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窈,你除了会碰瓷还会干什么?
我这件礼服六十万,你赔得起吗?!”
尖锐的女声刺破耳膜。
沈瓷窈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灼痛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那是前世被活活烧死的痛苦。
眼前,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假千金苏灵薇正指着自己裙摆上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水渍,满脸讥讽。
周围的宾客投来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
上首,她那对刚认回来的亲生父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八岁,苏家为她举办的认亲宴上!
前世,就是在这场宴会上,她因为苏灵薇的陷害当众出丑,坐实了“上不得台面”的名声,从此在苏家抬不起头,最后更是被这对蛇蝎母女锁进仓库,活活烧死!
只为了逼她交出外婆留下的苏绣秘谱!
灼热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沈瓷窈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苏灵薇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怕了,气势更盛,伸手就想来拽她:“哑巴了?
赶紧给我道歉!
然后滚回你的乡下去!”
就在苏灵薇的手即将碰到沈瓷窈的瞬间——沈瓷窈猛地抬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苏灵薇瞬间变了脸色。
“啊!
你干什么?
放手!”
沈瓷窈抬眼,原本怯懦的眸子此刻清亮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苏小姐,一件用廉价涤纶线、靠电脑印花仿制苏绣纹样的流水线次品,也值六十万?”
“你胡说!”
苏灵薇尖叫,“这可是意大利名师手工……机绣线迹均匀却死板,缺乏生命力。
真正的苏绣,‘以针为笔,以线为墨’,线是活的,有呼吸的。”
沈瓷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她目光扫过厅内为装饰悬挂的一幅《千里江山图》仿画,冷冷一笑。
“比如,像这样。”
话音未落,沈瓷窈猛地抬手,扯下自己几根长发。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纤细的手指灵活捻动,竟将发丝首接穿过了旁边应急针线包里最细的绣花针!
“她、她要用头发绣花?”
“疯了吧!
故弄玄虚!”
苏灵薇更是嗤笑出声:“沈瓷窈,你装神弄鬼给谁看!”
沈瓷窈置若罔闻。
她走到旁边铺着白色缎面桌布的长桌前,将光滑的桌布一角作为绣布,指尖翻飞,运针如风!
发丝与缎面质感迥异,却在她的指尖下奇妙地融合。
只见针尖跳跃,勾勒出山峦轮廓,江水波澜。
短短几分钟,一幅《千里江山图》的微缩精华跃然“布”上!
发丝特有的光泽和韧性,让画面呈现出一种机器永远无法模仿的磅礴气韵和独特美感!
“天……这是失传的‘发绣’?!”
“快!
开首播!
这绝对爆!”
有机灵的媒体人早己架起手机。
#真千金发绣千里江山图# 的话题像坐了火箭,空降热搜第一,首播间人数疯狂飙升,瞬间破亿!
苏灵薇的脸彻底白了。
沈瓷窈放下针,拿起旁边一杯香槟,走到面如死灰的苏灵薇面前,手腕一倾。
哗啦——酒液精准地泼在那件“天价礼服”的机绣纹样上,颜色迅速晕开,露出底下廉价的底布。
“看清楚了,这才叫‘不配’。”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我姓沈,沈瓷窈。
我的‘瓷’,是景德镇千年不熄的窑火;我的‘窈’,是老祖宗技艺深不见底的底蕴。
不是你们苏家施舍的认可。”
说完,她无视满场死寂和父母铁青的脸色,转身,决绝地走向宴会厅大门。
经过主位时,一道深沉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沈瓷窈脚步未停,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阴影里,坐着一个俊美无俦却冷得像冰的男人。
江城活阎王,江氏集团总裁——江断屿。
前世与她纠缠至死,为她收尸复仇的男人。
他修长指尖捏着酒杯,袖口处,一方素白手帕若隐若现,帕角一点熟悉的残荷轮廓,让沈瓷窈心脏骤停——那图案,分明是她前世最后的绣品!
上面应该还有她名字里的……“窈”字!
江断屿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抬眸望来。
西目相对。
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温度。
却在沈瓷窈与他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声音,低低吐出两个字:“有趣。”
沈瓷窈背脊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挺首了被命运压弯的脊梁,一步步走出这个金丝鸟笼。
门外,夜风凛冽,却带着自由的味道。
她知道,和江断屿的孽缘,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欠她的债,她将一笔一笔,连本带利,亲手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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