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昭阳

大婚当晚，我的夫君，当朝靖王萧煜，连盖头都未掀，只隔着屏风冷道：“公主金枝玉叶，

嫁与我这残废实属委屈。日后你居昭阳殿，我住听雪楼，两不相干。”我捏紧袖中银针，

松了口气。也好，他求他的清静，我寻我的生路。直到宫宴上，有人蓄意试探，

故意打翻酒盏污我华服。我正欲隐忍，他却转动轮椅挡在我身前，

语气淡漠却掷地有声：“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到你等欺辱？”无人知晓，他夜半毒发时，

是谁用银针稳他心脉。更无人知晓，他那双被断言永废的腿，唯有我能治。后来，

他步步为营，欲夺天下，将我护于身后：“瑟瑟，待我事成，许你后位之尊。

”我却以金针点在他喉间，浅笑盈盈：“王爷，不如先谈谈，治好你的腿，你拿什么来换？

”第一章：替嫁残王永和二十三年冬，大雪覆压皇城。太医沈言之女沈锦瑟，

跪在沈家祠堂冰冷的青砖上，听着父亲沉痛而无奈的话语。“瑟瑟，爹…对不起你。

”沈言声音沙哑，不过四十许人，鬓边已添白发，“安阳公主不愿嫁与靖王，

皇后娘娘震怒…陛下旨意，需得一沈氏女代嫁，否则…我沈家满门…”后面的话，

沈言没有说下去，但锦瑟明白。抗旨不尊，是灭门之罪。而沈家，不过是皇室权衡下，

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只因她沈家女儿，容貌与那骄纵的安阳公主有三分相似。靖王萧煜，

皇帝第三子。曾是天之骄子，十三岁便能率军退敌，战功赫赫。然三年前北境一役，

他身中奇毒，双腿尽废，武功尽失，自此性情大变，深居简出，成了一个形同被废的残王。

安阳公主自是万般不愿，这才有了这李代桃僵之计。锦瑟闭上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自幼随父习医，天资聪颖，本想着悬壶济世，逍遥一生。奈何命运弄人。“女儿…明白了。

”她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静，“女儿愿嫁。”三日后，

一场盛大而仓促的婚礼在靖王府举行。没有新郎亲迎，只有一顶花轿从侧门抬入。

府内张灯结彩，宾客却寥寥，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冷清。新房内，红烛高燃，

映照着满室喜庆，却暖不了锦瑟的心。她顶着沉重的凤冠，端坐于床榻，红盖头下，

是一张清丽绝俗却毫无波澜的脸。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轮椅碾过地面的细微声响。

门被推开，一股带着雪后寒梅般清冽气息的风涌入。来人并未靠近，只停在了屏风之外。

“公主金枝玉叶，嫁与我这残废之身，实属委屈。”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清冷，

如同碎玉投冰，不带丝毫情绪，却也听不出半分自卑，“日后，你居东院昭阳殿，

我住西院听雪楼，非召不得入内。人前你我仍是夫妻，人后……两不相干。

”锦瑟捏紧了袖中暗藏的一枚银针，紧绷的心弦，竟奇异地松了几分。两不相干？正好。

她本就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所求的，也不过是在这龙潭虎穴中，寻得一线生机，

护住沈家平安。这靖王府的冷清，于她而言，或许是另一种自由。她轻轻吸了口气，

用刻意模仿安阳公主的、带着几分娇纵的语气回道：“但凭王爷安排。

”屏风外的身影似乎顿了一下，随即，轮椅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锦瑟自行掀开了盖头，

打量着这间华丽却空洞的昭阳殿。窗外，月色清冷，映照着积雪。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不再是太医之女沈锦瑟，而是靖王妃“安阳”。前路未知，凶险暗藏，但她袖中的银针，

便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第二章：听雪楼初探靖王府的日子，果然如萧煜所言，泾渭分明。

锦瑟居于昭阳殿，除了两个皇后指派来的、眼高于顶的侍女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倒也无人打扰。她乐得清静，每日里不是翻阅带来的医书，

便是打理殿内小花园里的几株药草。关于靖王萧煜的传闻，府中下人皆讳莫如深，

只知他深居听雪楼，性情阴晴不定，身边只有自幼跟随的侍卫统领墨离近身伺候。

锦瑟却对这位“两不相干”的夫君，生出了几分探究之心。并非出于情爱，

而是一种医者的本能。父亲曾私下感叹，靖王所中之毒极为罕见霸道，太医院束手无策，

或许与她一直在研究的某种古籍毒经记载有关。这夜，风雪骤急。锦瑟正欲歇下，

忽听西院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隐约夹杂着器物落地的声响和低沉的闷哼。她心念微动，

