是实打实的。比宗门丹药房卖的那些流水线产品强多了。
但她的摊位前，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往那些卖符箓、卖法器的摊位上挤。我走了过去，
蹲在她面前。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怯生生的。“程、程师兄？”她也认识我，
毕竟“聚灵阵”这个项目，之前在外门传得沸沸扬扬。
估计她也知道我刚刚被当众羞辱的事了。“你这丹药，怎么卖？”我开门见山。她愣了一下，
赶紧说：“五十贡献点一颗。或者……或者用三株‘清心草’来换也行。”五十贡献点，
等于五块下品灵石。这个价格，比丹药房便宜了一半。但依然没人买。因为外门弟子，
谁的贡献点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家宁愿去丹药房买效果差点的，
也不愿意在她这儿当冤大头。“我全要了。”我说。裴宁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师兄，
你……你说真的？”“真的。”我从怀里掏出那十五块灵石，放在她面前的破布上。
灵石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裴宁的呼吸都停了。她看着灵石，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
没说出话来。我知道，这十五块灵石对她来说，是一笔巨款。
可能比她这半年见过的灵石都多。“但是……师兄，这丹药……”她有点手足无措，
“我炼得不好……”“够了。”我打断她。我拿起一颗丹药，看了看。“成丹率很低？
”她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嗯……大概，十份材料，能出一颗。”“技术问题？
”“是……是火候，我总是掌握不好。我的灵力太驳杂了，控制不住。”我点了点头。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她有技术，但缺乏稳定的生产设备和资本支持。“裴师妹。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想不想合作？”“合作？”她更懵了。“对。我出钱，
你出力。”我把我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提供灵石，给你买最好的药材，买最好的炼丹炉。
你只需要专心炼丹。”“炼出来的丹药，我们拿去卖。卖掉的钱，我们分。
”裴宁的脑子显然有点跟不上我的节奏。“可……可我炼丹会失败的……你的灵石，
会亏掉的。”她急了。“那是我的风险，不是你的。”我语气很平静，“你只需要回答我，
干，还是不干。”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挣扎和不解。她不明白，
我这个刚刚被宗门抛弃的废物，为什么会找上她这个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废物。
“为什么……要找我？”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你便宜，而且你有价值。
”我回答得毫不留情。这句话很伤人。但这是实话。裴宁的脸白了一下，但她没有反驳。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要拒绝了。她忽然抬起头，
眼神里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绝境里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好，***。
”她说，“但是，程师兄，我们怎么分？”“我七，你三。”我说。她愣住了。
这个分配比例，对她来说，太优厚了。按宗门的规矩，像她这种依附别人的炼丹师，
能拿到一成就算烧高香了。“不。”她摇了摇头，“我只要一成。剩下的，都是师兄你的。
”她很聪明。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她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忠心和感激。
但我不需要。“不。”我也摇了摇头，“裴师妹，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施舍你，
我们是在做生意。”“我需要你的技术，你需要我的资本。我们是平等的合作伙伴。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支笔。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别跟我谈感情，谈忠心，
那些东西不值钱。”我把纸铺在地上，开始写。“我们谈股份。
”“我以十五块灵石和后续资源入股，占股百分之七十。你以炼丹技术和配方入股，
占股百分之三十。”“盈利，按股分红。亏损，我一人承担。”“权责分明，白纸黑字。
”我写下了一份我穿越以来，最简单的，
也是最重要的——《“青云丹药”项目合伙人协议》。裴宁看着我写在纸上的那些字，
彻底傻了。“股……份？”“分……红？”这些词，她一个都听不懂。这不怪她。
整个青云宗，估计都没人能听懂。“你不用理解得太复杂。”我把写好的协议推到她面前，
“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你不是在为我打工，你是在为你自己干。”“我们赚得越多，
你分到的就越多。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是你的。”“以后，我们要是做大了，
你手里的这些东西，会比一千块、一万块灵石都值钱。”我这番话，无异于天方夜谭。
裴宁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她捡起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纸上的字，她都认识。
什么“甲方”、“乙方”、“知识产权归属”、“利润分配机制”。但组合在一起，
她就觉得像是天书。“程师兄……”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赚钱。”我回答得很干脆。“可……可你明明可以像别人一样，直接雇佣我。那样，
你就能拿走所有的利润。”她说出了问题的核心。这是一个没有“资本家”概念的世界。
在他们的认知里，强者拥有一切，弱者只能被剥削。我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们的逻辑。
我笑了笑。“裴师妹，格局要大一点。”我指了指交易区里那些忙碌的弟子。“你觉得，
靠剥削一个炼丹师，能赚多少钱？”“我要做的，不是一个小作坊。我要做的，
是一个能垄断整个外门丹药市场的……公司。”公司这个词，我又用上了。裴宁的表情，
更迷茫了。我没再解释。说得再多，不如让她亲眼看到。“签个字，按个手印。我们的合作，
