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乞求妈妈爱我后，我杀疯了

最爱我的姥姥去世第三天，我独自跪在灵位前，妈妈一身红衣突然闯入，

二话不说猛掐我脖子。我挣扎，被她一巴掌狠狠扇倒：把姥姥给你的现金、存折、房本，

统统拿给我！我示意她先给姥姥磕头，她却以为我不给，当场发疯。砸灵堂，

掀供桌……还不够，她竟癫狂地拎起姥姥的骨灰盒，伸手就掏：东西呢？是不是藏这了？

1不要！求您了！那是姥姥，您是他女儿啊……我哭着扑上去，一把抱住姥姥的骨灰盒，

试图抢过来。她一脚踢开我，恶狠狠地盯着：女儿？她把我当女儿了吗？

什么东西都给了你这个拖油瓶，可笑！我不是拖油瓶，我是姥姥养大的，

是您的孩子……我捂着滋滋发疼的肚子，泣不成声，为什么您总是这么讨厌我……

你闭嘴！她尖叫着打断，是你毁了我，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她话还没说完，

门口闯进四个表情凶狠的黄毛混混。大嫂，找到没？领头的纹身男开口。没有，

这个小贱人不肯说，妈妈冷冷地睨我一眼，砸吧！话音刚落，纹身男抽出腰间的铁棍。

我惊恐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墙壁。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我浑身发抖，

倔强地开口：那是姥姥留给我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砸！

四个人抡起铁棍不管不顾地乱砸，我妈懒懒地坐在客厅的躺椅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砰！

桌子一分两半，姥姥的遗像倒地，相框碎裂。我爬着冲过去护住姥姥的照片：不要！

这是姥姥唯一的照片。妈妈！我求您，让他们停手吧，这是姥姥最后的尊严了……

我直起身，跪在地上，冲妈妈哭喊。停！妈妈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财产转让协议，签了它，我就走。我不能签。我咬着牙，努力止住发颤的身体，

我答应姥姥不给任何人的。那就别怪我了。妈妈对纹身男使了个眼色。

纹身男大步上前，一把扭住我的手臂，举起铁棍，朝我左膝盖敲去。当！

剧烈的疼痛让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他再次举起铁棍，对准我的右膝盖——住手！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我是刘美娟女士生前委托的周律师，根据刘女士的遗嘱，

她名下所有财产均由她的外孙女安诺一人继承。任何试图胁迫、抢夺继承人财产的行为，

都是违法的。妈妈愣住了，嗤笑道：违法？就算遗嘱给了这个拖油瓶，我也是她妈！

我拿自己女儿的东西，有什么违法？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到。周律师厉声道。

听到报警二字，纹身男慌了一瞬，下意识地松开了我。好！你个贱胚子还挺会勾引人，

没了你姥姥，还有男人替你撑腰。妈妈狠狠地瞪着我，你等着，这事没完！说完，

妈妈带着那几个人，摔门离开。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看着怀里姥姥的遗像，嚎啕大哭。

安姑娘，节哀！周律师拍拍我，轻声开口，你外婆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让我常来看看你。好在我今天及时赶到，我先带你去医院吧。谢谢您，我没事，

我可以自己去，今天麻烦您了。我抽噎着开口。送走周律师后，警察不一会儿赶来了。

我做了笔录，但隐瞒了是妈妈指使的这件事。姥姥走了，

在这世上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了……2警察刚走，妈妈又回来了，

这次带着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乐乐。她一进门就推开我，挤进来，把行李箱甩进姥姥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子，从今天起我和乐乐要住在这里。她指着我，大声宣布，不容置疑，

你的房间以后就是乐乐的。你，睡阳台。太好了！我能睡大房间了。

乐乐朝我吐吐舌头。我攥紧拳头，不吭声。她突然凑近我，

语气带着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快要拆迁了，我住在这，你一分钱别想拿。

我看着她，手用力，指甲几乎嵌进手掌：妈妈，您到底有多恨我呀？

妈妈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跑进我的房间把东西一股脑扔出来。夜里，阳台冷风刺骨。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乐乐半夜做噩梦，哭闹起来。乐乐不哭，

妈妈在，妈妈给你唱歌……妈妈哼唱的声音又轻又柔，是从来没给过我的温柔，

她见我的每一次都是恶骂。我蜷缩着身体，捂住滋滋发疼的胸口。从我记事起，

妈妈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六岁那年，她第一次出现，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身上香香的，

