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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2

我还是前朝公主时,在杀人猎场上救过一个奴隶。他同胞小妹被我哥一箭射死。

我为他解除奴籍,条件是跟我三年。后来,宫城生变,我父兄惨死,

他不知所踪我随难民一路流亡再见,我是台下卑微低贱的乐师,他是台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身旁站着百年世家的千金我问他“你高兴了吗?”“从未”1 琵琶惊魂靳焱携恒萱来时,

我琵琶弹错了一个音。若在平时,这是大事,主人家怪罪,可以杀我泄愤。幸运些,

被班主发现,我的饭碗也该丢了。这年头,找其他事情,赚钱太难了。

但此刻所有人没人注意,大家大气不敢喘,伏跪在地。面纱遮住我脸上的惊愕,

我从未想过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靳焱。三年不见,他高大了许多。和身旁的太师之女站在一起,

宛如一对璧人。我垂眸抬手,乐声又起。宾客向他俩敬酒,恒萱抬起酒杯,手却却被他握住,

旋即转回了桌上。宾客察言观色,再无人对恒萱敬酒,这是说些吉利话。我压下心底的酸涩,

他从未对我这样细致。不,与我相处,他本就万分煎熬吧。席间,宾客与他言笑晏晏,

不知怎的讲到了前朝。“前朝皇族荒淫无度,多亏了皇上和摄政王,

我天朝才可抵御此次蛮族铁骑啊”这话不假。虽然这人有拍马屁的嫌疑,

但若是江山依旧是我父皇执掌,此刻蛮族铁骑恐怕已经踏破中原。靳焱执杯不置可否。

“只那幽乐长公主倒是可惜,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刺史此话差异,

皇室具是残暴不仁之辈。美则美矣,不知内里又长的一副什么样的心肝呢?

”我从小被送到庙里养病,成年后才被接回宫中,是以有关我的传闻甚少。权利和美人,

如烈酒炙喉宾客哈哈大笑起来,来了精神。对我极尽释放他们的想象和恶意。

“既然是第一美人,想必父兄快活也会带上她吧”明明已经习惯了。可是在靳焱和恒萱面前,

我却似被打了巴掌,脸上烧红,心也跟着刺痛起来。乐声到达***,我的手越来越快,

聊以发泄心中的苦闷。“前朝根都烂了,她呀,自然和她父兄无差了”恒萱捂着嘴笑了起来,

充满鄙夷。她是认识我的,得到认证,周围人越发信誓旦旦讲着离奇的故事。

“嘣——”“啪——”我的弦断了,靳焱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2 摄政王的凝视乐声舞者都停了下来,所有人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靳焱却只是轻飘飘说了声“不过是前朝余孽,哪里值得这般讨论,

本王听乏了”大家连声道是,我脸色发白。歌舞又起,只漏了我,琴已经断了。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班主拉着我磕头“摄政王饶命,茹娘胆子小,

求摄政王饶了她这一次,

来日我们必将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情呐”其他平日练习的姐妹也都跪了下来。我这才清醒。

我竟然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在如此人物面前犯错,自己丢了命恐怕都无法了事。果然,

下一秒,杨刺史开口了“来人,把这个冒犯摄政王的贱婢拉下去打死。 至于你们,

扫兴之致,各打十大板”我身上冒出冷汗,机械地跟着她们磕头,但我知道,没有用。

他们绝无可能因蝼蚁的求救而产生怜悯。我感觉不到痛意,只觉视线里地面变红,

头有些发昏。直到头被制住,下巴被捏着抬起。靳焱死死盯着我“面纱,摘下来”他一开口,

其他人就都噤了声,恒萱也倏然盯向我。宾客不解其意,

或许还以为我是什么引起了靳焱兴趣的美人可惜,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我摘下面纱,

