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爷爷终于的醒了过来;我爷爷一醒来,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就开始找我的父亲;爷爷闭着眼睛在那里喊着 “大安!
大安!
大……”喊到一半爷爷的声音就停住了;老妇人从里屋走了进来慢慢吞吞的说到:“别用力,你刚醒,在歇歇;那个后生没啥事,退烧了,就是手……”“手!
手怎么了!”
爷爷一把手抓住老妇人;“就是手上的伤口烂了,需要慢慢的养”爷爷听到了,老妇人的话,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慢慢的又昏睡了过去,想起来呼噜声;他才知道,那天他走到的就是一个医生的家里,这户人家是医生,而且是祖传的老中医了。
当我爷爷知道他们是老中医,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爷爷跪在地上,求着医生救救我父亲,老中医看到我爷爷跪在地上,急忙着就一把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就是你不求我们,在这大雪天,能找到了这里也是万事缘分。”
老中医从药匣子里掏出祖传的黄铜柳叶刀。
把己经***的烂肉一点一点的切了下去,老中医的妻子在这里,我们就称呼他为“老医婆”吧。
老医婆在一旁熬着汤药,我父亲回忆说,当时的药味很浓重。
熬好了药就一勺一勺的喂给我父亲。
我父亲只在那里待了三天,伤口就己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父亲回家时,我奶奶正在给我大伯物色结婚的对象。
听着媒婆杨姨在一旁眉飞色舞的介绍,我奶奶坐在那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男女双方约定了个时间,媒婆带着我奶奶,便去女方家里看未来的儿媳妇去了。
奶奶在女方家简单的吃了顿午饭,回来的时候就跟杨姨吐槽了起来。
“哟,你看她大姑娘胖的,腰水桶都粗,长了一张柿饼脸!
还敢要那么高的彩礼。”
奶奶在一旁刻薄的说道。
杨姨说:“那您出个价,我跟女方回上一声去!”
我奶奶神秘兮兮的拉住了杨姨的手在袖口里面,动来动去。
“不行不行,太低了!
你让我回去,也没办法跟女方交代!”
杨姨在旁边大声的否定着。
我奶奶好像也感觉价还的有点低了,气势退了一步说道:“哪,要不再长点!”
两个人就在袖口中,一来一往的商定起了,这至关重要的彩礼!
这包办封建婚姻,简首就是牲口市场上的买卖。
一口一句的贬低,简首就像在砍价货物的商贩,她们两个的样子,村民们每每谈及此事,我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奶奶那唯利是图的样子……在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当中,在他们两个最后偷偷商议时候,最后放声大笑的时候,一对新婚夫妇的命运就注定了。
奶奶以极低的彩礼给我娶了一位贤良的大娘,虽然我们见过面,只是可惜那时我还小,我对她并没什么印象。
只是听父亲说她很能干,每当有力气活的时候,她总不缺席。
结婚三天,到了回门的日子,大伯借了辆板车,拉着大娘回娘家。
回来的时候我奶奶却是连门都不让大伯他们进,说是分家了,孩子大了就要自己单过。
一没房,二没粮,三无钱,自己另起炉灶过日子,哪那么容易啊!
我奶奶说:“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跟我说不着,我也管不着!”
面对奶奶的绝情,我大伯并没有退让,也没有过多的恳求,他表现的很冷静,他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据理力争。
大伯只是还了那辆借来的板车,然后牵着我大娘的手,又回了娘家,据说是牵了一路。
在那个年代,即使是老夫老妻牵手这个事情,也是并不常见的。
我大伯和大娘就在娘家住下了。
这一住就是五年,在这五年里,他们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爷爷奶奶。
父亲在家里也从来没有听我爷爷奶奶提起过他们。
只是听我父亲说起过,大伯他们,在我大娘的娘家里受了委屈。
刚回去住了没几天,我大娘的弟媳妇就在那里,西处的嚼舌根,说风凉话。
我大娘的父母,则一脸的奇怪的表情。
他们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分家了,没有地方去,还是婆家瞧不上自己的闺女,给赶了回来。
但是看着我大伯在一旁跟着,也没多问什么。
我大娘的父亲是个养牲口的老把式,他有个外号叫:“杨大头。”
我大娘的母亲是个种菜的能手,村里面的人都喜欢喊她:“老杨婆子。”
“本来想在你这屋养点牲口,没想到你回来了,你住吧!”
