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觉得脑子嗡嗡的。
不是熬夜打游戏的后遗症，而是意识海里仿佛有千万个项目经理在同时开复盘大会，吵得他仙王级的元神都想当场兵解。
“陆衍！哲学课你也敢睡觉？站起来说说，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怎么理解？”
讲台上，地中海教授唾沫横飞。
陆衍，曾经的仙界内卷之王，硬生生靠着熬死所有同辈登临绝巅，结果在最后一道“九九六混沌天劫”里，因心力交瘁、道心崩溃，一缕残魂莫名其妙就飘到了这个叫“蓝星”的地方，附在这个同样因为熬夜赶论文而猝死的大学生身上。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眼神还有点迷茫。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得像兑了水的假酒，还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社畜的哀怨之气？
“教授，”他打了个哈欠，“我认为，绝对精神的自我实现过程，有点像我们程序员写代码，循环迭代，但最终能不能跑通，得看服务器给不给面子……”
全班哄堂大笑。
“哗众取宠！”一个清冷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说话的是白宵，学校的风云人物，据说家境优渥，温文尔雅。但只有陆衍能“看”到，这家伙灵魂深处缠绕着一缕异世的剑道法则，像个劣质的LED灯牌，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我是穿越者”几个大字。
“陆衍，我知道你生活困难，但这不是你在课堂上胡言乱语的理由。”白宵转过身，语气带着怜悯，指尖却隐晦地一弹，一道微不可查的凌厉剑气直奔陆衍膝盖而来。
在他想来，这一下足以让陆衍当众跪地出丑。
陆衍正回味着早上那根酥脆的油条，感受到那缕微风，下意识地拿起桌上没喝完的豆浆杯里的油条，随手一格。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音。
白宵脸色猛地一白，踉跄后退一步，震惊地摸向自己胸口。他贴身佩戴的、来自剑神世界的护身宝玉……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怎么可能？！那只是……一根油条？！
陆衍咬了一口油条，嚼了嚼，对着目瞪口呆的白宵和全班同学，认真补充道：“看，就像这样。理论黑格尔很丰满，现实油条很骨感。这位同学，你脸色不好，是低血糖吗？要不要来一口？”
他晃了晃手里那半根金黄的油条。
“你……！”白宵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轻描淡写的一击，让他灵魂都在战栗。
教室后排，一个一直安静看书的女生抬起头，清冷的目光落在陆衍和他手中的油条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
她是苏晚晴，学校的传奇校花，同时也是几家公司的幕后掌控者。
“有意思。”她无声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