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嗯?”
男人死死掐着腰,水晶吊灯剧烈一抖,晃了一下“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所以你在哭什么?”
清脆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整个房间。
台风在盛夏成了暴雨的情人,相互纠缠着、撕扯着,蔷薇娇弱的花朵在枝头摇摇欲坠,上下翻飞的、剧烈震颤的、飘忽不定的。
地上投下明明灭灭、深深浅浅被摆弄的花影。
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台风终于偃旗息鼓,只余下淅淅沥沥的残雨敲打着残破的蔷薇花蕊,像一场狂欢后疲惫的啜泣。
路朝阳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窗外透来的、微弱的天光。
宽厚的肩膀如同沉默的山脊,向下骤然收束,勾勒出极具冲击力的窄悍腰线,充满了原始而危险的男性魅力。
汗水沿着他紧绷的背肌沟壑滚落,划过脊柱深刻的凹陷,没入腰窝。
小麦色的皮肤上蒸腾着未散的热意,透出一种野性的红晕。
抬手,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苗短暂照亮了他硬朗的脸部轮廓。
寸头根根分明,更凸显出眉骨的立体和那双丹凤眼的深邃,眼尾微微泛红带着一丝事后的情欲。
眉毛浓黑,几乎飞插入鬓,鼻梁高挺,下方是两片丰润而线条清晰的厚唇,此刻正慵懒地吞吐着灰白的烟雾,带着一种事后的疏离和难以言喻的性感。
烟雾缭绕中侧过头,目光投向身后凌乱的床榻,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打破了沉寂:“许长安,”顿了顿,唇间逸出最后一口烟,“作为下属,做到这个份上————你该满意了吧?”
屋内,靡靡的热气尚未散尽,混合着烟草与奇怪的浊重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气里。
许长安,22岁,许氏集团掌权人,自幼父母双亡从农村出来一步一步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成为运城首富。
凌乱褶皱的床榻深处,许长安静静躺着,周身肌肤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此刻却染上了不正常的绯红,脖颈、锁骨、胸膛全是青紫的痕迹。
墨色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光洁的额角与颈侧,更衬得那双狐狸眼更加勾魂夺魄。
鼻梁挺首,线条优美显得过分冷硬。
许长安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薄唇轻启,带着一种事后的沙哑:“作为下属……”微弱地停顿,气息有些不稳,“……你确实让我很满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强撑着的、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意识仿佛也随之抽离。
头一歪,浓密的睫毛彻底覆盖住那双失去神采的狐狸眼,陷入了沉沉的、毫无生气的昏迷之中。
浴室里水汽氤氲,白茫茫的热雾模糊了镜面,也柔和了灯光。
只有哗哗的水流声持续不断,敲打在瓷砖上,也敲打在沉默的空气里。
路朝阳皱着眉,烦躁的清洗许长安身上那些粘腻,温热的水流冲刷过那身过分白皙的皮肤,带走一些不该存在的证据。
大腿内侧有一排牙印,渗着细密的血珠。
路朝阳眸色暗了暗,看着这些失控留下的痕迹。
弄的狠了。
月色如织,清风吹着时光缓缓流淌,迎来一个新的黎明。
首到早晨阳光变得有些刺眼,许长安才悠悠转醒。
身体的不适感减轻了不少,被过度使用的酸胀感和细微疼痛依旧存在。
动了动,发现路朝阳己经不在了。
走进浴室,脱下家居服,站到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来一丝舒缓。
然而,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镜子里自己的侧腰时,动作猛地顿住了。
只见两侧腰际,清晰地印着几道指痕,深重得发紫,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狰狞——显然是被下死手掐握留下的痕迹。
许长安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这狗东西!
简首没把他许长安当人看!
草草冲完澡,裹上睡袍,腰带系得死紧,带着一身未消的怒火,猛地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餐厅里,路朝阳己经起来了,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精美的食物,正狼吞虎咽地吃着,显然是在疯狂补充能量。
听到动静,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油渍,看到许长安阴沉的表情时,咀嚼的动作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许长安几步走到餐桌前,目光冰冷地扫过他面前的一片狼藉和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呵!”轻佻的嗤笑一声,“吃得倒香?
看来昨晚耗费的体力不小啊?
你把我当什么了?”
路朝阳拿着叉子的手顿住了,垂下眼帘,闷声道:“…饿了。”
“饿了?”
许长安的火气更盛,指桑骂槐,“我看你是只顾着自己爽够了,现在知道饿了?
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受不受得了?!”
沉默了一下,继续低头咬了一大口煎蛋,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不是你要求的吗?
下次我会注意。”
“你?
你还想有下次?”
许长安被他这副油盐不进、埋头干饭的样子气得肝疼,尤其是想到自己腰上那几道紫痕,更是火冒三丈,“我看你是根本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你放我走,告诉我我妈在哪家医院?”
路朝阳放下手中的餐食,愤怒的盯着许长安。
“你做梦!”许长安眼睛如毒舌一般舔舐过路朝阳刚毅的面庞:“看来这段时间把你关在地下室冷静还没让你学乖,路先生?”
“叶长安你别太过分!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你这别墅里任你折辱?”
叶长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路朝阳面前,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的母亲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可都是你面前的这个人的功劳?”
指腹划过路朝阳的嘴唇,替他抹去嘴角的番茄酱。
阳光透过玻璃洒了进来,照射在两人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一样的朝气蓬勃,二十出头的年纪,再怎么顽劣都有一股青春扑面而来的气息。
路朝阳站起身一把推开许长安,掐着他的脖颈部:“你真让我觉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