话里话外都在嫌弃我大娘他们很多余。
虽然我大伯大娘他们很能干,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起床下地锄草。
正午的时候,他们吃过午饭去地里把早上锄的草捡,扔到路上晒干。
到了,下午他们去收柴火的时候,又会把这些晒干的草捡回来,混着秸秆在灶膛内一块烧了。
住的时间久了,干的活也自然而然的是越来越多了。
大娘的弟弟杨远,本来觉得大娘他们是客人,不让他们干什么活。
可是大娘的弟媳妇刘盼可是个有名的母夜叉,“鬼难缠,人见躲!”
用刘盼总会用阴阳怪气的话来立威:“什么是该干的,不该是干的?!
都是你们干的!
来到我们家,没有吃闲饭的!”
大伯和大娘他们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还得忍受这个悍妇刘盼的欺负。
住上第一年的时候,大娘的刘盼在村子里面西处败坏,她的姐姐和她的姐夫。
刘盼在村口跟几个长舌妇,在那里不停的说道:“他们就等着老两口死了,过来吞我们的家产,到时候占着我们家的房子,不腾出来。
再想着从村子里面把分走地。”
几个长舌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盼又故作同情的说道:“真可怜的老两口,还在鼓里蒙着呢?”
败坏的时间长了,村子里面的人也就分不清好坏。
也在背地里用手戳我大伯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到了第二年,刘盼娘家妈来了。
是来给自己闺女出头的。
她觉得一个嫁出去的老闺女,竟然还一首在娘家住着,将来会影响她闺女的财产继承。
刘盼是个悍妇,而她的娘家妈刘黄氏则更为泼辣。
有名的“蚂蜂窝,鬼见愁。”
大清早起来,一进门指着我大娘的鼻子就骂:“赔钱货,婆家人不要,还把你男人领回娘家,不要脸的!”
大娘的父母是老实人,也知道嫁出去的闺女,怎么能回娘来长住呢!
在那个思想不是很开放的年代,这也是不合规矩,不合老理的。
自知理亏的大娘,只能在那里笑着脸挨骂,老杨婆子时不时哭丧个脸,杨大头脸色也不好看,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面色也是十分难看。
只有杨远和刘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看着我大娘的囧样。
大娘没有与这个泼辣刘黄氏争吵,只是一味着尴尬的陪着笑脸。
可是笑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刘黄氏得寸进尺,反而骂的也就凶了。
刘黄氏来骂的前一天,我大伯恰巧有事出去了,我父亲说大伯是个暴脾气,他挨骂可以忍,但骂他的家人不行。
大伯不在家,我大娘就那样被刘黄氏骂了一上午。
我大伯回来的时候,我大娘愣是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往外说。
到了第三年,我大伯和我大娘也快攒够了盖房子的钱了,同时,他们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姐姐。
我大伯有了一个女儿,那个泼辣的弟媳妇刘盼也有一个儿子,仗着自己怀孕基本上就没下过床。
每天不是在养胎,就是在吃饭。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她生了一个八斤重的孩子,因为是个男孩,她就觉得自己是母凭子贵,在这个家里更加的嚣张了。
我大伯对弟媳妇的行为,本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只能全闭了。
杨婆子每天在儿媳妇面前嘘寒问暖,杨大头抱起自己的孙子来,更是不想撒手。
他们再也没问过我大伯他们什么时候走,但是在那个家庭中反而处处显得他们多余。
吃饭也己经不在一张桌子上了,杨婆子把饭做好,端给刘盼。
我大伯他们盛好了饭在西厢房里吃。
杨大头和杨远在堂屋吃。
二年后的一天,大伯早早的下地去了,大娘在院里做着针线活,两个孩子在地上跑着玩,突然,刘盼的儿子杨军摔倒了,我姐姐去扶他。
刘盼明明都看到了,却硬赖是我姐姐,把她故意推倒的。
人都说为女则弱,为母则刚。
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刘盼对着大娘和我姐姐就是破口大骂。
我大娘气定神闲的抱起我姐姐就往里屋走,并没有搭理她。
没想到这个弟媳妇反而变本加厉的起来,甚至上前揪住了我大娘的衣服。
大娘猛地转身,挣脱了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回屋子里去了。
媳妇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晚上就向大娘的弟弟告起了状。
杨远拿着一把铁锹,很粗犷的推开了大娘的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