任他打量。其实不用打量,众人眼睛一瞬就淡了下来,恒萱也移开了眼睛。样貌确实算清秀,

但伶人哪有长的丑的?我这份清秀恰在这里,恰恰是最为平平无奇的。我早已经换了身形,

换了长相。过了半晌,靳焱起身,不再看我“你们都下去吧”这是要谈事了,我们逃过一劫。

3 猎场初遇“没想到摄政王是这样的美男子,而且竟然如此宽厚”桃红年纪小,

出了刺史府,在我耳边絮叨了一路。回了教坊,依然手捧两颊对靳焱赞不绝口。

大家过的太苦,这确实是仁厚了。其他姐妹虽未直说,定然也是这般想的。

我信靳焱对他们是无恶意的。可若今日我身份暴露,只怕事态绝不会这样轻易收场。他恨我。

如今有了机会,恐怕恨不得杀了我吧。姐妹们舒了口气,我却依旧心有余悸,

白天提着一口气干活,晚上不知怎么,忆起了一直不敢回望的往事。初次见靳焱,是在猎场。

他躺在笼子里,还是少年,眼睛乌黑透亮,我对他笑了笑,他却撇开眼去。我那时候刚及笄,

庙里整天诵经打坐,回到皇宫,看什么都新鲜的很。父皇宫里妃嫔众多,子嗣却单薄。

除我之外,大皇兄宫外遇刺而亡,只余一个二皇兄,便也是太子。我初到皇庭,始终不解,

皇兄为何如此兴奋于折磨、鞭打活生生的人“幽乐,别天真的了。

他们只是奴隶”皇兄看我的眼神不耐又讥诮“他们也有感觉,也有痛,

也想要活下去...”皇兄表情奇异,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嗤笑“奴隶,

如何算是人呢?”“幽乐,你堂堂公主,共情这些下等贱物。是宫外这些年,

把你的心养野了”他面上泛起奇特的笑,声音黏腻“放心,

皇兄会把你纠回来”我讲不出话狠厉的鞭子抽在靳焱脸上,

嘲笑着他这个囚笼之鸟他狠狠瞪着皇兄,眼里像燃着火焰,

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皇兄的眼神起了兴味我如往常一般,

笑吟吟地向皇兄要了人“这人可真有意思,皇兄,把他赏给我吧”我抬手抚上靳焱,他转头,

被我狠狠扭回来“跟我三年,赐你破除奴籍”4 迷情年我把靳焱带回了宫里。

大概是我自小被教导要清心寡欲,我爱极了靳焱双眸含怒的生动模样。我为他请最好的老师,

教他识字读书、习武。却偏要在给他希望后,临门一脚,对他进行一番威胁,

以此激怒他“下午陪我出去,否则下午的骑射课就不用去了”多次之后,

他许是察觉到我的癖好,又或者只是习惯了不再喜怒形于色,

只是平静接受我的安排我变本加厉“我的腿疼,抱我去花园。你不是喜欢练拳?

我找第一拳师来教你”他面不改色,我以为我会失望可当他真的俯身抱起我时,

我呆呆看着他眼眸的温和,只觉心砰砰然我整日和靳焱呆在一起宫里盛传,

荒淫的长公主殿下,又迷恋上了新的面首只是眼光不好,

依旧是个奴隶渐渐的和他舞风弄月久了,我也有些迷惘,

那些相处里他是否曾经有过半刻真心?宫廷宴饮后,我微醺着扑到他怀里短短三年,

他长高了许多,眼神坚毅我心猿意马,鬼使神差吻向他的嘴角靳焱愣了一瞬,

印上我的嘴唇缠绵间,我不自觉揪紧他衣领向外扯,

却立时被伸手攥住他停下喘息着看我“乖,你想要的剑谱我已经有下落了,

过段时间给你”靳焱动作顿住,黑沉的眸死死盯着我我心里的欲望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

连带着心一同冷了下来他不愿是了,往日的平和与温柔麻痹了我,

竟让我以为他对我真的有情有一瞬,我几乎想要不管不顾,

强迫他世人皆知他本就是我的面首,不是吗?但很快触及他冷冷的双眸,我知道,

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这天的事儿第二天,

我把剑谱给了他天下不太平,好物难存,索性还是让我找到了母后生前以乐动天下,

藏有许多传世乐谱我于此道,兴趣平平,恰好用一谱《欲上琼楼》,

换了这《听雨剑谱》靳焱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我我突然领悟了什么“这是你想要的书,