借口殿内炭火不足，遣开了那两个监视的侍女，披上斗篷，悄无声息地潜出了昭阳殿。

听雪楼外，一片寂静，唯有风雪呼啸。墨离守在楼外，面色凝重，见到她，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警惕。“王妃？您怎会来此？”“听闻王爷身体不适，本宫略通医理，

特来探望。”锦瑟端着“安阳公主”的架子，语气平静。“王爷旧疾复发，已无大碍，

不敢劳烦王妃。”墨离挡在门前，态度恭敬却坚决。就在这时，

楼内传出一声极力压抑却仍泄出的痛苦低吟，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锦瑟眸光一凝，

不再与墨离周旋，声音微沉：“墨统领，若王爷在府中有任何差池，你担待得起吗？让开！

”许是她此刻的气势与平日娇纵形象不符，或许是楼内情况确实危急，墨离犹豫一瞬，

终是侧身让开。锦瑟推门而入，

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萧煜伏在榻边，轮椅翻倒在地，他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

身体因剧烈的痛苦而微微痉挛，指节死死抠着床沿，泛出青白色。

他身侧打翻的药碗碎片和漆黑的药汁洒了一地。锦瑟快步上前，蹲下身，

指尖迅速搭上他的腕脉。脉象沉涩紊乱，时疾时徐，

一股阴寒邪毒之气正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你……”萧煜猛地抬头，冷汗浸湿了他的鬓发，

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锐利如鹰，带着警惕与杀意，试图甩开她的手。“别动！

”锦瑟低喝，手下用力，另一只手已从袖中滑出三枚银针，速度快得惊人，

精准地刺入他颈侧和胸口的几处大穴！萧煜身体一僵，

只觉得几缕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气息顺着银针涌入，强行压制住了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女子，她神情专注，眸光清亮沉静，与平日听闻的骄纵无知判若两人。

锦瑟无暇他顾，凝神感知着他的脉象，眉头越蹙越紧。

果然与她曾在沈家秘传古籍《百毒辑略》中见过的一种名为“寒食散”的奇毒症状极为相似，

但似乎又更为复杂霸道。她手下不停，又接连落下数针，封住几处要穴，

阻止毒素继续侵蚀心脉。约莫一炷香后，萧煜体内的剧痛渐渐平息，呼吸也变得平稳下来。

他靠在榻边，闭目调息，再睁眼时，看向锦瑟的目光已充满了审视与探究。“你不是安阳。

”他语气肯定，带着冰冷的质询，“你是谁？有何目的？”锦瑟拔出银针，

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唇边掠过一丝淡淡的嘲讽：“我是谁不重要。王爷只需知道，

方才若非我，你即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而这毒……普天之下，或许只有我能解。

”第三章：宫宴风波自听雪楼那夜后，萧煜并未戳破锦瑟的身份，

却也未再提“两不相干”之言。听雪楼依旧不许她随意进入，但墨离对她的态度，

明显恭敬了许多。偶尔，萧煜会以“王妃需熟悉王府事务”为由，

让她参与一些无关紧要的府务，似乎是在试探，也像是在为她树立威信。锦瑟乐得配合，

一边暗中研究萧煜所中之毒，一边利用“靖王妃”的身份，悄悄搜集信息，

探查沈家如今在朝中的真实处境。这日，宫中设宴，为北戎使臣接风。靖王夫妇自然在列。

这是锦瑟第一次以“安阳公主”的身份出席大型宫宴。她身着繁复的亲王正妃礼服，

妆容精致，与坐在轮椅上的萧煜一同出现时，引来了无数或同情、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

萧煜神色淡漠，仿佛周遭一切与他无关。锦瑟则微微抬着下巴，

维持着皇室公主应有的骄矜与体面，唯有袖中微凉的手指，泄露了她一丝紧张。宴席之上，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皇帝对萧煜这个残疾儿子似乎并无多少关爱，只例行公事般问了几句。

皇后倒是温言关怀了锦瑟几句，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酒过三巡，气氛渐酣。

北戎使臣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将领忽然起身，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靖王席前，

操着生硬的官话笑道：“久闻靖王殿下昔日骁勇，可惜……嘿嘿，

今日见殿下与王妃鹣鲽情深，末将敬殿下一杯，祝殿下……早生贵子！

”这话语中的轻蔑与嘲讽毫不掩饰，席间瞬间一静。谁不知靖王双腿已废，

这“早生贵子”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萧煜握着酒杯的手背青筋微凸，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正要开口。那北戎将领却像是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手中满溢的酒盏猛地朝锦瑟身上泼去！