我特别喜欢。我鼓起勇气想蹭蹭她，手刚碰到她衣角。她猛地推开，眼里满是厌恶：滚开！

你怎么还没死，拖油瓶，看见你就烦！她不解气，一把拎起我，把我扔进阳台。

12 月的北方，冰天冻地，等姥姥回来，我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九岁那年，

我不小心弄坏了她的发卡。她拿起鸡毛掸子对我一顿猛抽，无论姥姥如何阻止她都不停手。

我浑身青肿，半个月才缓过来。十一岁那年，她突然带回来一个黄毛叔叔，说是自己老公。

我怕她再也不要我了，怯怯地开口：妈！？谁是你妈？不许叫我妈！贱胚子，

你就该死……她吼叫着，发疯似地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楼道，一把推了下去。

我从 3 楼滚到 2 楼，脑袋磕破了，现在还留着疤。小时候，

我一直以为她是不喜欢做妈妈，直到十三岁那年，她带回了乐乐。我才知道她只是不喜欢我。

可我现在只有她了……我再醒来时，有些鼻塞，大概冻感冒了。我爬起来，煮粥煎蛋。

妈妈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瞥了一眼：装什么殷勤！我没说话，默默摆好碗筷。

她突然拎起粥碗，狠狠摔到我脚上。刚出锅的粥，一下在我脚上烫出两个水泡，

我忍着疼跑进卫生间用凉水冲洗。她追着我不放：想讨好我？可以，

除非你把房子立刻过户给我，否则甭想我心软！说完，

她转身笑着去抱刚睡醒的乐乐：乖宝，看看，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我呆呆地盯着水龙头，任由水流。吃过早饭，妈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存折。她所到之处，

如土匪过境。我自认为藏得很好，妈妈确实也没找到。但我始料未及，

藏在空调扇叶里的存折竟被乐乐翻了出来。找到了！宝贝真棒！

妈妈兴奋地抱起乐乐一顿亲。我心下一紧，慌乱去抢：这是姥姥给我存的学费！

我妈的钱就是我的钱。妈妈死死攥着，你算什么东西？3妈妈转身就要出门，

我才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不能没有学费。我咣当跪下，拖住妈妈的腿：我求求您，

给我留条活路，这是我上学的钱。她低头不屑地看着我：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你不是爱喊妈吗，喊了就得给我。这钱，就当是你孝敬我的！她踢开我，抱起乐乐，

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倒在地上，感觉一股冷风穿透心口，冻得我浑身冰凉。

至少还有姥姥留给我的房子，我这个暑假兼职，攒点钱先熬一熬。等过段时间拆了迁，

就有钱了，一定能完成学业的。我这样想着，慢慢爬起来，把姥姥的房间恢复如初，

姥姥最喜欢整洁了。晚上，妈妈带着乐乐又回来了。她取光了存折里的钱，

买了一堆我没见过的东西。我默默站起身准备去阳台躲着，她却突然叫住我。安诺。

我有一瞬的恍惚，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名字，我诧异地扭过头去看。给你。

她从乐乐的一大堆玩具里抽出一个洋娃娃，语气罕见地不自然，你不是喜欢吗？我愣住，

洋娃娃？是啊，我喜欢，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八岁，小朋友们人手一个洋娃娃，

我很是羡慕，又不想姥姥破费。那天妈妈刚好回来，我怯怯地问她，能不能给我买一个。

她破口大骂，把我关在房间，任我怎么哭闹、姥姥怎么求，都不放我出去。从那之后，

我再没问她要过洋娃娃。今天，她竟要送我。我心下动容，激动地接过洋娃娃，

声音颤抖：谢谢妈妈。毕竟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走近，声音放轻，

只要你把房子转给我，我以后……会试着对你好的……真的？像对乐乐那样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会试试……只要有房子在……妈妈看向我的眼神里，

似乎有些爱？我心里猛地一颤，慌乱地低下头：好，您让我考虑一下。当晚，

我仍睡在阳台，不过这一夜似乎没那么冷了。第二天，妈妈跟我说了很多话，

但话里话外都让我快点交出房子。吃饭时，等你嫁了人就有房子住，

你根本不需要这套房子。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我留给你弟，让你弟给我养老，

你的负担也小一点儿不是。洗碗时，你要替弟弟着想，他是男孩，将来要娶媳妇，

没房子谁跟他？以后你嫁人了，妈和你弟还能给你撑腰，这样你婆家才不敢欺负你。

……我不打断，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才开口：妈妈，我在考虑了。

尽管我太想要得到妈妈的爱，但目前这个转变让我很慌乱，我得再想想。这次谈话后，

妈妈再没催，也没再发疯。但我兼职回家的路上，突然出现了几个混混，

其中一个是之前砸姥姥灵堂的纹身男。他们起初只是偶尔露面，跟踪我上下班，

后来逐渐猖狂。陪哥哥玩玩？说不定哥哥还能帮你保住房子。让哥哥拉拉小手，

亲亲小嘴…………4他们围住我，把我推到墙角，撕扯我的衣服，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放开我！谁敢动我？我妈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使劲摆脱，强装镇定。

