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叶知微就闭门不出。
那些曾经需要“秦太太”身份去交流的的晚宴茶会请帖,全部转交给宋清清。
宋清清,总是蹙着眉淡淡拒绝:“这些浮华场合,与我修行之心不合。”
秦叙白便一一回绝,没有半分犹豫:“那就不去,秦家的人也不需要去这种场所。”
叶知微得知时,只是麻木地听着。
她记得太清楚了,曾经有一次她高烧近四十度,浑身如同被碾碎般疼痛。
当时她蜷缩在床上,苦苦哀求,让他推掉当晚一个无关紧要的商业酒会。
他站在门口,身影冷硬,只留下一句:“这是你作为秦太太应尽的责任。”
如今,同样的责任,到了宋清清那里,却成了可以随意推拒的“浮华”。
直到这天,秦家老宅派来了人:“今晚关乎秦家未来三年的商业版图,叙白必须携配偶出席,叶小姐,您必须到场。”
叶知微闻言冷笑一声。
秦叙白的妻子?很快就不是了。
紧接着一群佣人鱼贯而入,她像一个人偶,被她们半强迫地拉起来打扮。
“得罪了,这是秦先生的意思。”一个女佣粗暴地扯着她的头发。
最终,她还是被带去赴约。
现场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可她刚踏入不久,一个面具就被人从身后猛地扣在了她脸上。
播报适时响起:“尊敬的各位来宾,今晚是一场神秘假面舞会。为确保趣味性,所有面具将在舞会结束后,于一楼统一提供钥匙开启。祝您玩得愉快。”
她四处打量着这里,目光最终定在了会场最昏暗的一角。
那里,宋清清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紧紧拥在怀里,忘情地亲吻着。
那个男人的背影熟悉,穿着她今早亲眼见他换上的那身定制西装。
是秦叙白。
他们吻得那样投入,难舍难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叶知微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窜起的火舌伴随着刺鼻的烟味猛然爆发!
“着火了!”
人群乱作一团,疯狂的挤向出口。
叶知微被人流狠狠撞倒在地上,腿上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
她试图爬起来,却再次被人潮踩踏,只能蜷缩在角落。
混乱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是秦叙白。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拨开人群,朝着宋清清冲了过去。
他紧紧抓着宋清清的手,语气是叶知微从未听过的紧张和关切。
“别怕,跟着我。”
他们转身就要冲向安全的出口。
而叶知微,就倒在离他们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呼吸开始慢慢变得困难,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
“救我......”她抓住了一片衣角,却是宋清清的。
宋清清惊叫一声,狠狠踹在她的小腹:“哪来的乞丐?别碰我!”
“啊!”小腹传来钻心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
秦叙白瞥她一眼,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叶知微眼睁睁地看着,他紧紧牵着宋清清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火场。
浓烟呛入肺腑,身上剧痛无比,但都比不上胸腔里被彻底碾碎的心痛。
世界在她眼中,彻底失去了颜色。
叶知微在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宋清清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正俯身想喂给她。
宋清清脸上带着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情,声音轻柔。
“这是受过祝福的圣水,喝下去,对你的身心都有好处。”
说着,她就要将瓶口凑近叶知微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