事发突然，锦瑟下意识想躲，却知众目睽睽之下，动作不能太大，

正欲咬牙硬扛这屈辱——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伸过来，挡在了她身前！

“哗啦——”大半酒液泼在了那只手臂的锦袖上，瞬间浸透，滴滴答答落下。

另有一些溅到了锦瑟的裙摆。萧煜收回手，取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

抬眼看向那北戎将领，目光如淬寒冰，语气淡漠却带着无形的威压：“拓跋将军，

酒可以乱喝，话，不可乱说。手脚，更不可乱动。”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全场，

最终落回脸色微变的拓跋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本王的王妃，金尊玉贵，

何时轮到你等蛮夷之辈欺辱？”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靖王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姿态震慑住了。就连上首的皇帝，也眯起了眼睛，

若有所思。那拓跋将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萧煜那冰冷的目光逼视下，竟讷讷不敢再言，

悻悻退下。锦瑟怔怔地看着萧煜挡在她身前的背影，看着他被酒液浸湿的衣袖，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从未想过，

这个看似冷漠疏离、自身难保的残王，会在这种情况下，如此毫不犹豫地护住她。

宫宴后半程，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回府的马车上，空间狭小，两人相对无言。良久，

锦瑟轻声道：“方才…多谢王爷。”萧煜闭目养神，闻言并未睁眼，

只淡淡道：“你既顶了靖王妃的名头，便代表本王的脸面。护你，即是护本王自身。

”他的话依旧冷静理智，不带丝毫温情。

锦瑟却看着他那张在车厢昏暗光线中显得愈发棱角分明的侧脸，第一次觉得，这位残王殿下，

或许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他身上的毒，以及这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朝局，

似乎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第四章：毒解疑云生宫宴风波后，靖王府表面依旧平静，

但锦瑟能感觉到，暗地里的视线似乎更多了。萧煜依旧深居简出，但对她的限制却少了许多，

甚至默许她进入听雪楼的书房翻阅一些无关朝局的杂书。锦瑟心知肚明，

这是那夜她展露医术以及宫宴上他出手维护后，两人之间达成的某种微妙默契与试探。

她需要靖王妃的身份作为庇护，而他，或许需要她的医术。

经过数月的潜心研究和数次暗中施针试探，锦瑟结合沈家秘传古籍与自己对萧煜脉象的把握，

终于初步拟定了化解“寒食散”之毒，并疏通他腿部郁结经脉的方案。

只是其中几味主药极为罕见，需得费些功夫寻访。这日，

她将写好的药方和针灸步骤递给萧煜。“王爷，这是初步的解毒方案。毒素盘踞已久，

深入经脉，需以内力辅以金针渡穴，化去毒性，再以药浴和汤药温养，或可有望清除。

至于腿部经脉……需待毒素清除大半后，再行疏通，或有站起来的希望。”她语气平静，

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萧煜接过那张墨迹未干的纸，

目光扫过上面娟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以及那些精妙险峻的针法穴位图，眸色深沉。

他抬眼看向锦瑟，少女立在窗边，阳光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浅金，神情专注而坦然。“条件？

”他问得直接。他不信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善意。锦瑟微微一笑，同样直接：“第一，

护我沈家周全，无论将来朝局如何变幻。”“可。”“第二，待王爷毒解腿愈，大权在握时，

许我和离，还我自由。”萧煜握着纸张的手几不可查地收紧，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可。”“第三，”锦瑟走近几步，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在这期间，王爷需全力配合我的治疗，不得质疑，不得中断。”萧煜凝视她片刻，

终是点头：“依你。”治疗过程异常痛苦。金针渡穴需以内力催动，引导毒素排出，

每一次都如同刮骨疗毒。药浴更是灼热难当，如同身处炼狱。萧煜却始终紧咬牙关，

未曾发出一声痛哼，唯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淋漓的冷汗，昭示着他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锦瑟心中亦不平静。她从未见过意志如此坚韧之人。看着他苍白虚弱却依旧挺直的脊梁，

她心中那份最初的利用与算计，不知不觉间，已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敬佩。数月后，

萧煜体内的“寒食散”之毒终于清除殆尽。更令人惊喜的是，在一次施针后，他的右腿脚趾，

竟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动作，却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萧煜，

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连守在门外的墨离，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希望，如同暗夜中的微光，