就算正式开始了。”我把笔递给她。她握着笔，手有点抖。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怀疑，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跟我合作，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回到现在这个穷困潦倒的样子。但万一……万一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她一咬牙，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裴宁。然后，又用朱砂在名字上，
重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很好。”我收起协议，一式两份，给了她一份。“从现在开始，
你就是我们‘青云丹药’的首席技术官，简称CTO。”她拿着那份被我称为“合同”的纸，
手足无措，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走吧，首席技术官。”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第一件事，我们需要升级一下我们的生产设备。”我带着她，
直奔交易区最大的一家法器店。店老板是个胖子，姓王，出了名的奸商。“哟，
这不是程师兄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王胖子看到我，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外门这点事，传得比风还快。他肯定已经知道我被撸掉功劳的事了。眼神里那点幸灾乐祸，
藏都藏不住。“买东西。”我懒得跟他废话。“买什么？”“最好的炼丹炉。
”王胖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程师兄，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这儿最好的‘玄火炉’，要一百块上品灵石。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啊。
”他这是在当众羞辱我。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我没生气。
我指着墙角一个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又旧又破的丹炉。“那个，怎么卖？
”王胖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撇了撇嘴。“那个啊？那是坏的。三年前收上来的，
炉心有裂缝，控火不稳，早就没人要了。你要是想要，给三块灵石，当废铁拿走。
”“就要它了。”我把三块灵石拍在柜台上。王胖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裴宁也急了，
在我身后小声说：“程师兄，那个是坏的，不能用啊！”“我心里有数。”我头也不回地说。
我走到那个废弃的丹炉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炉身是百年玄铁造的，用料很扎实。
问题确实出在炉心。一道细微的裂缝，破坏了整个炉子的灵力传导。
对于这个世界的炼丹师来说，这就是个废物。但在我眼里，这根本不是问题。
“剩下的十二块灵石。”我转头对裴宁说，“去买最好的‘赤阳炭’，有多少买多少。
”赤阳炭是炼丹用的燃料，火力最猛，也最贵。“再去药材铺，把炼制‘回气丹’的材料，
买双份。”裴宁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拿着灵石，跑着去办了。我扛起那个比我还高的破丹炉，
在众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中，走出了法器店。王胖子还在后面阴阳怪气。“程师兄，
慢走啊！炉子炸了可别找我！”我没理他。我扛着我的第一笔“固定资产”，
走向我的创业基地——那个家徒四壁的小破屋。我知道，他们都在笑我。笑我疯了，
笑我自暴自弃。没关系。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即将见证，
什么叫做——技术革新。我的小破屋，
正式挂牌成了“青云丹药股份有限公司筹”的临时总部兼研发中心。
裴宁把买来的材料和赤阳炭堆在墙角，然后一脸忧愁地看着我。“程师兄，
这个丹炉真的能用吗？”“能。”我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让她把丹炉清理干净。我自己，
则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工具箱。这是我刚穿越过来时，凭着记忆，用废铁自己打磨出来的。
里面有锤子，有锉刀，还有几根粗细不一的铁钎。在别人眼里，这是一堆破烂。在我眼里，
这是现代工业文明的火种。“我去！真的！我感觉我的灵力瞬间回满了！
”裴宁完全看不懂我在干什么。我没理她，专心致志地干活。那个炉心的裂缝，
确实是个大问题。它导致热量无法均匀分布，火力时大时小，所以控火极其困难。
这个世界的炼丹师，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靠自己强大的灵力去强行稳定。但我的思路不一样。
我为什么要去适应工具？我应该让工具来适应我。或者说，适应裴宁。我用锉刀，
在裂缝周围，硬生生打磨出了四条细小的凹槽。这四条凹槽，构成了一个新的热量传导回路。
它们就像是泄洪的渠道，将那道裂缝溢出的不稳定热量，均匀地引导到了丹炉的四壁。
我还在丹炉的底部，加装了一个用铁片做的简易隔热层和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这玩意儿，
叫“进气风门”。可以手动调节进入炉膛的空气量。中学物理知识：氧气浓度决定燃烧效率。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改造，在他们看来，却是鬼斧神工。“好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试试。”裴宁将信将疑地走了过来。她把赤阳炭放进炉膛，点燃。然后，
她把手贴在丹炉的外壁上，闭上了眼睛，感受里面的温度变化。几秒钟后，
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稳……稳了……”她声音都在发颤，
“好稳定……温度的攀升……非常平滑，没有一点波动……”她就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她抬头看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程师兄，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企业机密。
”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别愣着了，CTO同志。”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开始我们的第一次产品迭代吧。”裴宁被我这套说辞搞得一愣一愣的，