就是你妈让我们来的。纹身男嗤笑，大嫂说了，只要人不死，

怎么玩都行……快让哥尝尝……说着，他们一把扯破了我的衣袖，

我哭喊起来：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等着吧！哟，还哄人呢？我可没看见你打电话。

纹身男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发的短信！警察马上到。我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害怕，

眼神看向远处路灯，那有摄像头，你们的脸都会被拍下，就等着坐牢吧。话音刚落，

警笛声传来。你……你等着，老子要你好看。纹身男慌乱地警告，捡起石头朝路灯砸去，

然后一溜烟跑了。报警是真，摄像头是假，天太黑，他们没看清。在警局做完笔录回家，

妈妈站在门口堵我。是你吧？我直视着她，心中觉得这几天纠结的自己实在可笑。

是又怎样，你竟敢报警。妈妈冷笑一声，贱胚子，你是想让警察把你妈也抓走吗？

生来就是讨债鬼，快点把协议签了，不然那些人随时会再出现，

除非警察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否则……我站在门口，打了个冷颤。

妈妈猛地凑近我耳边：你才 18 岁，又那么要强，真被那些人欺负了，还活得下去吗？

就算你去上大学，学再多知识，也是个脏的，以后没人会要。你把房子给我，

我一定做一个疼你的妈妈，这些人也再不会欺负你。安诺，有了房子，

妈妈就会保护你的，你要什么都给你。……我被她的话震惊到，僵硬地扭过头看，

她眼里哪有什么爱，只有算计。我心中对母爱那点可悲的渴望，被反复撕碎、践踏。

我撑不住了，姥姥留给我的东西要守不住了。

……我签……我把房子给你……什么都给你……我绝望地看着她，

艰难地从嗓子发出音来。妈妈的眼睛瞬间亮了，拉着我到餐桌上，打开协议书。我抓起笔，

手抖得厉害，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签下安诺两个字。妈妈等我签完，一把抢过协议书，

脸上绽放出毫不掩饰、真诚的笑容。我看着她，

心里那点卑微的渴望又冒出来：妈妈……您能对我笑一下吗？像对乐乐那样……

当然可以，这样？妈妈愣了一下，嘴角裂开，笑容却不达眼底，随后道，笑完了，

限你十分钟收拾好东西，滚蛋！您不是说……我没想到她卸磨杀驴这么快，

竟连房子都不让我住。说什么说？谁听见了？不准再叫我妈妈，听着就烦！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没再出声辩解，因为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僵在原地。

你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都吃了药，你命可真硬，怎么都打不掉……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就因为你…………5我在大学遇见了他，他又帅又有才，

系里很多人喜欢他，只有我追到了。那时我还没毕业，我们在一起后很快就发生了关系，

那滋味真美妙……她眼神迷离，似乎在享受回忆，仅仅一瞬又变得怨毒。

可他说不喜欢小孩，要当丁克！你偏偏就这个时候进了我的肚子，我害怕他不要我，

跑去诊所吃打胎药……那医生明明说已经打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活着……

他知道后就消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学校知道我怀孕的事，开除了我，

我被迫回家生下你，整整 19 年，他再没出现过……我的人生全毁了！都是因为你，

你就是个孽种！……都是你欠我的，你一辈子别想好过……她越说越激动，指着我，

声嘶力竭。我全身血液僵住。原来是这样，原来在她心里我从一出生就是个错误。她恨我，

无论我如何乞求她爱我，她都不屑一顾……我心如刀割，脑海突然闪过姥姥临走前，

慈爱的脸庞。安诺，好好活，不为得到谁的爱，只为自己！对，不为得到谁的爱。

她说的通通不对，我的出生不是错误。是他们不负责任地生下了我，我没得选，也根本没错。

姥姥给我的东西，决不能让出去。……我感觉一股新生的力量，突然从心口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