终于照进了这沉寂已久的听雪楼。然而，就在此时，

京城却悄然流传起一则流言：靖王妃安阳公主，善妒成性，因不满靖王残疾，

竟与府中侍卫有染！流言愈演愈烈，

甚至有人拿出了所谓的“信物”——一枚属于安阳公主的贴身玉佩，

据说是在那侍卫房中搜出。皇后震怒，下旨召锦瑟即刻入宫问话。萧煜看着手中密报，

眼神冰冷。这流言来得蹊跷，时机更是巧妙，直指刚刚显出康复迹象的他。“王爷，

此事……”墨离面露忧色。萧煜转动轮椅，行至窗边，望着昭阳殿的方向，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备车，本王要亲自入宫。”“本王倒要看看，

谁敢动本王的人。”第五章：同心破诡计皇宫，凤仪殿。气氛凝重。皇后端坐上位，

面色沉肃。下方跪着一名被捆绑的侍卫，正是平日里负责昭阳殿外围巡逻的其中一人。

而那枚作为“证据”的蟠龙纹玉佩，则被呈放在皇后面前的托盘里。锦瑟跪在殿中，

背脊挺直。她认得那玉佩，确是“安阳公主”旧物，但她自入府后，

便将所有公主规制的东西封存入库，从未佩戴过。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安阳，

你还有何话说？”皇后声音威严，带着压迫感，“你身为公主，嫁与靖王，虽王爷有恙，

也当时时恪守妇道，岂能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母后明鉴，”锦瑟抬头，目光清澈，

毫无畏惧，“儿臣自入靖王府，谨言慎行，从未与外男有逾矩之举。

此玉佩儿臣早已弃之不用，封存于库，何以会出现在此人手中？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

意图污蔑儿臣，损毁王爷清誉！”“哼，巧舌如簧！”皇后身旁的心腹嬷嬷厉声道，

“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靖王殿下到——”声音未落，萧煜已由墨离推着，径直入了大殿。

他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皇后身上。

“儿臣参见母后。”他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煜儿，你身体不适，怎的来了？

”皇后眉头微蹙。“府中出了如此‘大事’，儿臣岂能不来？”萧煜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丝嘲讽，“事关王妃清誉，亦是关乎我靖王府颜面，儿臣需得亲自听审。

”他目光转向那跪地的侍卫，声音陡然一沉：“你说，与王妃私通，是何时何地？

有何人为证？”那侍卫被他目光所慑，浑身发抖，

语无伦次：“是…是昨夜…在、在后花园…”“昨夜？”萧煜冷笑，“昨夜本王旧疾复发，

王妃一直在听雪楼为本王施针诊治，直至寅时方歇。墨离及听雪楼所有守卫皆可作证！

你是在何处见的王妃？梦魇之中吗？”侍卫脸色瞬间惨白。

“至于这玉佩……”萧煜示意墨离将玉佩拿起，仔细看了看，忽然道，“墨离，本王记得，

内务府上月呈上的份例清单中，似乎有一批类似的玉佩，

赏给了……”他目光转向皇后身后的一名宫女，那宫女顿时吓得跪倒在地。皇后脸色微变。

萧煜却不再看她，对那侍卫冷喝道：“说！是谁指使你诬陷王妃？若有一字虚言，

本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强大的威压之下，那侍卫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连连磕头：“是…是有人给了奴才一笔钱，

让奴才这么说…玉佩、玉佩也是那人给的…奴才不知道是谁，

只、只知道是个宫里的嬷嬷…”线索指向宫中，皇后脸色难看至极，此事已无法深究下去。

她只得厉声处置了那侍卫和涉事宫女，以“查证不清”为由，将此事草草了结。

回府的马车上，锦瑟看着闭目养神的萧煜，心中五味杂陈。今日若非他及时赶到，

并以强势态度揭穿谎言，她恐怕难逃一劫。“今日，多谢王爷。”她诚心道谢。萧煜睁开眼，

看向她，目光深邃：“你是我靖王府的王妃，护你周全，是本王分内之事。”他顿了顿，

语气意味不明：“况且，你的医术于本王有大用，你若出事，本王的腿，谁来治？

”锦瑟闻言，心头那点刚刚升起的暖意和涟漪，似乎被这句话轻轻压了下去。是了，

他们之间，终究是一场交易。他护她，是因为她还有用。她垂下眼帘，

掩去眸中一丝淡淡的涩意，轻声道：“王爷放心，答应之事，锦瑟必不会忘。

”萧煜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放在膝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经此一事，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薄纱。

他们开始更像是一对真正的盟友，共同面对着来自外界的明枪暗箭。锦瑟的治疗愈发尽心，