但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深吸一口气，把处理好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丹炉。然后，
她开始催动灵力，炼丹。这一次，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轻松。
那个被我魔改过的丹炉，就像是她手臂的延伸，完美地执行着她的每一个指令。
她不再需要分出大量的精力去对抗不稳定的火候。她所有的心神，
都投入到了对药性的融合上。一个时辰后。炉盖打开。一股浓郁的丹香，
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裴宁激动地看着炉底。那里静静地躺着五颗丹药。每一颗都圆润饱满，
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晕。“五……五颗……”她语无伦次，
“我竟然一次就炼出了五颗……而且……而且全都是中品！”十份材料，成丹五颗。成丹率，
百分之五十！比她以前，足足高了五倍！“不。”我摇了摇头。我从里面拿起一颗，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不是中品。”裴宁的脸瞬间白了。“这是上品。
”我说完了后半句。丹药的品级，取决于丹药内灵力的纯度。因为火候完美，
药材的药性被最大程度地激发和融合，没有一丝浪费。所以这一炉丹药的品质，
直接突破了中品的桎梏，达到了上品！裴宁彻底石化了。她看着那几颗丹药，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个被嘲笑了三年的杂灵根，
这个被所有人断定在炼丹上没有前途的姑娘。在今天，用一个被当成垃圾扔掉的丹炉，
炼出了连内门弟子都未必能炼出的上品回气丹。“别哭。”我说，“哭了耽误我们赚钱。
”我把丹药用最好的玉盒装起来。“走，开张去。”我们又回到了外门交易区。
还是那个角落。但这次，我没让她摆地摊。我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木板。
上面是我用毛笔写的四个大字：“青云丹药”。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新品上市，免费试吃。
”我把装丹药的玉盒，郑重地摆在铺着干净蓝布的桌子上。然后，我拿出一颗上品回气丹，
用小刀，小心地切成了十几片薄片。“来来来，看一看了啊！”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青云丹药，荣誉出品！划时代丹药‘强效回气丹’正式发布！”“药效三倍于普通回气丹，
无丹毒残留，入体即化！”“前十名体验者，免费试用！不要钱！”我这吆喝，跟耍猴似的。
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帮人围观。“什么玩意儿？强效回气丹？没听说过啊。”“还免费试用？
骗人的吧？”“那不是程晋吗？就是那个被陆师兄抢了功劳的倒霉蛋。”“他旁边那个，
是炼丹老是失败的裴宁？”“这俩废物凑一块儿，能搞出什么好东西？
”周围全是议论和嘲笑。但没人上来。我也不急。我知道，他们需要一个“托儿”。
我看向人群里一个面黄肌瘦的弟子。我知道他，叫赵铁柱，出了名的修炼狂人，
也是出了名的穷。“这位师兄。”我对他招了招手，“我看你气血两虚，灵力枯竭，
想必是刚刚结束高强度修炼吧？”“要不要来一片，补充一下？”赵铁柱很警惕。“不要钱？
”“不要钱。”我笑得很真诚。他犹豫了一下，走了上来。我用小镊子，夹起一片丹药，
递给他。他闻了闻，一口吞了下去。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一股温和而庞大的药力，在他体内猛地炸开。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干涸的丹田，
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响，就像久旱的土地，遇到了甘霖。他脸上那种舒爽的表情，
根本藏不住。“我……我的天……”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什么神药？”周围的人，
全都看傻了。赵铁柱这一嗓子，效果比我喊一百句都管用。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聚焦在了我面前那个小小的玉盒上。“真有那么神奇？”“看他那表情，不像装的啊。
”“免费的，不吃白不吃！”人群开始骚动。“师兄，给我来一片！”“我也要！”很快，
我切出来的那一盘丹药薄片，就被一抢而空。交易区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的！我感觉我的灵力瞬间回满了！”“这药力也太猛了，
比丹药房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而且一点都不上头，很温和！”效果，
已经达到了。我清了清嗓子。“各位师兄，试用活动结束。”“本店的‘强效回气丹’，
正式开售。”“价格嘛……”我故意拖了个长音。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一百贡献点一颗。
”“什么？！”“一百？！你怎么不去抢？”“丹药房的上品回气丹，也才卖八十啊！
”人群立刻炸了。这个价格，确实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我一点都不慌。
我拿起一颗完整的丹药，举了起来。“各位，安静一下。”“第一，我这个，不是上品，
是极品。整个外门，独此一家。”“第二，丹药房的丹药，吃了有丹毒，吃多了影响根基。
我这个，没有丹毒。”“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着他们，笑了。“我这丹药，
一颗，能顶他们三颗。你们说，到底是谁的更贵？”这笔账，谁都会算。花一百贡献点，
买一颗我的丹药，等于省了两百贡献点。性价比，高到天上去了。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
瞬间安静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火热。“我……我买一颗！
”赵铁柱第一个冲了上来，把自己的身份令牌拍在桌子上。“给我划一百贡献点！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我也要！”“给我留一颗！”场面瞬间失控了。
我准备的四颗丹药，不到一分钟，就被抢购一空。四百贡献点，轻松到手。
这比我辛辛苦苦干三年项目，来钱快多了。裴宁站在我身后，
看着身份令牌里多出来的四百点巨款，整个人都傻了。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贡献点。这钱来得太快，太梦幻了。她捏着自己的衣角，
感觉像在做梦。“别傻站着了，CTO。”我提醒她，“收摊，回家，继续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