陪我出宫,就给你”... ...他在等我的条件最开始,是做给皇兄看。后来,

便习惯这个模式了“宫外寺里桃花开的极好,我都没怎么出去过,听说流民很多,

你可要保护好我”再陪我看一场桃花吧三年之期,

快到了5 胎记之谜我擦拭着脸上的浓厚妆容,回过神来,与一双深眸对视压下心中的惊意,

我恍若不觉身边无声无息伏跪了的一地人,俯身欲跪“都起来吧”靳焱声音淡淡,

眼神里含着打量“茹娘手上的胎记,与我一位故人在一个位置““回将军,

这胎记奴婢打从娘胎便有,能与贵人之友相似是奴婢的荣幸”我用带有强烈乡音的俚语,

怯怯答道纵然他觉得我熟悉,也该打消疑虑了我情绪向来淡漠,每次向皇兄表演完,

都要休息好一阵这段时间,脸上最是面无表情正好落实宫人口中,

喜怒无常的妖姬名声暴戾好演,有父皇皇兄给我打板固于压迫的怯弱,

却不好演我却并不是演,我已如此生活三年,

过往的幽乐早已随前朝覆灭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这个姿态,最能降低贵人的兴趣,

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是吗?”靳焱声音波澜不惊,却是接连发问,

咄咄逼人似乎认定我便是幽月恒萱揭开帘子,打量了周围片刻,

垂眸俯视着我“齐王也觉得茹娘的琴技难忘吗?本宫今日欢喜,

倒要劳烦茹娘再奏上几曲了”她说的客气,却只是睨了我一眼,

像扫过一个蝼蚁她是对靳焱说的我重新整妆、执琴一曲接着一曲方才弦断,手已经被磨破了,

血丝染上琴弦“够了”靳焱起身,恒萱接过下人手上的金钗,随意扔在我前面的地上我拾起,

缓缓向下跪“谢----”“走了,恒萱”恒萱应了一声,又神色不明看我一眼,

抬步跟上6 环儿惊魂我回来时,环儿正在院子里追着鸡跑。

“娘亲~”我俯身抱着她小小的身子,

感觉浸了些冷意的身体慢慢回暖“看娘亲给你带了什么?喜不喜欢?”环儿欣喜接过灯,

在院子蹦蹦跳跳趁着天空尚有亮色,我拿出从书铺接过的活,

就着傍晚的云彩抄书这几根钗子,够给环儿买一年的药了想到这儿,我心轻快起来第二日,

不用上工。我陪着环儿喂着她养的小鸭“娘亲,有个奇怪的叔叔”环儿捏紧我的手,

看向院墙的方向我沿路望去,正看向从院墙里跳下来的靳焱“... ...”四目相对,

第一反应是遮住脸,却明白早就已经晚了“这是你孩子?”我不再做无谓的掩饰“是又如何?

”靳焱对这事儿却似乎并不关心,眼神像野兽一般盯紧我,

看了足足有一会儿环儿怕的开始扯我的衣袖,

想把我拽进屋子靳焱嗤笑了声“这小孩至少五岁了吧,三年,你哪儿怀的这么大的孩子?

”我好不容易以平和的心态,去适应茹娘的生活靳焱却不放过我,

偏要来招惹“我承认我以前对不起你,我如今只是一个庶人,看在我们的情分上,

放过我好吗?”靳焱听得此言,眼眸却倏然冷厉,一步上前,捏住我的下巴“放过你?

那谁来放过我?”“娘——”环儿的哭喊,杂着一道剑光闪过,靳焱放开我,

环着我转了一圈“爹——”“放开我娘子”若说靳焱刚才的表情是游刃有余,

现在则是目眦欲裂了“余墨?你没死?”余墨当初也是我的奴隶,向皇兄要了他后,

一直放在书阁抄书“你当初和余墨,你们俩?”看靳焱的表情,

我知道他误会了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是,我——”“你五年前就和他生了孩子,

那我算什么?以为他死了,你空虚时候的替代品是吗?”“哈哈,难怪,

难怪三年前皇宫后院,你会如此对我。 原是因为你发现他没死是吗?”我从未听过靳焱,

如此狠厉的声音当初他与我不过是交易,

不明白这一出不满为何更不明白的是靳焱所说的三年前,

分明是我们分别的时候那时皇宫已经大乱,我支开他,让他独自逃生竟让他记恨自此?

靳焱却不给我询问的机会,翻墙离开了7 往事如烟烫意溅到手上,

手里的壶被余墨抢了过去“公主小心,让我来吧”他把壶放下,

三步并作两步拿了药膏来“公主不安,我可向靳大哥道清原委”这几日,我心神不宁,

原是怕靳焱来找麻烦我借用茹娘身份事情败露,余墨环儿不说,

只怕还要连累乐班的一干人等都是苦命人,自小学艺,在这京中蝼蚁般祈生若因为我受累,

我的罪过又要再添一等三年里,每日起早摸黑,琐事把心思都占住前朝往事,

好像是前世了一样靳焱来这一趟,回忆又被轻轻勾起,一草一木,犹在眼前,

无丝毫褪色靳焱很少和我讲他的家人彼时易子而食的事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