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礼泉县土洞村的宁静一隅,我的工作室安然坐落。
这里,不仅是我与创作相守的方寸天地,更是《半世清醒半世浊》一书的诞生地。
推开木门,脚下木质地板即刻递来黄土地特有的温润,每一道木纹都似被岁月细细打磨,踩上去轻响一声“吱呀”,像与村口的炊烟、田埂的风声轻声应和。
没有城市的霓虹喧嚣,唯有旧物与艺术交织的气息漫在空气里,沉淀着这本书从初稿到定稿的无数个日夜。
工作室的墙,是故事的画布,更是敬意的寄托。
几幅我手绘的素描肖像错落悬挂,炭笔在纸上游走的痕迹里,藏着土洞村的烟火模样:有老人脸上刀刻般的皱纹里淌着的慈祥,有孩童眼眸中闪着的清亮灵动,每一笔都是我对这片土地最细腻的描摹。
而墙上最醒目的,是原陕西省书协主席雷珍民先生的墨宝——“皮影大王,技冠艺林”八字笔力遒劲,墨色浓淡间藏着书法的风骨,更裹着对民间技艺的深切尊崇。
每次抬头望这八个字,指尖仿佛能触到墨痕未干时的温度,恍若看见雷先生挥毫时凝心聚力的模样。
这幅作品让整个空间都浸着艺术传承的厚重,门边悬挂的传统纹样布条随风轻摇,与墨香相映,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传统技艺与文学创作的隔空对话,也成了《半世清醒半世浊》里“匠心”二字的最好注脚。
屋子中央的工作桌,是《半世清醒半世浊》生长的土壤。
画具、纸笔看似随意散落,实则藏着灵感迸发的痕迹:有的纸上留着未写完的段落草稿,墨渍晕出朦胧的轮廓;电脑屏幕总亮着,文档停在《半世清醒半世浊》第118篇章的开头,光标一闪一烁,映着我反复斟酌字句的模样。
窗边的茶桌挨着阳光,老茶壶里常飘着前一日的余韵茶香。
若有友人来访,我们便围坐桌旁,木质地板承着彼此的脚步声,聊书中的人物、笔下的困惑,笑声混着茶香漫开来,把工作室烘得温热——这些细碎的交流,后来也成了书中“人间烟火”章节里的灵感碎片。
角落里的旧沙发与老椅子,是陪伴创作的老伙计。
沙发坐垫微微塌陷,却刚好能让人舒服地窝进去,有时写累了,靠在上面就能想起书中某个角色的故事;椅子扶手被岁月磨得发亮,泛着温润的包浆,指尖摩挲着木纹时,心里的焦躁便会慢慢沉下来。
多少个深夜,00:30的钟声从村口传来,土洞村早己睡熟,唯有工作室的灯还亮着。
灯光洒在木质地板上,把雷先生的书法影子拉得很长,键盘“咔嗒”的敲击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伴着窗外的虫鸣,成了《半世清醒半世浊》里最动人的“深夜创作曲”。
我常在这里写到天光微亮。
4:30的晨雾贴着窗棂漫进来,我裹着睡衣坐在桌前续笔时,木质地板沁着清晨的微凉,却稳稳托着我写下去的执着。
门外,土洞村的田埂刚沾了露水,几声鸡鸣从远处传来;室内,雷珍民先生的书法在晨光里愈发清晰,“皮影大王,技冠艺林”八个字像无声的鼓励,让我更坚定地把对土洞村的热爱、对生活的感悟,一笔一画揉进《半世清醒半世浊》的字句里——书中写“半世浊”时的迷茫,写“半世清醒”时的顿悟,都藏在这晨雾与灯光交织的时光里。
工作室里的旧物,是这本书的“沉默见证者”。
书架上泛黄的画册,页边的批注曾给我角色塑造的灵感;抽屉里用了多年的画笔,笔尖的磨损记录着我画书中场景草图的日子;桌角从村集市淘来的老瓷瓶,总在我卡壳时静静立着,像是在提醒我“慢慢来,故事要慢慢讲”。
这些旧物与木质地板、书法作品相伴,看着我在电脑前删改段落,看着我在纸上勾画情节,也看着《半世清醒半世浊》从零散的想法,慢慢长成一本完整的书。
晴好的日子里,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工作室,木质地板泛着淡淡的琥珀光,把雷先生的墨宝衬得愈发厚重。
这时我会停下笔,走到墙边轻轻拂过装裱的边框,仿佛能透过纸张摸到雷先生对艺术的赤诚,也摸到“皮影大王”背后那份坚守匠心的力量。
这份力量像一股暖流,漫过工作室的每个角落,也融进《半世清醒半世浊》的每一个章节里,让书中的“清醒”有了根基,“浊”也有了温度。
土洞村的工作室不大,却装下了《半世清醒半世浊》的全部魂魄。
木质地板的温润、旧物的温度、书法作品的墨香,交织成独属于这里的气息。
在这里,我熬最深的夜,追最真的梦,把对土洞村的深情、对人生的感悟,悉数刻进书里的每一个字。
它不仅是这本书的诞生地,更是我精神的归宿——藏着墨香与匠心,也藏着我与《半世清醒半世浊》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